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眼麵前的門，無聲歎了口氣，黎晚安今晚答應幫忙就算不錯了，他也不能太得寸進尺。

    賀聞洲想起他之前在瑞園買了套房子，雖然比不上他現在的住，但好在離黎晚安近。

    他其實有點想搬過來，畢竟近水樓臺……

    想了想，還是罷了……眼下確實不是談說的時候，萬一適得其反就不好了。

    他們來日方長。

    賀聞洲驅車帶小貓回去公寓，男人學著網上的教程給小貓做了一個簡易貓窩。

    他家沒有紙盒子，翻箱倒櫃在角落裏找到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拍的古代仕圖的箱子，怕小貓凍著，賀聞洲又從櫃裏找了兩件自己的羊絨墊在箱子裏，然後才把小貓放進去。

    小貓這時候已經醒了，小東西蜷在箱子裏，眼睛防備地看著四周，賀聞洲掏出手機給黎晚安錄了個視頻過去。

    “這樣可以嗎？”

    晚安原本已經躺在床上醞釀睡意，收到消息，點開看了眼，眼角了，這隻貓遇到賀聞洲也算是實現貓生的飛躍了。

    幾千萬的箱子拿來給它當貓窩，上萬一件的是它的床墊、尿墊子。

    晚安回了個“嗯”，不帶標點。

    不知道過去多久，賀聞洲又發了條消息，“它一直在，是不是了？”

    晚安，“那你給它喂點。”

    又隔了半小時，賀聞洲拍了張漉漉的發給，“它尿了……”

    晚安看了眼時間，這時候已經淩晨兩點！

    晚安退出微信，直接關了靜音。

    賀聞洲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黎晚安回消息，人怕是已經睡著了，男人沒再擾，默默給小貓換墊子，喂，陪玩，愣生生折騰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賀聞洲就開車帶小貓去寵店，醫生給小貓做了檢，很健康，就是比較虛弱。

    “要給小貓建檔？想好什麽名字了嗎？”

    賀聞洲對給寵取名字實在沒經驗，他想了想，還是給黎晚安發了條信息。

    “黎晚安，小貓很健康，醫生問取什麽名字，你有什麽建議嗎？”

    晚安昨晚沒怎麽睡好，迷迷糊糊做夢夢見自己跟賀聞洲養了一屋子的貓，這些貓在沙發床上到尿，在夢裏洗了一晚上的床單。

    醒來就又收到男人發來的消息。

    晚安皺著眉頭，要不是還沒有扯離婚證，都想直接把人拉黑了。

    分手後男人真的很煩人！

    “……”

    人發了個省略號，表示無語。

    下一秒，賀聞洲回了個“OK”的手勢，“聽你的，那就六點吧。”

    晚安，“？”

    晚安第一次有了翻白眼的衝，人直接關掉手機，懶得搭理他。

    另一邊，賀聞洲劃了劃手機屏幕，薄輕扯，風水流轉，現在到人不回他信息了。

    醫生問，“先生，想好給小貓取什麽名字了嗎？”

    賀聞洲關掉手機，眉眼染上一笑意，回醫生，“就六點。”

    醫生，“……”

    ……

    黎忠明陪宋星抵達德國是當地下午三點半，宋星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人在飛機上也沒吃飯，下飛機直奔醫院。

    黎忠明一落地還是立刻跟妻子發了信息，那頭隔了很久才回他消息，怪氣道，“一家三口要團聚了，恭喜啊！”

    看到消息黎忠明兩眼一黑，回家肯定又得睡書房了……

    不過來都來了德國，當著宋星母的麵，有些話，他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醫院去機場也要半個小時，宋星在飛機上一分鍾都沒休息，此刻雙眼充，黎忠明看了一眼，無聲歎了口氣。

    到了醫院，宋星直接去了宋清歡的病房，醫生剛好也在病房查看病人況，宋星衝上來詢問，“醫生，我媽現在況怎麽樣？”

    醫生轉對著宋星道，“你母親吃了藥，況暫時安定下來了。但是手得盡快了，癌細胞擴散的很快，我們估計也就一兩個月的時間了。”

    醫生歎了口氣，“宋小姐，你母親病惡化得比我們想象的要快……不是我們醫院推責任，但說實話， 病跟病人的心態其實是有關係的，你母親常年鬱結於心，也是被的接治療，所以……你不知道，我手裏還有一個病人，也是年紀輕輕得了腦癌，但他心態很好，所以病就有所好轉。”

    宋星送醫生出去，想到醫生的話，宋星整個人一，黎忠明眼疾手快把人扶著，要不然人就直接摔地上了。

    黎忠明扶著宋星在椅子上坐下，後者看著病床上睡著的人，忍不住掉淚。

    剛才醫生說的話，黎忠明也聽到了，他歎了口氣，宋清歡還年輕，沒想到……

    黎忠明不知道宋清歡有沒有跟宋星說過兩人的事，但他還是決定告訴宋星。

    黎忠明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然後坐在宋星旁邊，沉聲道，“我跟你媽是在酒吧遇到的。當初我剛跟我現在的妻子分手，所以經常去酒吧喝悶酒，你媽在那兒當服務員。有一次被客人欺負，是我出手救了，然後告訴我，跟我是高中同學。”

    “我去酒吧喝酒會有提，所以本著照顧老同學的想法，我就經常過去。有一次我喝多了，主送我回家，在那天跟我表白，說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我。我那天喝多了……”

    那天黎忠明醒來過後，就看見宋清歡躺在他邊，床上的紅很紮眼……

    他記得那晚上是宋清歡主的，但他也確實沒拒絕。

    “後來我跟你媽往了一段時間，但我們格不合，三觀不同，所以我提了分手。宋星，分手後你媽再也沒有找過我，如果你不信的話，等你媽醒了，你大可以問。”

    宋星咬著牙不說話，病房裏是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過去多久，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雙眼。

    宋清歡難得清醒，愣怔看著病房裏的男人，眼眸染上一驚喜，“黎忠明，你……你來看我了？”

    但下一秒，宋清歡便手捂著自己的腦袋，眼底泛著淚。

    做手頭發都剃了……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