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麽?
賢妃自然是不敢。
若真如沈之修所言,那冷家後輩還不得生生世世罵?
罵還不算,怕是都想把挫骨揚灰了。
賢妃神微僵,但轉念一想,沈之修也沒證據,怕是在詐。
轉瞬就恢複了正常,說道:“本宮所言句句屬實,有什麽不敢的?”
沈之修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揚聲說道:“陛下,賢妃娘娘說的話都是蓄意誣陷先皇後。臣有證據,證明當年跟戰王茍合的人並不是先皇後。”
在場有腦子清明的,立馬就聽出了沈之修話裏的深意。
他說的不是戰王和先皇後是清白的,而是跟戰王茍合的不是先皇後。
言外之意,是有別人跟戰王茍合?
賢妃心頭一頓,沈之修怎麽會有證據?
宣德帝也問沈之修,“有什麽證據?可能呈上來?”
沈之修點頭道:“臣要呈上的是人證,證人就是當年戰王的副將李虎,其實那日他並未說出全部事。”
他也是昨日晚間,才從李虎裏問清楚事的真相。今日皇上判了賢妃斬首,周建元幽,他本沒打算當眾提起這事。畢竟是皇室醜聞,不是什麽彩事。
本打算等過一段時日,再悄悄告訴皇上。
隻是他沒想到,賢妃會出言詆毀先皇後,惡意造謠宋弘深的世。既如此,他也不必再瞞著了。
聽說李虎是人證,賢妃頓時麵微變。
“李虎不是死在沈家別院了麽?”賢妃心裏想的話,卻直接口說了出來。
沈之修冷笑著說道:“那日晚間,李虎就用別的份離開京城了,並未宿在沈家別院。”
“看來沈家別院的火,也是賢妃娘娘的手筆。”
說起這事,他還要謝賢妃。若不是別院失火,他也不會覺得此事有蹊蹺,就不會差人去尋李虎。
這段時日,他一直吩咐人佯裝著追殺李虎。李虎這才不住,說了實話。
賢妃頓時麵如死灰,頹喪地跪坐在地上。
宣德帝一臉不解,“這到底怎麽回事?”
沈之修道:“請陛下宣李虎進宮,他人就在沈家關著。”
宣德帝吩咐傅儀去辦這事,快去快回。
傅儀得了令,快馬出宮,不到兩刻鍾就把李虎帶了回來。
李虎上殿後,沈之修開口說道:“李虎,你把當年的事都說清楚吧,不得有毫瞞。”
李虎不敢瞞,開口說出了一直在心底的事。
“當年戰王帶人進京,其實並不是因為永嘉公主的那封信。”
宣德帝眉心皺起,“哦?你說不是因為永嘉的信?這是怎麽回事?”
李虎答道:“當年永嘉公主的信送到封地,我們幾個王爺的心腹就問他,要不要回京接老太妃過來。”
“當時戰王殿下說,他了解陛下,知道陛下不是這樣的人。還說陛下最是仁孝,絕不會苛待老太妃。永嘉公主可能是誤會了,才會如此說。”
宣德帝瞬間愣住,周澤是這麽說他的麽?周澤從未懷疑過他會苛待老太妃?
許是想起了時兄弟甚篤的時候,宣德帝忽然紅了眼眶。
就聽李虎繼續說道:“那之後又過了半個月,王爺又收到了賢妃娘娘的信。說想要一家三口團聚,希王爺能想辦法接們母子離京。”
“王爺這才坐不住了,沒幾日就帶人去了京城。”
“他的本意也不是造反,他以為賢妃娘娘願意跟他走。所以打算設計一個金蟬殼的局,讓賢妃娘娘和太子殿下能隨他悄悄離開京城。”
“可沒想到,他還沒等見到賢妃娘娘,就被當叛軍絞殺了。”
李虎這番話說完,大殿上寂靜了好一會兒,之後又傳出竊竊私語。
眾人從李虎的話裏聽出來了,和戰王茍合的其實是賢妃娘娘。
而廢太子的世,似乎也存疑。
宣德帝再次怔愣片刻,沉聲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周建元和賢妃,跟周澤有什麽關係?”
李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賢妃,眼中滿是恨意。
他咬著牙說道:“賢妃和戰王早年就有私,太子殿下可能是戰王的孩子。”
“當年戰王回京祭拜先帝,還曾私下和賢妃娘娘私會。賢妃娘娘親口說的,那個孩子是戰王殿下的。”
“當時我們王爺高興不已,還在宮給先皇後請安的時候,給那未出世的孩子帶了不玩意兒。”
他現在最恨的人就是賢妃,若沒有這檔子私,王爺還在封地做著土皇帝,哪會早死?
而且當年賢妃給王爺的那封信,他也覺得蹊蹺。他懷疑是賢妃想要除掉王爺,好讓這事再不能被人知道。
畢竟當時太子是儲君,認下王爺這個生父,還不如好生繼續做太子,等著有朝一日登基。
再說兩人的私,對賢妃和太子來說,就是個驚雷。賢妃怕開,殺人滅口也不奇怪。
宣德帝卻想起他和宋紫凝那次吵架,就是因為戰王帶進宮的小玩意。他以為是戰王送給宋紫凝腹中孩子的,卻沒想到全然不是那麽回事。
他又仔細回憶了當年的事,好像他們帝後二人之間的誤會,總有賢妃在中間攪和。
之前沒覺得,現在想來,似乎都是有意而為。
賢妃此時正哭天搶地般喊冤,說沈之修是蓄意誣陷,不會背叛皇上,更不會為別人生下孩子。
宣德帝此刻隻想知道真相,便看向大殿下坐著的周先生。
“皇兄,這事還得麻煩你,給朕和周建元驗個親。”
周先生麵上沒有毫詫異,習慣般地站起走到大殿中間,掏出了上的銀針。
宣德帝不解,“皇兄不需要去藥房配藥麽?”
周先生輕咳了一聲,“回陛下,臣今日帶了。”
因好幾次宴會,都讓他臨時驗親。所以這次他多留了個心眼,特意備了一份藥在上。
別說驗他們二人,就是大殿上的人都驗一遍,也夠用了。
因準備充分,所以周先生這次驗親很快。
不過就是盞茶的功夫,就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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