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車的司機,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活得生不如死。
他逃過了鬼門關,沒逃過丁浩毒打。
這幾日,每天都有警察來盤問他。
車禍意外定後,他躺在醫院終於消停了。
可半夜裡,又被程璐帶回了楚苑。
周津安親自審訊。
“剎車為什麼會失靈?”
他著司機,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
那司機嚇破了膽兒,跪在地上,拼命地求饒。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真的不知道剎車失靈是怎麼回事?車子是丁那邊提供的,我只是負責開車。而且出發前我檢查過了,車子是好好的,我真的沒想到,路上會出那樣的事。”
所有人都說那是一場意外,偏偏周津安不信。
他一腳將司機踹翻在地,手就封住了那人的嚨。
“說實話!”
司機嚇尿了,嗡嗡地哭,“我……我說的就是實話啊,您打死我,我也是這麼說,我就是個開車的,我也差點丟了命。”
“你確定車上的人一直都是?”
周津安又問。
司機頭如搗蒜,“我發誓,從始至終喬小姐都沒有下車。”
可週津安抓住了破綻,“那你在東大街口停了一分鐘做什麼?”
周津安仔細看過影片,東大街口那個位置沒有紅綠燈,那個時段也不是通高峰期,迎親車沒必要在那裡停那麼久。
一分鐘有六十秒,六十秒可以發生很多事。
他目如炬,死死地鎖定那人。
“喬小姐接了個電話,跟人吵起來了,讓我停一下。”
司機的話還沒說完,周津安就遏住了他的嚨。
“你在撒謊。”
喬恩緒穩定,從不跟人爭吵。
那一晚,周津安用了無數法子供,可那人始終堅持那套說法,直到暈厥過去。
“周總,算了吧,您別這樣,喬書已經不在了,您節哀。”
程璐勸說,卻被周津安吼了一頓。
“我說了,沒死。”
喬恩火化的前一晚,周津安去了殯儀館。
靜靜地躺在水晶棺材裡,看著像是睡著了一樣,很安詳。
周津安站在那裡,冷冷地打量著水晶棺材裡躺著的人,他臉上一悲傷都沒有。
程璐心,卻紅了眼圈。
“喬書,我跟周總來看你了,你一路走好。”
程璐嗡著鼻子說道。
周津安白了他一眼,“不是喬恩。”
他特篤定。
程璐以為,周津安是過於悲傷,一時不能接喬恩的離世。
所以,當週津安說出這些話時,他並沒多想。
然而,接下來,周津安就反常到他有些瞠目結舌了。
第二天一早,喬恩的骨灰就被安放到了丁家的陵園。
程璐買了一大束黃,他想著,周津安一定會去陵園送喬恩最後一程。
可當他捧著黃提醒周津安時,他卻冷聲拒絕了。
“我不去,那不是。”
他說不去,還真是沒去。
程璐想著,周津安一定是怕睹思人,所以,他代替周津安去了。
結果,他去早了,在陵園遇到了丁浩。
“周津安怎麼不親自來?”
丁浩一黑,大手在兜,面桀驁。
“周總有事來不了。”
程璐解釋。
丁浩的眸子暗了暗,“什麼事比恩恩土為安還重要?”
他一時了歪心思,讓人將程璐扣在了陵園。
“周津安,限你半個小時趕到陵園,否則,我就廢了程璐的一條。”
丁浩直接把電話撥給了周津安。
“隨你便。”
周津安冷冷地結束通話了他的電話。
丁浩氣惱,他今天故意晚走,就是想看看周津安傷痛絕的模樣。
“你不是嗎?你那麼嗎?為什麼不來送最後一程?”
“周津安,你這個虛偽的大騙子,你本就沒過喬恩,你只是把當替、當玩,你這種人最可恥!”
“你就裝吧,我告訴你,喬恩生是丁家的人,死是丁家的鬼,你這輩子都別踏陵園半步!”
……
丁浩一連串給周津安發了好多訊息。
他一條都沒有回。
後來,丁浩發現,周津安將他拉了黑名單。
這場爭奪戰,他贏了,卻又好像沒贏。
自那天后,周津安把家搬到了城南公寓。
喬恩在的時候,他只在那裡留宿兩次。
一次是喬恩提分開的那晚。
一次是他拿錢留的那夜。
屋子裡的陳設,還是喬恩在時的樣子。
他將沙發上的蒙著的床單收起來,又將床鋪好。
屋子裡燈火通明,他蹲在地上,用抹布將木地板了個遍。
了,他就去廚房自己煮了麵條。
困了,他就在喬恩睡過的床上躺下。
那些天,他吃得香,睡得著。
只是早上鬧鐘響起時,他慣地朝左側一眼。
每次睡覺時,喬恩都躺在他左側。
但現在,那個位置空空如也。
他不信死了。
他堅信只是跟所有人開了個玩笑,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一天過去了。
一週過去了。
除了上班時間,周津安全部都窩在這個小公寓裡。
他要在那裡等喬恩回來。
程璐見周津安日漸沉默,他很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於是,他買了許多酒給周津安送了過去。
有一晚,周津安突然做了夢,他夢見喬恩回來了。
醒來時,外面下著狂風暴雨。
他立在視窗,盯著風雨中搖擺的路燈看了許久。
那一刻,他突然很想喬恩。
思念上頭,他喝了很多酒,後來就有了醉意。
雨越下越大,敲擊著玻璃窗,噼裡啪啦作響。
在後來,房門也開始響。
他搖搖晃晃地起,著腳丫子去開門。
“喬恩。”
他嚅囁著,滿心歡喜地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人,渾溼漉漉的,可不是喬恩。
“你不是喬恩。”
周津安又要去關門。
安可欣哭了。
從沒見過這樣的周津安,他的頭髮凌,鬍子冒出了青茬兒,一疲態,滿臉滄桑。
“安哥,你怎麼把自己弄了這樣?”
心疼不已,衝過來一把將周津安摟住。
男人形怔了怔,酒麻痺了他的神經,他的反應有些遲鈍。
“你鬆手。”
他將安可欣往外推,不肯,將他抱得更。
“安哥,已經死了,你不要再想了好不好?你要是忘不了,我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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