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瀟雨聽得一愣一愣:“那,如果他有什麼苦衷呢?你會重新接他嗎?”
話音剛落,門突然被敲響。
黎穗嚇了一跳,趕跑過去開門,還好,是送餐的工作人員。
不是周景淮。
于是一顆心緩緩落了地。
黎穗莫名松一口氣。
一旁何瀟雨早已忘了剛才的問題,太調侃:“你呀你,怎麼突然就這麼慫了!”
黎穗接過晚餐,把門關上:“什麼?”
何瀟雨拆著晚餐盒外的包裝袋,打趣道:“你為什麼這麼擔心周景淮知道你和談霄的過往?你倆不是假結婚嗎?”
“我……”黎穗也說不清,最后只能找到一個自覺合理的理由,“他這人毒,要是知道我以前這麼慫,肯定天天拿來嘲笑我。”
何瀟雨盯著的臉,意味深長地笑著搖搖頭,一臉“你完蛋咯”的表。
倆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室外已經籠罩了一層蒙蒙夜。
何瀟雨放下筷子,看了眼時間:“媽呀,都快八點了,我得走了,還有點活要加個班。”
“這麼慘?”黎穗起送。
“我們社畜是這樣的。”何瀟雨無語地嘆了口氣,抱住八卦道,“而且我怕再不走,你老公要急死了。”
“怎麼會。”
桌上的手機屏幕適時地亮了一下。
黎穗掃了眼,是周景淮的消息,簡潔明了的三個字:
【走了沒?】
“……”黎穗看著何瀟雨的影離開病房,低頭回復:【走了,你可以上來啦。】
那頭,得到回復的周景淮滿意地推門下車,徑直進了住院部。
四個電梯,其他三個都在上行,只有一個正在從16樓下來,他按下電梯,低頭確認黎穗新發來的消息。
時隔許久,伴隨著“叮”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
周景淮抬頭,卻與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對上目,對方穿著黑T恤,低了帽檐,看起來生人勿進。
這場面,和前些天在小巷里時,如出一轍。
周景淮面容冷淡地收起手機:“談先生,來探病?”
談霄直視著他的眼眸,勾了勾,氣中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
“周總又何必明知故問?”
第49章
周景淮走進病房時,病房里只剩下黎穗一個。
正百無聊賴地盤坐在病床上,一邊看手機一邊剝著橘子。
周景淮去浴室洗了手,走過去極為順手地接過了手里的橘子:“你閨呢?”
黎穗了張紙巾手:“剛走,你沒遇到嗎?”
“沒有。”周景淮修長的指尖剝下一片橘子皮,狀似隨意地問,“剛才還有別人來過嗎?”
“別人?誰啊?”黎穗不明所以,見他把一瓣橘子遞到邊,順勢把它叼走,慢吞吞地咀嚼著。
周景淮沉默片刻,一語帶過:“醫生。”
“沒有啊,我燒都退了。”黎穗兩眼冒星,期待地仰頭問,“我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等會兒問問。”周景淮沒再多說什麼,耐心地喂完橘子,轉去了洗手間洗手,再出來時,手里端著一盆溫水,一白一兩條巾,就這麼掛在他手肘上。
一些混記憶,突然一腦涌了上來。
昨晚不便洗澡,周景淮似乎就是這樣,用巾給的臉和四肢,當時渾無力,又迷迷糊糊,所以并沒有太多想法。
但此刻清醒著,就完全不一樣了。
見他把水放在了床頭柜上,黎穗雖然依舊沒什麼力氣,但還是堅定地出手:“我自己來吧。”
“好好待著。”周景淮坐在床沿,左手把的手腕下去,右手拿著溫熱的巾,輕輕拭的臉。
一天都沒什麼神,那溫熱覆上臉龐的時候,黎穗驟然有種又活過來了的覺。
猶豫片刻,順勢靠了回去,安心接他的伺候。
他的作很小心翼翼,力度不輕不重,黎穗忍不住慨:“周景淮,你不會還學過什麼護工課程吧?”
“嗯。”
“除了臉,別的也會嗎?”
周景淮哼笑一聲,作卻沒有停下:“洗澡也會,要試試嗎?”
黎穗驚得一睜眼,恰對上周景淮戲謔的目。
安靜的病房里,彼此史無前例地近,黎穗的得比腦子更快。
“下次一定。”
“……”
周景淮像是沒聽見似的,卷起的病號服袖子,低著頭,換了條巾輕輕拭的手臂。
清醒地看著這一切,和昨晚是完全不一樣的覺,明明病房里溫度適宜,卻覺仿佛被暴曬在太下,臉上漸漸染上紅暈。
一滴汗水沿著鬢角緩緩流下,順著脖頸的弧度,落在鎖骨。
周景淮眼皮微掀,左手輕輕開的領口,用溫熱的巾,將那滴汗珠緩緩去。
他全程面不改,看起來沒有毫私心,倒是黎穗,在這安靜到令人莫名慌張的氛圍里,脖頸的,仿佛一路蔓延到心頭。
咽了咽口水,抬眼對上他沉著目的那一刻,心臟突然開始不控制地瘋狂跳。
“周景淮,要不你別了……”黎穗抬手按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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