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微微一怔，旋即坦然點頭道：“聽說過。”

    其實，早在楚凡初次來蓬萊的路上，就在和司馬墨的閑聊中得知，徐不嗔曾和蓬萊結下了不解之仇。

    當時他一心帶走葉欣然，不想節外生枝，因此沒提過自己和徐不嗔的關係。

    但這種事，肯定不可能永遠瞞下去，畢竟他的大部分法都是繼承了徐不嗔，蓬萊的幾位高手早晚能看得出來。

    所以楚凡在前幾日的實戰中，也就沒藏著掖著。有些事，早晚是要麵對的。

    燕癡、司馬墨、宋乾坤三人得到楚凡肯定的回答後，臉都不太自然。

    司馬墨提醒道：“楚凡，這個問題很嚴肅，你確定承認了？”

    楚凡正道：“我和徐不嗔確實認識，而且關係匪淺，不過並非師徒關係。”

    說出這話的時候，楚凡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三人當場翻臉，立即對他進行追殺。

    一對三，楚凡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但一心逃命應該沒問題。

    “你和徐不嗔不是師徒關係，為何你掌握了那麽多他的法？”燕癡臉凝重。

    如果可能，他們當然希楚凡和徐不嗔不是師徒，然而……你不是人家徒弟，人家憑什麽教會了你這麽多本事？

    楚凡稍作思索，道：“其實我和徐不嗔隻有一麵之緣，當時他大限將至，周圍又隻有我一個人，於是把一些本事傳給了我。我的確沒有拜他我師父，但他也的確間接對我有了授業之恩。”

    “這……”

    三人麵麵相覷，半信半疑。

    隻要不是師徒關係，那就還好說。

    不過，這番話隻是楚凡的一麵之詞，三人也不敢全信。

    楚凡本人也沒再多解釋什麽，他和徐半仙之間的奪舍之爭，算是私，沒必要說得太細。

    再說，就算他說得再細致，也沒有什麽證據。對方願意信就能信，不願意，說啥都是白搭。

    “楚凡，你也莫怪我們多疑，當年的徐不嗔和蓬萊鬧得不死不休。如果你真的是徐不嗔的繼承人，我們很難把你當自己人。”宋乾坤看著楚凡的眼睛，語氣誠懇。

    楚凡也是坦誠相待，道：“我也可以保證，我是我，徐不嗔是徐不嗔。徐不嗔跟誰結下梁子，都跟我無關。”

    “如此就最好了。”三人齊聲道。

    他們考慮了一下，如果楚凡真想危害蓬萊，早就手了。

    所以，姑且還是相信楚凡，也是相信自己和楚凡的。

    楚凡心有疑，忍不住問道：“說起來，他到底幹了啥事，這麽遭蓬萊記恨？”

    宋乾坤老臉一青，罵罵咧咧地道：“徐不嗔的天賦、實力，堪稱當年的天下第一，可惜人品非常敗壞！那年，他來蓬萊做客、流，我們對他以禮相待。可沒想到，他是為了我們的鎮宗之寶……”

    “那是真的人品敗壞了。”楚凡表示讚同。

    人家好心請他來做客，他卻一心想人家的傳家寶，換誰都得生氣。

    “最可惡的是，為了盜竊那兩件鎮宗之寶，他連祠堂都給挖了，逃走前，還打傷、打死了不蓬萊弟子……為了減追兵，他還差點把藏書閣都燒了……總之，此人為了手段不擇目的，實在是修仙界的恥辱。”宋乾坤咬牙切齒地道。

    楚凡不了把汗，難怪蓬萊這麽恨徐半仙呢。

    挖祠堂，跟挖人家祖墳一樣質。

    殺人就不用說了，理應債償。

    燒藏書閣，更是相當於毀掉門派基……

    這些仇，蓬萊殺他幾十次都不見得能解氣。

    “所以，楚凡啊，你也別怪我們小心眼。”宋乾坤又補充了一句。

    楚凡連連擺手，道：“不不，師父，你們簡直太大度了。我現在還能活著站在這裏，都覺得不可思議。”

    楚凡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蓬萊島主，未必能這麽大度。

    就算他不是徐不嗔的徒弟，也是能扯上關係的。

    哪怕能扯上一點關係，蓬萊都有理由把他一起滅了。

    好在，宋乾坤還是念及了師徒誼，沒有為難楚凡……

    “對了，蓬萊的兩件鎮宗之寶，是何？”楚凡突然提道。

    宋乾坤說：“700年前，蓬萊有兩位先輩飛升仙，他們將各自的法寶留在了門派，那兩件法寶就是後來的鎮宗之寶，分別做——龍紋劍、舞鞭。”

    “呃……”楚凡微微失神，腦中浮現出了不缺失的記憶。

    他吞了徐半仙的殘魂後，繼承的主要是法，記憶其實繼承的不多。

    畢竟，記憶這東西漫長繁雜，又不如法常用，徐半仙自己都未必能記全一輩子的經曆。

    這些記憶經過了一次“中轉”後，楚凡吸收的也有限，還大多比較零散。

    就拿龍紋劍來說，楚凡記住的也隻是，龍紋劍輸給了一個昭國異人，並無前因後果。後來，還是楚凡自己順藤瓜、搜尋信息，從使君手裏奪回了龍紋劍。

    此時經過宋乾坤的提醒，楚凡串聯起了一些記憶碎片：

    對，龍紋劍是徐半仙從蓬萊島上奪走的。

    當時還帶走了另一件，舞鞭……

    沒錯，是舞鞭，是有這麽一件東西。

    不過後來被弄哪兒去了？

    好像是……在一片山村裏？

    楚凡努力思索，可惜記憶太過模糊、斷片，想不起再多的信息了。

    “你怎麽了？”宋乾坤發覺楚凡的異樣後，關切地道。

    “我沒事……龍紋劍，應該是這個吧？”楚凡想了想，還是把龍紋劍召喚了出來。

    龍紋劍一直在小狀態，被他隨攜帶著。

    前幾天的戰鬥中，為了訓練效果，他也是沒用過龍紋劍。

    此時楚凡得知龍紋劍竟是蓬萊的鎮宗之寶，沒有毫瞞。

    嗖！

    龍紋劍瞬間放大，變了正常狀態下的模樣。

    寶劍重現，宋乾坤、燕癡、司馬墨都是目閃爍，驚呼道：“龍紋劍？！我記得……50年前，徐不嗔和一個昭國異人大戰，最終輸了半招，龍紋劍最終被對方繳去了，當時徐不嗔還因此到了不恥笑。可它，怎麽在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