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剛亮,喬恩蜷在沙發上還沒醒。
喬母洗漱完畢,剛從衛生間出來,就撞見了滿臉烏青的邱太太。
貓著腰,拎著兩盒高檔營養品,正趴在病房門口朝裡瞅。
“你還來這裡做什麼?滾——”
喬母猛地一把拉開病房門,撣著手裡的巾驅逐邱太太。
為母則剛,昨天聽喬恩講了那些事之後,心疼不已。好似一夜之間,伴隨了一的懦弱突然就消散了。
“我……我是來跟喬小姐道歉的。”
邱太太不肯走,躲避著喬母的巾,兩隻眼睛賊溜溜地朝病房裡瞅。
喬恩被吵醒了。
病床上的喬父聽到聲響,也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爸,沒事兒,我去理。”
喬恩手拍了拍喬父的手臂,直了腰板兒就朝外走。
“喬小姐!”
見喬恩出來,邱太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地跟喬恩磕頭。
“你大人有大量,饒恕我上沒門兒,我也是聽信了別人的讒言,才來這裡叨擾你們。我有罪,我該死!”
一邊說,一邊掄起掌朝自己扇打。
“媽,您先進去。”
喬恩抓住喬母的胳膊,示意進門。
喬母不放心,“恩丫,咱們報警吧。”
喬恩衝搖了搖頭,“我來理,您先進去。”
喬母擔心喬恩,可怕給喬恩添,只能聽話地進了房。
喬恩將房門掩上,半倚著牆,冷冷地看著邱太太演戲,並不阻止。
一直等到將左右臉都打了包子,喬恩才停。
“誰教唆的你?”
喬恩直指問題的核心。
邱太太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看向喬恩。
這個問題對來說,似乎很難答。
喬恩不給猶豫的機會,手去拉房門,厲聲喝道:“你走吧。”
邱太太一下子慌了,“是安……安總。”
“他跟我說是你傷了我老公,讓我找你賠償,所以……所以我才……”
原來如此!
真相大白,喬恩一點都不震驚。
安錦華是安可欣的親哥哥,濃於水,他替自己的妹妹教訓喬恩,這不足為奇。
商場如戰場,安錦華與邱澤銘沆瀣一氣,在其中的喬恩,縱有三頭六臂,也沒法明哲保。
“又是誰讓你來道歉的?”
喬恩問的問題,每一個都是一針見。
邱太太呆愣住了,想說,又不敢說。
喬恩面冷清,但是一雙眸子卻很有迫。
“周……周總。”
猶豫了好一陣,邱太太還是說了出來。
喬恩握住門把手的指尖,突然像了電。
心裡湧起一酸,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你詆譭我在先,傷害我父母在後,天化日之下,你信口雌黃,想要我原諒你,得靠你自己。”
喬恩沒把話說死。
原不原諒,看的是的誠意。
誠意到位,往事一筆勾銷;誠意不到位,便是自取其辱。
喬恩說完,手一,門把手擰,推開門走了進去。
都說得饒人且饒人,可有些人饒恕了,便是放虎歸山。
門外,邱太太就那麼跪著。
來來往往無數人,一個個都拿詫異的眼睛看向。
“這不是昨天那個人嘛?”
有人小聲嘀咕。
立馬有人提醒,“噓——別吱聲,丁醫生昨天說的話你忘啦?”
沒人圍觀,大家見如瘟疫,避之不及。
邱太太臉上掛不住,昨天有多囂張,今天就有多卑微。
那兩盒高檔營養品一左一右放在側,看著很是戲謔。
昨夜,與小人幽會,被程璐堵了個正著。
影片拍了,出軌的證據確鑿。
小人還倒打一耙,抖了不黑料。
邱太太裡翻了船。
和邱澤銘還有夫妻之名,若這些證據和黑料曝,兩人鬧到離婚,一分錢撈不到。
程璐說了,喬恩原諒了,周津安就鬆了手裡的“小辮子”。
邱太太覺得,喬恩子,低個頭,說幾句話,喬恩肯定能放一馬。
可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喬恩看著弱不風,實則是個刺頭。
跪也跪了,打也打了,喬恩竟然不給指一條明路。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繼續傻跪著。
“恩丫,我趕走,在這兒跪著礙眼。”
喬母要去,喬恩拉住了。
“媽,你把當空氣吧。”
不是睚眥必較的個,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為了殺一儆百。
周津安說過,若有人藐視你,就把藐視扼殺在搖籃裡。
這一次,他出了手,那下一次呢?
喬恩不做籠中的金雀,必須羽翼滿,才能保護自己及家人。
晌午時分,喬恩意外接到了徐梅的電話。
已經從拘留所出來了,第一時間回了公司。
“喬恩,下午回公司一趟。”
徐梅的語氣很淡,是公事公辦的那種。
“好。”喬恩應了聲。
回到公司直奔徐梅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徐梅的桌上,擺了一大摞紅鈔票。
“坐。”
徐梅沒起,示意喬恩在會客椅坐下。
“這些是你職以來的提,不過你不能拿走。”
徐梅說著,遞給了喬恩兩份清單。
一份上面詳細地記錄了喬恩每一筆提的明細,加起來一共一百三十萬。
另一份是邱澤銘住院的治療費用清單。
他住的是私立醫院,費用高昂,完全超乎喬恩的想象。
“邱澤銘擾你不對,但你防衛過當,差點要了他的命。安總出面跟他們談了私了,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徐梅從屜裡拿出那份協議遞給了喬恩。
白紙黑字,雙方都簽了名。
治療費用一欄明確寫著六百萬,喬恩與天宇各承擔一半。
“好,欠下的,我會慢慢還。”
對於這個理結果,喬恩沒有異議。
出來混,該還的,必須還。
“那你在這裡籤個字。”
徐梅遞給喬恩一支筆,接過,沒猶豫,在協議上補簽了自己的名字。
“剩下的一百七十萬,從我下個月提里扣。”
喬恩起,準備走。
徐梅提醒道:“你只剩七十萬。南辰的周總替你還了兩百萬給安總,說是本金加利息,不過安總說了,利息就算了,那一百萬就用來抵治療費。”
聞此,喬恩驚住了。
沒想到周津安在背後做了那麼多事。
該激的,可更是苦不堪言。
周津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卻不知,他更是在害。
“對了,聶總撤銷了對你的指控,我猜,應該也是你那位周總的功勞。”
徐梅臉上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試探與周津安的關係,嘲諷掛羊頭賣了狗。
喬恩明白笑裡的深意,但不分毫。
“我給周總當過幾年助理,他好面,怨我打了他的臉呢!”
言外之意,周津安不是幫,是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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