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書。”沈清央目看向他后的辦公室,“徐總在嗎?”
“在。”岑川遲疑片刻,微頷首,“您稍等。”
他撥了線電話,隨后幫沈清央開門。
徐行知的辦公室,上次痛經時來過一次。
棕沙發仍然靠在墻邊,辦公桌后的男人在翻看材料,時不時跟電話里的人談幾句。
沈清央等在門邊。
沒多久徐行知摘下耳機,抬眸,語氣淡淡:“不知道坐下等嗎?”
“不敢。”
“還有你不敢的。”
沈清央穿了件黑襯衫,托特包得肩膀微疼,取下來抱著:“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徐行知視線從雪白手腕仍舊墜著的那條紅玉髓手鏈上過:“上午。”
“哦。”
垂眸:“我都不知道。”
他平聲:“你問了嗎?”
沒有。沈清央輕抿:“你加班嗎,要不要回家吃飯。”
“不回。”
“那……”
溫溫緩緩的音,落在徐行知耳邊:“我請你吃飯?”
他作一頓,擱下鋼筆:“你有事找我?”
“沒有。”沈清央否認。
安靜了片刻,徐行知合上手里文件:“今晚有應酬,沒空。”
沈清央眼里的微滅,不過也能理解他剛回來有事要忙,于是點點頭:“那我先走——”
“站住。”
徐行知從后住。
沈清央回頭,見他關了閱讀燈起,西服外套搭在臂間:“一起去。”
到了地方,沈清央才明白為什麼徐行知要帶來。
記好,見過的人過目不忘,一眼認出包廂里正在和別人談笑風生的人是幾個月之前見過的,天實業的陳總監。
當時在這位陳小姐的面前冒充徐行知友。
“行知。”另外有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過來喊徐行知的名字,眼神微妙地在沈清央上轉過一圈,“這是?”
徐行知偏頭給介紹:“星啟的關總。”
關柏言。沈清央腦海中立刻冒出這個名字,還沒等開口,那位陳總監走過來,揚聲笑道:“好久不見徐總,剛回國就要帶朋友一起過來,真是半刻也舍不得分開啊。”
聽到朋友三個字,關柏言極有興致地一挑眉。
“不知道徐總朋友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的。”陳總監妝容致,約約出凌人氣勢。
徐行知扣住旁人的手。
“記得。”沈清央和悅,順著男人的溫熱指合攏,“陳總監,您好,我姓沈。”
陳總監目掠過二人相扣的手心,笑容不咸不淡:“沈小姐好記。”
沈清央依舊維持著淡笑。
包廂陸續來人,一一打過招呼落座。沈清央坐在徐行知旁邊,看見他纖塵不染的袖口,邊說話,修長手指一邊解著銀袖扣,慢條斯理微卷。
收回目,喝了一口服務生倒的寒茶。
后面便是推杯換盞的酒局,徐行知應付這種場合一向游刃有余,帶伴的不止他一個人,于是也就沒有人來好奇沈清央的份。
安然品嘗食,只不過那位陳總監比想象中更有毅力,端著紅酒杯來找。
“沈小姐和徐總在一起多久了?”
沈清央裝模作樣想了想:“兩三年?記不太清了。”
“這麼久,怎麼沒有人知道?”奇怪,“維斯也沒有人提起過。”
沈清央端起紅酒抿了一口,笑笑。
上學的時候慕徐行知的生如過江之鯽,他樣樣都是優秀的,唯獨一點不好,便是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溫和平靜,從無特別憐香惜玉的時刻。
A大最不乏家世績樣貌都出的生,從小眾星捧月,心高氣傲地長大,徐行知的存在,很難不挑起人的征服。
好在那時和他只是地下,不至于為眾矢之的。
沈清央放下酒杯,服務生上了每人一份的甜品,挖了一口,用徐行知之前的說法搪塞:“陳總監忘了,我之前在南京工作,剛來北城不久。”
陳總監笑容一僵,顯然回想起了。
甜品放口中,檸檬冰格里填了芒果的夾心,沈清央微頓,手在桌子下面輕輕扯了一下徐行知。
他偏頭,聲線被酒浸過:“怎麼了?”
“你的甜品給我吧。”
徐行知隨手遞了過去。
他的作太過自然,連原因都不問,那位陳總監至此無話可說,勉強維持笑容離開。
后半程,沈清央得以清凈吃飯,這家商宴餐廳味道不錯,很合的口味。
只有關柏言偶爾遞過來幾眼,饒有興致的眼神,見微笑回應,他不由得揚眉。
這姑娘長得實在不錯,于一群笑靨如花的艷中,更顯得眉眼清麗人,更別說言談姿,很挑起男人難以言喻的審心。
他著酒杯跟徐行知嘖了一聲:“難怪你不把嘉瑩看在眼里,這位沈小姐看上去的確讓人很難忘……”
九點多,飯局結束。
徐行知與關柏言簡單聊了幾句道別,走出去,降溫的風涼浸浸拂面。
往停車位上走去時,沈清央瞥見側門廣場邊有一家茶店,停步:“我想去買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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