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昀還想說什麽，錢瑟瑟直接一瓶酒塞他裏，瞇著眼道，“閉吧你！”

    不等蔣昀反抗，錢瑟瑟直接抬起瓶，酒水直接灌男人咽，蔣昀被迫連續喝了好幾口酒！

    “咳咳咳——”

    蔣昀猛咳，他手指著錢瑟瑟，想說什麽，卻被嗆得本說不出話來。

    錢瑟瑟嘲笑他一聲，隨後扶著晚安起，看了眼蔣昀，“都是你，真掃興！記得把酒錢給付了！”

    說完錢瑟瑟就扶著黎晚安就要離開，蔣昀起想要送兩人，人路過的時候騰出一隻手，直接把他肩膀給摁了下去。

    錢瑟瑟瞥他一眼，“不是一路人，不用送了。”

    錢瑟瑟沒再搭理蔣昀，帶著晚安出去，剛好路邊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瑞園。”

    錢瑟瑟知道黎晚安喝多了不安分，會說胡話，所以趕把人帶走，免得被蔣昀看見。

    果然，人到了車上，沒一會兒就開始哭了。

    人的睫遮微，帶著淚珠滾落，於是人白皙的臉頰留下一道道淺淡的淚痕，人鼻尖微紅，微抿，原本溫的一張臉，此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錢瑟瑟看著都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寶貝別哭啊，我不會安人啊……”

    錢瑟瑟著急的不行，翻來覆去就隻會幾句“別難過”“別哭”啊，安人的詞匯量真的匱乏。

    眼看著人哄不好，錢瑟瑟隻好把怒火都發泄在賀聞洲上。

    錢瑟瑟咬牙切齒，“賀聞洲這個狗男人，既要又要，以為自己是端水大師？”

    “前段時間表現得多喜歡你的樣子，還私聯我打聽你的消息，結果他就是這麽喜歡的？一邊說喜歡你，一邊放不下前友……他真以為那個宋星是他救命恩人啊，這麽多年了，他倆對過當年的細節嗎？！”

    錢瑟瑟氣得不行，當初晚安為了救賀聞洲，經期下水導致宮寒，到現在每個月還都會肚子疼……

    想著都覺得不值得！

    真的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告訴賀聞洲，可是現在這種況，如果告訴賀聞洲又算什麽？

    如果賀聞洲知道了真相，開始挽回，不就說明他看中的隻是當年的救命之恩？

    知道黎晚安要的本不是恩，是，否則的話，黎晚安自己早就告訴賀聞洲了。

    之前都沒說，如今要離婚了，自然更不可能說。

    錢瑟瑟看著一旁默默流淚的人，覺得自己心都跟著揪在一起了。

    “寶貝，別哭了，不就是個男人……”

    錢瑟瑟說得小聲的，其實還沒過，所以黎晚安失什麽，本就沒辦法同。

    晚安看著窗外，確實止不住地難。

    總是清醒的，人在清醒的時候便能控製緒，可是喝多了，那些平常被製的緒就全部冒了出來。

    睜開眼睛，閉上眼睛，就全是婚後跟賀聞洲在一起的畫麵。

    一直知道兩人早晚會分開的，自詡清醒，可麵對，又哪裏能做到徹徹底底的清醒？

    清清醒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晚安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閉上眼睛，是男人從前桃花眼含笑‘賀太太’的畫麵。

    記憶那麽清晰，卻又那麽痛。

    “瑟瑟，我真的好難，我真的不要再喜歡他了……”

    人聲音模糊，帶著哭腔，錢瑟瑟聞言握著手，點頭，“嗯，不喜歡他了！天底下男人多的是！”

    “我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對，宋星要死要活的非他不可，那讓他去當宋星的救世主好了，跟宋星那種人過一輩子，看他不得了？！”

    “離了婚我就去相親，我一天相十個……不……一百個……”

    “我給你安排！”

    錢瑟瑟說完愣了一秒，然後看了眼晚安道，“一百個，是不是也太多了？咱還是要要求下質量啊……”

    錢瑟瑟說完，就看見人抵著車窗，一滴眼淚猶掛在睫上，呼吸均勻，很明顯已經睡著了。

    錢瑟瑟沒再說話，讓晚安好好休息。

    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

    宋清歡清醒的時候很，要麽記憶混，要麽完全不認識人。

    宋星一直守在病房，聽宋清歡說了很多很多話。

    從小到大，宋清歡從來沒有跟提過黎忠明，小時候每次問為什麽沒有爸爸的時候，宋清歡總是哭，下意識就以為，是的爸爸是不要跟媽媽了。

    宋清歡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可每次看到黎忠明，就會傷心很久，有一次做夢還喊了黎忠明的名字。

    去網上搜索黎忠明，原來的親生父親是個有錢人，有好多好多的錢，可跟媽媽卻連一個月千把塊的生活費都要努力去賺。

    找到黎忠明的住址，想去質問為什麽他不要跟媽媽，到了之後，卻愣住了。

    從沒見過那麽麗的房子……

    十一月份，南城已經很冷了，站在鐵門外瑟瑟發抖，卻不敢敲門。

    裏麵傳來歡聲笑語，好像有人在唱生日歌。

    每年的生日，都是跟宋清歡兩個人過。

    宋清歡下班回家，給帶一個蛋糕店打折的那種十幾塊錢的小蛋糕，再給煮碗麵條。

    其實也好想過一個熱鬧的生日……

    宋星站在外麵，從明的窗戶裏看見一個漂亮的小孩，頭上戴著生日帽，黎忠明將生日禮遞給，然後溫地親了親的額頭，對說“寶貝，生日快樂。”

    淚流不止看著這個畫麵，畫麵殘忍，卻舍不得離開。

    屋子裏的小孩餘卻不經意看到了外麵……

    沒一會兒，小孩拿了一塊蛋糕出來，從鐵門裏麵遞給，“姐姐，外麵這麽冷，你怎麽不回家呀？”

    “姐姐你怎麽哭了？是遇到什麽傷心的事了嗎？別哭嗷，哭了就不好看啦！”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分給你一塊蛋糕吃，希你吃了之後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小孩將蛋糕遞給，隨後朝甜甜微笑，“姐姐，今天好冷，你快回家吧！再見！”

    黎忠明站在門口，對著小孩道，“寶貝，外麵這麽冷，你親自跑出來做什麽？爸爸讓傭人給送蛋糕就可以了。”

    黎忠明甚至沒看一眼，滿心滿眼隻有過生日的小孩，宋星看著他給小孩手取暖，然後大門在眼前緩緩合上。

    捧著蛋糕，在原地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