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得太順,沈清央張開手,長發飛揚,著清風拂面的自在。
誰知下一秒重心突然不穩,板偏了軌道,朝邊緣拐去。
沈清央忽地睜開眼。
心里短促一驚,剎那間,腦海中閃過好幾種摔倒的方式,然而板速度快得容不得思考,千鈞一發之際,腰間憑空出現一只胳膊將抱起來。
趔趄著跌進男人懷里。
腳下的板飛了出去,撞到球場邊緣才停下。
倒吸一口冷氣。
“現在怕了?”徐行知的聲音自頭頂落下。
沈清央在他懷里站穩,驚魂未定,眼里閃著稀碎的:“你怎麼過來了?”
徐行知松開手,沒回答這個問題,視線落到板上:“誰給你的?”
“Leo。”沈清央彎彎眸,在咖啡間遇到Leo,聊了一會兒之后,對方熱地把板借給玩。
把板撿起來,沈清央拍了拍灰塵,仍然放在地上,單腳慢慢朝徐行知過去。
吃一塹不長一智,徐行知走過去,扶住的胳膊。
有了支撐,沈清央底氣回歸,手放到他掌心,踩在板上,跟著他慢慢往前。
并不算太安全的姿勢,人還是東扭西扭的。
但不想單腳,覺得這樣更有驗。
徐行知牽著這只笨拙的“蝴蝶”走出球場。
到草坪,終于收了板,騰出空問他:“你開完會了嗎?”
他瞥了一眼,抬手摘掉發頂掉落的一片葉子。
沈清央下意識仰頭,看到男人修長清晰的骨節和在指尖的一片葉子。
鼻子,出一個純粹的笑,轉移話題:“現在去吃飯嗎?”
“你了嗎。”
“有點。”
“那走吧。”徐行知拎過手里的板。
今天比昨天來得早,食堂琳瑯滿目人來人往,沈清央轉了一圈,最終拿了牛排沙拉和一份芝士土豆泥。
用徐行知的工卡刷了費用,落座他對面,看著落地窗外的草坪和藍天白天解決掉午餐。
吃完,徐行知帶回了辦公室。
“下午還出去玩嗎?”他問。
沈清央搖頭,有點兒累了。
“那過來。”徐行知招手。
人被按在辦公用的人工學椅上,徐行知俯,一手搭著椅背,一手環過移鼠標。
沈清央偏眸,男人側臉骨骼分明,被電腦屏幕映出微微的亮。
呼吸微屏,定定心神。
幾頁紙緩緩從打印機中吐出來。
徐行知直起,拿了過來,遞給。
“這是什麼?”沈清央一頭霧水,白紙黑字上麻麻的英文。
“一份小合同,幫我看看?”他微抬下。
“我?”
徐行知側頭捕捉了一眼墻上掛鐘的時間:“五個鐘頭,夠嗎?”
沈清央隨手翻了翻薄薄的三頁單面紙,不以為意:“你在質疑我的工作能力。”
徐行知微挑,撳開桌上的閱讀燈:“這里是你的了。”
沈清央的專業能力的確無需質疑,只是這份英文合同涉及不曾了解過的領域,有許多專業單詞不認識,只好用徐行知的電腦查。
他的辦公桌和辦公椅都很舒服,工作起來讓人不知不覺沉浸,雖然比預計的多用了半個小時,但還是在徐行知回來之前看完了,有存疑的地方都做了麻麻的標注。
沈清央往后仰靠,椅子也順著腰背弧度彎,文件蓋到臉上,闔眼休息。
徐行知回來時,沈清央已經睡著了。
他拎起文件,椅子上的人睫輕,秀致鼻尖下意識一蹙。
娟麗字跡躍然于紙面空白,沈清央小時候學著他練過一段時間的字,漸漸也寫出自己的風格來,字工整而不失力道。
徐行知視線逐行掃過那些批注,看完,他用紙尖輕挑的下。
麻麻的,沈清央從淺寐中醒來,視線朦朧,緩了好一會兒才坐直:“你回來了。”
徐行知低眼:“下班了,辛苦你了。”
“還好。”沈清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認真道,“不過有幾個條款涉及你們行業名詞,我沒太看懂,你能幫我解釋解釋嗎?”
“哪里?”徐行知掌心著頁頭,在旁邊彎腰。
“這里的免責條款,還有這里……”
疑一一收到解答,沈清央合上鋼筆,歸原。
徐行知的筆筒很特別,鏤空三角形,鋁合金的材質,順手了下,金屬冰冰涼涼。
關上閱讀燈,二人一起下班,在Downtown一家街頭餐廳吃了晚餐,徐行知驅車帶回家。
路上不幸遇到了樁小車禍,沒傷到人,但被撞的車要等著警察來拖,于是那條路上堵得水泄不通,他們也只能等著。
夕斜落,圣荷西日落得像副畫,金黃日在城市盡頭遠遠沉落。
夜幕覆蓋,沈清央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早上起的又早,一天下來,忍不住在車里打起瞌睡。
半個多小時后,車流終于了起來。
駛地下庫,停了車,徐行知關掉車的一切設備,偏頭想醒副駕駛的人,又在及低低垂落的眼簾時轉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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