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院之後,悅像是從一場大病之中緩了過來,宛若重生一般。
臉上開始漸漸有了真心的笑容,再不像前兩個月那樣,連笑起來時眼中都帶著愁。
看著一點點的恢復,一點點變回從前那個霍悅,所有人都到欣。
唯一回不去的,大約便是原本那張略帶嬰兒的臉,嬰兒褪去之後一去不復返,出落得愈發楚楚人。
也是從這個時候起,承繼自父母的貌才真正開始出圈。
哪怕依舊如從前一樣正常學習生活,可是突然之間,就了學校里的最矚目的漂亮姑娘。
不僅如此,一些社也開始頻頻推送的照片,報道的種種日常小事——例如跟朋友逛街、約飯、看個演出什麼的,都能被拍到照片,引起小範圍的報道。
雖然人們關注的更多是霍家兒的份,但隨著頻頻得到印證、逐漸出圈的貌「神圖」越來越多,得到的關注度也越來越高,不過短短半年,已經儼然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時時閃耀在社版面。
悅其實並不是很適應這種高關注度,可是日子總歸是無聊的,偶爾有一些新鮮事衝撞一下,倒也能掀起一波瀾。
到關注之後,的社活也變得空前多了起來,以前悅很參加這類聚會,而現在,的參與度高了許多。
小姐妹們對此有開心的,也有發愁的。
又一次的生日party上,江許音就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攬著的肩膀,著的下嘆息:「你自己說說,以前老你,你也不參加活,我覺得你可真是煩死了;現在吧,你倒是一就出來,可是更煩了你知道嗎?全場的男人都看你,都圍著你轉,你倒是勻點機會給其他姐妹啊!」
悅抬手就了一下的腰,拉開衛生間的門往外走去。
兩人這邊剛剛回到生日party的會場門口,一個姍姍來遲的年輕男人也正好從另一個方向走來。
相遇的瞬間,男人微笑著挑了眉,替們拉開了門,目落到悅上時,近乎停滯。
江許音笑著向他道了謝,悅卻在抬眸看見他的瞬間怔了怔,只略略點了點頭,便拉著江許音走了進去。
們才回到剛開始的位子上坐下,另一邊,這場party的主人就帶著剛剛那個在門口見過一面的男人走了過來,「悅,許音,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小帥哥,喬易青,喬氏集團的公子。這兩位就不用介紹了吧?江氏的江小姐,以及咱們最近炙手可熱的霍大人呀!」
悅一時之間沒有,江許音也怔了一下,問:「喬氏?哪個喬氏?」
喬易青聽了,很快笑著自我介紹道:「南城喬氏。江小姐,霍小姐,你們好。」
聽到「南城喬氏」這幾個字,江許音立刻轉頭看向了悅,卻見悅似乎已經緩過神來,微微笑著跟面前的人打了招呼:「你好。」
兩個人邊原本已經坐了一堆人,雖說男男都有,但到底還是男人居多。
在這樣的形下,喬易青生生地進來,竟還見針地坐到了悅邊。
「以前從沒在這些場合見過你,你之前是不是都不怎麼出來玩?還是在國外留學?」喬易青近水樓臺,一邊玩著遊戲一邊問悅。
悅只是盯著自己手裏的紙牌,道:「以前是不怎麼出來。」
「我就說嘛。」喬易青說,「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我居然到今天才第一次見,實在是太憾了。」
聞言,悅終於轉頭,又看了他一眼。
或許是因為像父親的緣故,他和喬司寧眉宇間還是有些相似的,如果站在一起,別人大概一眼就看得出來兩個人之間有緣關係。可是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喬司寧那雙深邃的眼眸里藏了太多太多東西,不像他,眼神里明晃晃的幾乎藏不住。
眼見看著自己,喬易青不由得微微湊近,笑道:「明天我約了一群朋友去郊區玩越野,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悅收回視線,看了看桌子正中央那滿滿一大碗的酒,「現在,該你喝。」
說完,向在座所有人展示了自己手中的黑桃4。
喬易青這才回過神來,看向自己手中的梅花3,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只顧著跟說話去了,連遊戲都全然不放在心上,敢剛才轉頭看他,是在看他手中的紙牌?
喬易青挑了挑眉,在眾人的起鬨聲中站起來,願賭服輸地喝掉了那一大碗酒。
……
眾人盡興散場時,已經是半夜。
悅和江許音剛剛坐上車,司機正要駛離,卻忽然聽見車窗被人敲響了。
悅放下一半的車窗,看向了站在外面的喬易青。
喬易青幾天玩遊戲輸了很多,喝了很多酒,可是此刻卻依然是清醒的,他趴在車窗上,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看著,「你都還沒回答我明天要不要去越野賽,怎麼就要走了呢?」
「我已經回答你了啊。」悅說,「明天的事,明天說。」
喬易青笑著指了指,「你就賴皮吧你!」
悅沖他做了個拜拜的手勢,重新升起了車窗,吩咐司機開車。
直到車子駛出去,旁邊有些喝多了的江許音忽然長長嘆了口氣,「霍悅,冤孽啊!」
悅轉頭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江許音原本癱在後座,一下子就坐直了,湊近道:「如果這小子追你,你會不會答應啊?」
悅出手來在額頭上點了點,「喝多了就拜託你休息。」
「我當然要休息,我回去就休息……」江許音說,「現在問題是你啊霍悅……你別說,剛開始沒覺得,後面知道他姓喬,我就越看他越像喬司寧……那幾個怎麼說的來著?『宛宛類卿』?萬一你心裏對喬司寧還有那麼點念想,把這個喬易青當他……哇,這可不行啊!咱們可不能幹這種渣事!咱們是好人,是好人……」
悅再度用力在額頭上一點,終於將重新按回了座椅里,頭一歪就打起了瞌睡。
悅轉過頭,靜靜倚著車窗,沉默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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