他催。
“還不過來?生日都快過去了。”
是跑過去的,一把抱著他說對不起。
“今天真的太忙了。”
梁空拉著去副駕駛,看人坐上去,把蛋糕盒子擱上,還順手理了一下翻折的邊,才關上門,自己去了駕駛座。
在二十五歲的最后十分鐘里,吹了蠟燭,許了愿。
定好的餐廳去不,梁空過來前,酒店準備了晚餐。
現在往酒店開車。
駱悅人坐在副駕駛,已經切開蛋糕墊肚子,路口等綠燈,切出小小一牙,手喂給梁空:“你怎麼不問我剛剛許了什麼愿?”
梁空便問。
駱悅人收回胳膊在副駕駛坐好,認真說:“我許愿,國慶去永明巷吃飯,外婆和舅媽他們都會喜歡你。”
梁空驚訝:“一年就過一次生日,你就許這麼小的愿?”
駱悅人被他看著,兩手輕輕搭在蛋糕盒子上,說:“不小,這對我來說很重要,而且我也沒有很大的愿。”
梁空問:“你去年許了什麼愿?”
駱悅人想想:“好像是,漲工資。”
“然后真的實現了。”
“所以,我今年的愿也會實現的!”
國慶來永明巷吃飯是月初就商量好的。
梁空已經跟駱文謙見過,餐桌上,也只是簡單問了一點梁空家里的況,駱文謙雖然當時神里有幾分驚訝,但沒有多講。
只說一句,年誼能這樣長久不散,很不容易,讓他們好好的。
舅媽那邊就不淡定得多。
主要是璐璐在家里太會夸梁空,各種不著痕跡的彩虹屁,梁空被說得天上有地下無,到什麼程度呢,意思是,等梁空國慶來了永明巷,任何人任何意見都不必發表,拿個網把梁空圈起來,和駱悅人一起送民政局才好。
舅媽一直跟璐璐眼截然相反,聽璐璐這麼猛夸,反而越發覺得不靠譜。
覺得對方家條件太好。
璐璐立馬嚷嚷起來:“你以前不就想讓悅人嫁個條件好的嗎?”
“是條件好,不是非要高攀,你表姐這個子,你不知道?找個格老實的還差不多,這個梁空啊,一聽就不是什麼省心的主兒,你表姐怎麼管得住?人家家里條件那麼好,你表姐真有天了委屈,我們都沒法上門替說話,是吧?那麼顯貴的門戶,怕是見一面都要預約吧?”
璐璐聽不慣親媽怪氣,翻起小白眼說:“沒錢你嫌棄,人真有錢了,你又嫌棄,嘖,沒見過你這樣的!”
舅媽拿著鍋鏟把璐璐往廚房外趕,打電話問問駱悅人和梁空大概什麼時候到家,菜都快做好了。
本來平時家里來客,為顯招待重視,都是去附近的酒店。
可知道梁空的價后,舅媽說,得,就算舍得花錢請去五星級,估計都寒酸了,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什麼沒吃過呢。
于是,也不試圖刻意去拉近彼此的差距,自己在家里掌勺做這麼一頓飯。
天黑,駱悅人跟梁空一起過來。
駱悅人沒見他這麼張過,他高中就品好,會穿又穿得好看,頭一回這麼糾結不知道穿什麼出門。
定制的西裝上,袖口都搭好了,他松了袖子掉。
隆重是有了。
好像又過分正式,不顯親和。
當時在帽間,他問駱悅人:“你舅舅和你表哥平時一般穿什麼?”
駱悅人問:“你要參考我舅舅和表哥?”
他沒正形地說:“穿得跟他們像一家人,先從形式上融集。”
“你別這麼認真啊。”
梁空說:“這不是怕你今年的愿不能真嗎?那我得負全責。”
空氣安靜幾秒,駱悅人緩慢說:“可是,他們做的是材料運輸,經常往工地跑,穿工服,還要戴安全帽,你,也要戴嗎?”
梁空:“……”
最后梁空穿了一件白圓領搭灰長,淺沖淡他上那拽勁和迫,人瞧著乖了不。
一頓晚飯吃得還算和諧,就是駱悅人今天喝了不酒,餐后臉有點紅,頭也有點暈。
好的一點是,膽子也跟著大起來。
舅舅表哥跟梁空在沙發上聊天,去廚房想給自己泡茶,舅媽隨之進來,問:“真想好了?”
這話讓笑。
有種只要點頭說想好了,就會很快跟梁空結婚的覺。
跟舅媽說,想好了。
“我們高中就在一個學校讀書,我跟他認識了很多年,我了解什麼才是真正的他,舅媽,你不要覺得他不好,他很好的。”
舅媽說:“沒覺得他不好,是覺得他太好,可是這好吧,跟你有點不搭,舅媽怕你管不住。”
小簇的茶葉已經掉到杯底,駱悅人手指扶上熱水瓶,沒倒水,反而拿起杯子倒過來,把茶葉抖進旁邊的垃圾筒里。
不想喝清醒的茶。
語氣溫和又認真,因著面上一點緋紅酒意,又覺得瞧著很綿。
“舅媽,其實你以前給我介紹的那些相親對象,我也管不住的,我不本不會管人,我也不知道要怎麼管,反正都是管不住,那我要選最野的,他會自己管自己,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舅媽被說得笑出來,樂著說:“你這是真選了一個最野的,哎呦,舅媽以前小看你了,我們悅人,有大志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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