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展唯看了陸漫一眼,點點頭,繼續低頭看著,偶爾還輕聲指出不足,薑展魁不時地點頭應是。 柳芽端上一碗粳米粥,四碟菜放在幾上,陸漫坐在炕上吃飯。 王嬤嬤看看炕上的幾個人,再看看在地下逗著旗長和豌豆黃的薑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這幾個人,就像和睦的一家子。 陸漫吃完飯,薑展唯把課業給薑展魁,對道,“柳信已經回來了,他親眼看著抱琴被打了二十板子後,婆子把昏死過去的拉去了京郊莊子。”又被把一張契書給陸漫,道,“那個鋪子已經是你的了。” 陸漫接過契書,看到上麵寫著陸漫的名字,心裏酸酸,五味雜陳。就是為了這個鋪子,陸漫被生生得沒了命。現在為報了仇,又把鋪子重新奪了過來,可以告的在之靈了。 薑展唯又問,“你是想用它開醫館嗎?” 陸漫也不想瞞他,點頭道,“嗯,我想把仁和堂重新開起來,以外祖的在之靈。” 薑展唯道,“開醫館可以,但是不要用仁和堂的名字,先起個別的名兒,等以後風聲過了,再改過來就是。還有,你也不要去坐堂。” 陸漫知道,他的“風聲過了”,應該是指王皇後死了。這樣也好,不引人注目。 陸漫痛快地點頭,“好,起個別的名,我也不會去坐堂。”至,在沒有摘去薑三這頂帽子之前,肯定不會去坐堂。又問道,“祖母怎麽?” 薑展唯道,“祖母對陸家的置比較滿意。還讓我告訴你,下無不是的父母,那兩個人已經得到應有的下場,對你的祖母和父親不要有太大的怨念……” 陸漫無語,哪怕長公主再可,那些封建老觀念也讓人接無能。 薑展唯知道陸漫的心思,勸道,“有些事放在心裏就好。對他們大麵上過得去,不讓人挑出病即可。祖母那樣,或許也是在敲打我,讓我跟……” 他把要的話忍了回去。 陸漫點頭,想起自己答應薑展唯的事。這貨雖然有時候很可恨,但著實幫了不大忙,而且幫的時候不餘力。 讓杏兒去拿紙筆過來,寫下了幾個藥方子給薑展唯。還給他作了解釋,這些方子有致人腹泄的,有致人長疹子的,還有致人發熱全無力的。其中一個方子,吃後癥狀像得了鼠疫,連經驗不富的大夫都不易看出其中的區別。這個方子的作用應該最大,畢竟鼠疫傳染快,死得快(當然這種藥不會致人於死地),還有一定的潛伏期,能快速擾敵人的陣營和瓦解他們的心理防線…… 薑展唯把方子拿在手裏看了看,不太相信地問,“果真有這麽奇妙?” 陸漫道,“我在紅綾上試了兩種,的確有效果。三爺也可以回去試試,這幾種藥都不需要解藥,隻要量不大,停藥兩後癥狀自行消除。”指了指像鼠疫的方子,“這種藥的量稍微放大些,停藥十後癥狀才會消除。”
薑展唯哈哈大笑,一掃剛才的嚴肅和不甘。把在一旁看書的薑展魁和在地上玩耍的薑玖都嚇了一大跳,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薑展唯如此暢快的笑,別陸漫沒見過,連那對兄妹和服侍他多年的下人都沒看到過。 薑展唯笑完後,對陸漫道,“謝謝你,你又送了我一個大人。” 此時的薑展唯一點都不冷峻鬱,燦爛的笑容像夏日的,陸漫都不敢直視,太亮眼了。 陸漫垂下眼皮道,“這幾種方子三爺千萬不要外傳,以免被人利用,否則我對不起何家老祖宗。” 薑展唯目灼灼地看著,道,“放心,我會給我的心腹去辦。不跟他們細,他們製出來也不知道其中的妙用。” 陸漫又跟薑展唯建議起迷彩服來。這是前幾想到的,前世各國軍隊都穿迷服,不僅能迷敵人的視線,還能對付紅外偵察。 告訴他,若搞襲或者執行特殊的任務,為了更好的蔽,可以做一種特殊的裳——“迷彩服”,就是把裳和帽子染綠、黃、褐、黑幾種的不規則圖案。據北地冬季的特殊,也可以把裳染純白或者白、褐相間的。若是在西部打仗,可以把裳染黃。總之,隨著著地貌、季節的不同而改變。甚至連馬匹,刀劍都可以偽裝,等等。 同時,又畫了幾種前世的背包,這種包容量大,好背,不易散落,比現在的人用布把東西裹上再在上打個結好多了。還,為了防雨和結實,最好用皮做。 聽著那種特殊的裳,還有看到這幾樣怪異的背包,薑展唯更是興過了頭,這兩樣東西對他的軍隊太有作用了。特別是那種裳,能起到非常好的效果,迷敵軍斥侯的目力偵察,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敵軍,打他個措手不及…… 這個法子並不難,為什麽自己,還有那麽多將軍就沒想到呢? 他抬眼看看陸漫,這個子看著弱弱,膽子又出奇的,卻是太聰慧了,聰慧得遠超他想像。 薑展唯激地下炕了,在屋裏走了幾圈才停下。又坐在陸漫對麵道,“我的假期是休到後,我卻等不及了,”本想現在就走,但想到城門已關,又改口道,“我明一早就走。漫漫,謝謝你,你不止是祖父的福星,也是我的福星。” 薑玖也在一旁湊趣道,“三嫂還是我和八哥的福星,一來,祖母和父親、母親、五哥就喜歡我們了,還給了我們好東西。” 薑展魁則想到了更深一層,興道,“三哥,三嫂提的建議這麽好,是不是三哥就能打勝仗了?” 薑展唯開懷地笑了兩聲,道,“對極。兩軍對壘,並不一定實力雄厚者勝,有時,奇思妙想更能出奇製勝。” 陸漫覺得這貨就是個軍事才。不是聰明,鼓搗出了個特種兵,關鍵是有預見有前瞻,不墨守陳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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