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頂天立地

宮人將許清宜等人引到熙寧公主所在，還未等他們完全進來，熙寧公主與寇明珠立即停止了攀談，紛紛站起來笑著招呼：「表嫂/謝夫人，來了？」

「公主，明珠。」許清宜也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招呼二位：「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不見了。」記得上回見面還是一個月前，彼時許清宜還有些哺期特有的，而現在呢，二人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對方，曲線還是那麼玲瓏曼妙，卻了月子相，不嘆地笑道：「變得越發明艷照人了。」

許清宜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若說明艷照人，哪能與二位比？」

熙寧公主與寇明珠的五長相，才是名副其實的濃系，而這個類型，據說應該白開水？

「你過謙了。」大家都相，二人沒好氣地乜一眼。

許清宜也不再跟大家商業互吹，讓出空間來，孩子們行禮問安。

「表姑好，裴夫人好。」臨哥兒兄弟幾個上前行禮。

璇姐兒就這麼搶佔了眾人的視線，熙寧公主朝表侄們點了點：「好，一段時日不見，都長大公子了。」

而後親厚地上前來抱璇姐兒：「表姑的乖乖寶貝，讓表姑親香親香。」

「璇姐兒又長開了，真是可。」寇明珠也一般，對臨哥兒他們微笑頷首后，便將注意力集中在璇姐兒上。

瞧著那乖巧緻的小臉蛋，簡直長到了心坎里兒去，恨不得自己也三年抱倆，與裴徹再生一個兒。

璇姐兒倒是不排斥公主表姑的懷抱，只是來到陌生的環境，看見這麼多人顯得有些茫然，以及些許拘謹。

臨哥兒張，即便被公主表姑抱著，也站在旁邊時刻盯著。

「讓我也來抱抱小郡主和亮亮。」許清宜天天抱自己的兒，聽到別人的誇讚都已經習慣了，倒是稀罕地去抱小郡主與裴徹家的小子亮亮。

小郡主比璇姐兒大了八九個月，小臉蛋傳了父親沈知節的好相貌，五十分秀氣昳麗，子有些文靜，放在地上已經能夠站穩了。

「這孩子一看就是個脾氣好的。」許清宜嘆道，而自家的璇姐兒，才半歲已經有了往小魔頭髮展的趨勢。

「湘姐兒確實很溫。」熙寧公主笑道。

小郡主大名沈南湘，宣和帝登基后論功行賞那陣子，也了冊封，是正兒八經的郡主。

裴亮亮大名裴書，據說是因為裴徹希長子以後不要從武了，希老裴家能出個讀書人。

向臨哥兒看齊。

願很好，許清宜聽了會心一笑，默默祝福對方將來是個讀書的好苗子。

小書已經會走路了，從未剪過的胎髮紮一個小髮髻，紅齒白的模樣，瞧著十分可。

更難得的是這孩子格開朗，一逗就笑得很開心。

三個人便在這裡稀罕著對方的孩子，聊得歡聲笑語不斷，比起其他赴宴賓客的端莊鄭重，他們這個角落與眾不同的輕鬆，了一幅獨特的畫面。

「娘，我們該去見姨母了。」臨哥兒提醒道。

「是哦，看我這腦子。」許清宜不好意思地與兩位告別道：「我們先失陪片刻。」

「快去吧。」寇明珠將璇姐兒還給臨哥兒。

一行人便又到了皇後跟前請安，太子趙思轍與小王爺趙思睿也在，一屋子熱熱鬧鬧的，互相廝見。

而後，趙思睿便與禛哥兒勾肩搭背地走了，還帶走了小尾珩哥兒，不知道去幹什麼。

臨哥兒與太子也不算頭回見面，二人雖格不同，但都是出挑拔尖的聰明人，淺談幾句便十分默契地找到了相之道。

「臨哥兒。」皇后抱著璇姐兒，扭頭笑著與外甥說道：「你也不小了，若是在今日宴上遇到心儀的姑娘，也可以告訴姨母，姨母為你賜婚。」

許清宜心裡一咯噔，開始擔心臨哥兒那張噎人的，然而料錯了，臨哥兒倒是會審時度勢，態度溫和地道：「多謝姨母，好的，我知道了。」

許清宜放下心來，同時自我安，沒事，臨哥兒只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代表母子倆好呢！

「皇後娘娘，臨哥兒有您惦記著，我也就放心了。」許清宜這個曾經的養母，真實地說了句。

這話一出，立刻勾起了皇后的疚，辛辛苦苦教導出這麼好的兒子，卻轉眼了別人家的，理解許清宜的心，摟著璇姐兒說道：「快別說這些話，臨哥兒就是再多兩個姨母，也不能了你的照拂，你可不能因此就不認他了。」

許清宜點點頭：「皇後娘娘教訓的是，自然是認的。」

臨哥兒站在旁邊暗想，娘只是與姨母說客套話，奈何姨母沒聽出來，還以為娘與他生分了。

「臨表弟，既然你也要擇妻，你我便一道去看看。」太子趙思轍道，今兒個皇後設宴是為他擇妃，但他也並不介意臨哥兒與他一起相看。

這位表弟世凄慘，趙思轍甚至與母后一樣憂心對方的大事，又怎會介意？

「好的，太子表哥。」臨哥兒道。

既然都出來了，一直膩在娘與妹妹邊也不像話，便移步跟著太子離開。

等走到僻靜，遠離皇后與許清宜，臨哥兒開口與太子趙思轍說道：「太子表哥，方才我說的話只是不想拂了姨母的好意，其實我不想擇妻，您自個兒相看就好。」

趙思轍詫異地側目：「原來如此。」

「嗯。」臨哥兒道：「我年紀還小，而且我也不想稀里糊塗地找一個合適的子便倉促親。」

「我理解你的意思。」趙思轍不無羨慕，還是表弟們好啊，於婚事上足夠地自由，他苦笑著道：「表哥也想找個真心相的子親，可惜為儲君，我的選擇有限，只能找適合的了。」

「太子表哥誤會了，表弟我也不是想要相的子。」臨哥兒停下腳步，對趙思轍鄭重地道：「我目下只想三元及第，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為橫渠四句，出自北宋大家張載名言）。」

趙思轍：「……」

震撼了一下下，不好意思地道：「是表哥淺了，為儲君，竟然還看不開小小。」

「倒也不是。」臨哥兒微笑道：「您只是把我當小孩，沒有認真罷了。」

趙思轍聞言哈哈笑了起來，都說臨哥兒聰明，他認可歸認可，但先前只是以為對方於讀書上有天資，想必心再也有限。

如今才知曉，臨哥兒確實不是小孩了，分明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是表哥的錯。」趙思轍眼神複雜地道：「你只比思睿年長一歲……」

說到這裡，便又住了，因為想起臨哥兒比趙思睿經歷了太多。

臨哥兒想了想：「您是覺得小王爺不懂事嗎？可是我娘說……」

他將許清宜在太原溫家誇小王爺的那段話複述給太子聽：「所以小王爺很難得，你們已經給了他最好的，他也長了自己最滿意的樣子。」

趙思轍聽了萬分慨，怪不得臨哥兒能小小年紀如此智慧，原來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看來你也得到了這份最好。」趙思轍點點頭，疑地問道：「既然如此，難道你就不羨慕謝將軍與謝夫人之間的伉儷深嗎？」

生長在這樣的家中，不是應該耳濡目染才對？

臨哥兒：「……」

爹娘肯定是深的，但是他還真生不出羨慕之心來，畢竟爹這個角真的沒什麼好羨慕的。

反倒是爹還偶爾吃他的醋呢，他心如明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