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堯這個人,向來外頭的人看他都得稱讚他一聲翩翩佳公子,畢竟能夠連中三元的人,若是說他長得不好看風度不好,也實在是有些勉強。
所以,他在外頭的形象一直也是極好的,哪怕是有人總是拿他是養子出來說事兒,但是也沒有毫影響他在京中諸多丈母孃心中的地位,京城裡想要把他搶去做婿的丈母孃那真是人山人海。
只是,他壞起來的時候,同樣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唐晚舟面無表慣了的,見馮堯冷笑都忍不住起了一的皮疙瘩,心裡替劉兵了把汗。
不過這也無所謂,對於唐晚舟來說,這些人都是自作自,人做什麼事,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若是這一點都做不到,那麼活在這個世上也只是浪費糧食罷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馮堯忽然拍了拍唐晚舟的肩膀:“兄弟,跟你說一聲,別太執著了,”
這話說的真是莫名其妙的。
唐晚舟皺了皺眉頭看著他,不知道他這又是在撒什麼瘋。
馮堯卻咳嗽了一聲,鄭重的說:“我也知道你喜歡陸明薇,那丫頭真的特殊的,坦白說,若是我再年輕個幾歲,我也會喜歡的,長得好看,脾氣也很特殊,更特殊的是真是什麼事兒都能做,都敢做。我若是小的時候見,得當的跟班兒!但是,我這個人有一點好,那就是拿得起放得下,若是喜歡我,我就算是為了去死,那也不是不行。但是若是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心心念唸的,畢竟人生還這麼長,我還有許多事兒要去辦的,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他挑了挑眉,見唐晚舟沒有不耐煩,便嘆氣說:“別跟我說你早就放下了,你若是真的放下,就不會對陸家敬而遠之了。做不夫妻,難不就得老死不相往來啊?沒那麼回事兒!你們以前關係不是好的嗎?我倒是覺得,坦坦的沒什麼不好,人一輩子能有幾個朋友啊?遇上一個能當朋友的,那當然是不能錯過了,你說是不是?”
什麼是不是?唐晚舟忍不住對好友翻了個白眼。
他真是夠了,沒想到連馮堯有一天都能變個這麼囉嗦的人。
但是眼看著馮堯大有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樣子,他馬上便舉手投降了:“是是,你說的很是。你放心吧,我知道了,一定改,一定改!”
誰願意跟一個囉嗦個不停的人在一起啊?唐晚舟連茶都喝不下去了,噌的一下站起來:“行了,你心裡有數就行,我還有事兒要回去忙,那你自己在這兒待會兒吧!”
馮堯呵了一聲,他就知道唐晚舟是還沒放下。
不過,見唐晚舟都落荒而逃了,他也就大發慈悲,懶得繼續追上去了說那些大道理了,反正,唐晚舟總會明白的。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得讓那些該到懲罰的人到懲罰。
他扔了個銀錠子給流螢,讓他去打聽打聽劉兵平常最去的消遣的地方。
反正劉兵這個人既然喜歡玩兒小倌兒,那也肯定是乾淨不了的,這些喜歡玩兒男人的男人,比那些總上院的還要玩的開。
流螢忙答應了。
到了晚上就有了訊息。
馮堯正好在家,聽見流螢的回覆便笑了一聲:“好的很,走,我也跟著去瞧瞧熱鬧。”
他從來都不去那些地方的,流螢有點兒遲疑:“大爺,您行不行啊?”
“廢話!”馮堯瞪了他一眼:“男人哪有不行的?”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兒不對?
流螢撓了撓後腦勺,但是見自家大爺都這麼說了,也只能認命的跟上去了。
等到了一不起眼的院子,馮堯皺著眉頭打量了一會兒,有點兒嫌棄的看著流螢:“確定沒弄錯,就是這兒?”
這地方看起來可不像是什麼上等地方,外面就是最普通的民房,看上去還沒路邊的茶樓緻呢。劉兵竟然喜歡在這種地方廝混?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怪癖好。
不過想一想,劉兵的癖好本來也很奇怪,他便釋然了。
流螢也委屈的很:“大爺,真是這兒!我騙您幹什麼呀!我都是問的攬月,攬月說他最喜歡來這兒,這兒其實就是暗娼館。”
暗娼跟明面上的青樓和教坊司的地界兒是不同的,都是一些年老衰的媽媽退下來之後,或是買或是拐,挑出些新鮮的孩子拿出來供人挑選取樂。
有些地方不僅是會把孩子挑出來,還有一些小倌兒,那是用來招待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的。
馮堯敲了門進去。
一進門,他就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
因為一進門,就發現門裡跟門外簡直是兩個世界!門外看上去這座房子平平無奇甚至是稱得上簡陋,但是進了門,裡頭裝潢的簡直是富麗堂皇。
樹上,簷角,還有院牆上全都掛著燈籠,此時夜幕降臨,燈籠全都亮著,遠遠看上去簡直像是一片燈海,而草坪也修剪的平整清幽,中間一道鵝卵石鋪就的小道,直接上主樓的。
主樓底下站著幾個人,彷彿是聽見了靜,已經有人從臺階上下來,一路迎到了路中央,見到了馮堯便笑了起來:“貴客降臨,有失遠迎。”
早就打聽好規矩的,所以馮堯他們敲門的次數都是有講究的。
此時便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迎客的老鴇見到馮堯,笑的牙不見眼:“不知道貴人是喜歡清倌人,還是喜歡人兒呢?”
來這兒的大抵都得被問這個問題。
馮堯的扇子在手裡轉了個圈兒,挑眉問:“若是兩者都喜歡的,怎麼辦?”
“哎喲!”老鴇笑的花枝:“若是兩者都喜歡,那自然是兩者都送到您房裡去了!您只要說話,咱們這兒便是龍肝髓,也都是能替您弄到手的!”
老鴇的口氣很大。
馮堯卻並沒多說什麼,只是哈哈大笑:“妙極妙極!既然如此,那便我來見見世面,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這兒的人兒是不是真的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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