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都患有心疾,家庭條件非常不好,對洋地黃也不過敏。同仁堂免費為他們治療和提供藥,還每月支付一百文錢,時間為一年,並簽定了協議。這些人的藥裏不僅加了洋地黃,還加了適量的白賀子,以製洋地黃的毒。 他們當然是試藥的,但陸漫還是強調他們的生命第一。若一有不好,就讓綠綾去針灸驅毒。 為了減不必要的麻煩,這件事當然要絕對保。 找他們試藥陸漫也很無奈。雖然在白兔上做了試驗,但還是必須要在人的上試。雖然已經把危險降到了盡可能的低,但也隻能找窮人,還要支付工錢。 臘月十六上午,終於空閑下來的陸漫去了鶴鳴堂,二夫人、三夫人、大等人都在那裏了。 長公主聽陸漫新家已經裝修好,家也搬了進去的時候,起道,“走,咱們去瞧瞧。若是太寒酸,你們這些當嫡母的、嫂娘的、嫂子的,可不許摳門,得送大禮。” 三夫人和大見長公主這麽有興致,都捧場道,“是呢,我們早想去瞧瞧了。” 二夫人雖然沒話,也笑著起。陸氏救了兒子的大忙一直記著,也想他們搬家時再送樣好什。 康複室的老駙馬聽到了,也跑出來要跟著去。長公主點頭,除了敏哥兒三人,其他人都去了。 兩位老人穿著厚厚的棉袍,又披上厚鬥篷,眾人才出了鶴鳴堂。 垂花門前已經停了三輛騾車。 主子們坐車,下人們走路,兩刻鍾便到了東輝院。 眾人下車進了側門。老駙馬四周看看,突然甩開扶著他的醫,快步跑過偏廈,又從廂房的外廊向正房跑去,裏還高聲喊著,“娘,娘,兒子回來了。” 老駙馬不僅會跑了,聲音大了,連語速都比平時快很多,像個正常人,更確切地像個欣喜的孩子。 長公主、陸漫等人又驚又喜。醫和下人不敢馬上去扶他,都跟在他左右,準備隨時扶住摔倒的他。 老駙馬雖然跑得有些踉蹌,但並沒有摔倒。他直接跑進上房,在幾間屋裏找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找到。 老駙馬似乎明白過來,紅著眼圈道,“娘已經死了,妹妹也嫁去朱家了。父親寵妾滅妻,我們三人被詩姨娘和那幾個庶子趕到這裏,住了好些年。我沒用,還是長亭來把他們攆走的。” 完,就坐在椅子上“唔唔”哭起來。 老頭子的病又大好了,記起了很多前事。長公主本來極高興,但見他哭這樣,也心酸起來。過來勸解道,“駙馬爺快莫難過了。婆婆不在了,姑嫁人了,但你又有了更多的家人。咱們的兒子、孫子、重孫子,還有兒媳婦、孫媳婦,加起來有二十幾人,多熱鬧啊。還有那個什麽姨娘庶子,除了老三還活著,其他人早死了。” 陸漫也拉著老駙馬的袖子勸道,“是啊,祖父又有了長公主,有了我們這些晚輩,這個家更熱鬧了,就莫想那些不開心的前事了。”
老駙馬有些恍然,愣愣看了長公主一會兒,目又移到陸漫麵上,再看向其他人,才道,“是啊,我有長亭,有孫媳婦,還有元宏、元崇、元照,舉舉、雁雁、玉玉、昆昆、鵬鵬、勳勳、敏敏、和和、宇宇、黃黃、玖兒、旗旗、糖糖。” 他一口氣了這麽多名字,也總算記起幾個兒子的名字了。 他把兒子輩、孫子輩、重孫輩幾乎都完了,連豌豆黃和薑玖、旗長、心糖都了,就是沒薑展唯和薑展魁。 他記起了一些前事,又來到這個給他留下溫暖,也留下挫敗的東輝院,潛意識中對庶子更加不待見了。 他的目又重新回到長公主和陸漫上,溫地道,“長亭,我還記得,你當新娘子的時候特別俊,就像孫媳婦一樣俊。” 這麽實城的誇人,還真沒有幾人。別長亭和陸漫紅了臉,其他的人都不好意思低下頭,薑玖除外。 長公主大氣,定了定神,又哈哈笑道,“你這個老孩子,也不怕人聽了笑話。” 陸漫也笑著打趣道,“祖父誇祖母的這些話,要私下。” 老駙馬還很聽話地道,“好,等你們都不在了,我隻跟長亭一個人。” 又得眾人一陣笑。 陸漫又不死心地問道,“祖父,你剛剛了兩個孫子,再想想,他們什麽?” 老駙馬想都沒想地道,“他們一個……囉囉囉,一個……哼哼哼。” 原來他還記得啊。隻不過,一個用“囉”了幾聲,一個用鼻子“哼”了幾聲。 這是赤祼祼的恥! 陸漫氣得臉都紅了。這個老傻子,記起一點前事,欺負庶子比傻的時候更變本加厲。 提高聲音道,“那我就是囉囉囉媳婦了?” 老駙馬忙道,“不,你是孫媳婦,也是,也是……唯唯媳婦。”他實在舍不得這個孫媳婦為囉囉囉媳婦。 薑展唯還是因為陸漫,才有了名字。 長公主看看一臉傻樣的老駙馬,還有氣得臉通紅的陸漫,以及眼裏湧滿淚水的薑玖,忙道,“好孩子,你祖父的病還沒有徹底好,快別跟他一般見識。” 陸漫瞪了老駙馬一眼,就起扶著長公主帶著眾人去參觀新家了,隻看了三進院,二進院,以及西院。 長公主一路點評,直太簡單了。 陸漫暗誹,這麽奢侈,還是被嫌棄了。 之前看過這個府裏的大庫房,他們這一房分的家擺設算中等。家都是花梨木、翅木、水楠木的,甚至還有兩樣紫檀的。擺件有玉的、翡翠的、瑪瑙的、珊瑚、大理石的,等等。但跟那些質的、雕工上乘的家什比起來,也的確差距不。 在參觀西院的時候,大似是無意地了一句,“祖母的眼很好呢,賞玖兒的那架炕屏擺在這裏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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