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之後,霍大小姐似乎真的開始從那場傷之中走出來,開始逐漸恢復從前的模樣,臉上也又開始有了笑容。
對此霍家人自然都是高興的,只除了霍靳西,大概是心裏憋了一氣,雖然很高興兒恢復了過來,卻還是總有些東西過不去。
直到第二天,霍先生回到家,進到臥室換服時不經意間提了一句:「聽說,有人傷了,還傷得不輕呢。」
正坐在窗邊看書的霍太太聞言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是嗎?誰啊這麼倒霉!」
霍靳西只是轉頭看著。
慕淺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終於抬起頭來,「問你呢,誰啊?」
霍靳西反問道:「你不知道是誰?」
慕淺想了會兒,恍然大悟一般,道:「哦,你是說那個誰誰誰吧?好像約約有聽人說過那麼一……啊,不會是你找人乾的吧?霍靳西,這種事可做不得呀!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不能給孩子樹立壞榜樣!」
霍靳西聽了,淡淡應了一聲,隨後坦坦然道:「不是我做的。」
「是嗎?」慕淺說,「那你看著我是什麼意思啊?難不,你覺得是我做的。」
「那當然不會。」霍靳西說,「只不過,總覺得這件事裏著些許巧合。或許,是我多慮了。」
慕淺輕笑了一聲,道:「說到巧合嘛,倒的確有。你知道城北的梁家吧?他們家也有個兒,巧了,跟我們悅悅既是同年,又是同校,還那麼巧認識了同一個男生。我眼見兒最近這麼難過,就好心提醒了一下樑太太,養兒不容易,有些風險啊,還是要提前規避。你覺得呢?」
霍靳西雖然已經大概猜到了這中間的關竅,聽這樣說出來,到底還是忍不住低笑出聲來。
慕淺這才放下手裏的書,起走了過來,被霍靳西拉進懷中坐下,才又低聲道:「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是有些事,霍先生堂堂大男人做起來不合適。我就不一樣了,我一個小人,最擅長的可不就是聊八卦傳消息嗎?悅悅也是我的兒,我這個當媽的,哪能眼睜睜看著兒被那樣欺負……現在兒重新高興起來了,不知道霍先生能不能高興起來啊?」
「想讓我高興,那這種程度恐怕不太夠。」霍靳西扶著的腰,說道。
慕淺「噗嗤」笑了一聲,隨後道:「那可我就不擔心了,梁太太那個子你是不知道啊,得罪的人,可有的呢!人啊,真的是很不好惹的生呢!」
兩個人正說著話,另一邊,房門突然被敲響了,接著,就是他們家的小公主推門走了進來,「爸爸媽媽,我們晚上——」
接著,小公主就看到了媽媽正坐在爸爸上,隨即意識到什麼,「我進來得不是時候嗎?」
慕淺瞥了兒一眼,才站起來,「說吧,晚上想怎麼樣?」
霍悅嘿嘿笑著湊上前來,抱著媽媽的腰撒道:「晚上我們出去吃飯嘛,剛剛看了一家餐廳,覺不錯,想去嘗嘗……不哥哥!」
「哥哥又怎麼你了?」霍靳西問。
霍悅哼了一聲,說:「自從景厘姐姐回來之後,哥哥飯也不在家裏吃了,每天晚上還回來那麼晚,本就是拿家裏當旅店嘛!現在他心裏眼裏都是景厘姐姐,我們也不要理他了,我們一家三口出去吃飯,發照片給他看!」
剛剛大傷初愈的小公主有要求,爸爸媽媽無條件滿足。
幾天過後,霍氏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周年慶典,因為今年恰好是整年,所以活辦得十分盛大。
這樣的場合霍悅一向是沒什麼興趣的,偏偏今年宣傳部居然請了當紅的豆組合來唱跳助興,這可讓霍大小姐的小姐妹們都興趣極了,因此幾個人湊了個小團,一起跟著霍大小姐蹭晚宴來了。
這天恰好是周末,霍大小姐剛把自己的姐妹們帶進場,一轉臉就遇到了容琤。
「你怎麼也在這兒?」霍悅表示很驚訝,「高三狗也有時間來參加這樣的活嗎?」
容琤雖然比小三歲,個頭卻早就超過了,垂著視線瞥了一眼,說:「來玩,放鬆放鬆,不行嗎?」
霍悅將信將疑地瞥了他一眼,說:「不會是帶小生過來玩的吧?在哪兒呢,我看看——」
容琤有些嫌棄地在腦門上推了一下,見霍大小姐要發怒,趕轉移話題,「你之前不是說姨父公司有個人惹你很不高興嗎?在哪兒呢?要不要我幫你收拾收拾他?」
霍大小姐很大度地擺了擺手,說:「算啦,我決定不跟他計較了……」
話音剛落,一轉臉就看到了喬司寧,正跟在齊遠邊,認真地聽齊遠吩咐著什麼,臉上的神一如既往,看似平和從容,卻又著一旁人不易察覺的疏離。
作為跟他相過幾天的人,霍大小姐已然把他當了人,遠遠地沖著他打了個招呼:「喬司寧。」
聽到聲音喬司寧才看見,卻也只是微微沖點了點頭,隨後扭頭就又看向了旁邊。
「不會就是他吧?」容琤問。
「是啊。」霍悅回答,「你瞧瞧他那副公事公辦的做派……」
「那幾天他也是這樣?」容琤又問。
「是啊。」霍悅說,「看起來對我畢恭畢敬的,其實吧,老覺得他心裏憋著什麼壞……」
容琤「嘖」了一聲,說:「那你可該反省反省你作為人的魅力了,好賴也是這樣鮮妍明的大一個,一個男人,卻對你這個態度……霍悅,你有沒有反省過你之前為什麼會被甩?」
霍大小姐不由得將指關節得咔咔作響,咬牙看向他,「我沒有被甩!我只是被劈!是我甩了他!」
「這是重點嗎?」容琤看著,「重點是你頂著這樣一張臉,這場子裏除了小姨,最漂亮的一個就是你了,可是就這樣男人都不會被你吸引,會不會真的是你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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