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贊許點頭：“這是最基本要求。”

“對啊！”程煥崇道：“知法守法，這不是公民最該遵守的事嗎？他們還一副‘我為公司賺錢，你們必須捧著我護著我’的囂張態度。上周視頻會議的時候，我直接撂狠話——要麼乖乖配合，要麼立刻走人。不管多火，多紅，干狗的人留不得！”

林清之微微一笑：“把規則定下來了，就不怕他們來。一旦有不規矩不守規則的，直接攆出去就是，一切以規則為準。”

“多紅多火又怎麼著？”程煥崇冷哼：“一朝塌房，就了過街老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總之，在我的公司就不允許有人鉆空子或來。不守規定的，解約收拾東西走人。”

林清之眉頭微挑，問：“有人敢多囂張？”

就他這副炸生氣模樣，想必是有人招惹他不高興了。

“有啊！”程煥崇不屑輕哼：“直接站起來，說什麼‘公司靠著我們才能賺大錢，憑什麼自家給自己定一大堆束縛，還讓不讓人活，公司以后等著倒閉’各種垃圾話！”

林清之啞然失笑，問：“然后呢？你怎麼說？”

程煥崇聳聳肩：“我直接說了，不要以為有錢就能來，不要以為賺幾個錢別人就得捧著他們。守規則就留下，想搞瞎搞就走人。反正我不缺錢，公司倒不倒閉無所謂。”

“嚇壞了吧？”林清之毫不意外猜測：“不怕老板錢，最怕老板不錢。”

“是啊！”程煥崇答：“一個個立刻坐了回去，不敢再說話。我又不缺錢花，憑什麼縱著他們來！我媽說了，聲譽和信譽是公司二者不可或缺的東西。我一直讓他們守信遵守合約，也不許他們玷污我公司的名譽。如果搞臭了，那我寧愿這錢不賺了，反正我又不缺錢。”

林清之寵溺睨了他一眼，調侃：“你倒是有道理的。”

“不是嗎？”程煥崇反問：“我靠我自己的雙手，一樣能養活我自己。我媽給我的巨額財產，也夠我活得好好的。再不濟，我還有你養我——我怕什麼？”

林清之被他逗笑了，贊許點點頭。

“好像有道理的。”

程煥崇聳聳肩：“公司現在的價蠻不錯的。賺就賺，不賺也足夠花。我不貪心，一日三餐吃好喝好，但求問心無愧，賺心安理得的錢，不丟人不丟臉，晚上睡得好睡得踏實。”

“這些年娛樂公司賺了不。”林清之分析道：“你的家也跟著水漲船高。很多人認為世上應該沒人會不想要錢，你公司的高層多半也這麼想。”

程煥崇嗤笑：“就是因為這兩年公司發展太順利，他們一個個都先后膨脹起來。腰包越鼓，心就越發大，甚至還想鉆法律空子賺灰錢。我直接說了，誰敢來，誰就自辭職。我的眼皮底下容不得任何齷蹉或違法違反道德的事。好好干，好好賺。沒能力捧更大的飯碗，就不要去捧，小心砸個稀爛。惹惱我，直接關閉公司不干了。我可以無所謂，他們能不？”

“然后呢？”林清之笑問：“一個個都老實了？”

程煥崇答：“幾個經紀人都老實了，公司的幾個高層一個勁兒說好話。我懶得搭理他們，自顧自下線。”

林清之笑了，再次慨起來。

“不得不說，到一個不怎麼賺錢，也不往錢看的老板，員工們頗是無奈。”

程煥崇聳聳肩：“無奈就無奈去，反正我就這樣任。”

“一點兒危機都沒有？”林清之忍不住問。

程煥崇微愣，問：“什麼危機？”

林清之和煦微笑，解釋：“疫發生后，全世界都在缺醫療用品和藥品。然然的藥業集團那邊價一路飆升，訂單如雪花般涌進銷售部。估他接下來兩年不會賺。揚揚的直播新公司雖然剛冒頭，但勢頭非常猛，幾乎是以倍數的方式在滾雪花。他能抓準時機，發展直播帶貨，以后應該也不會賺。可能明年吧，他應該就能超過你的娛樂公司。”

“哦哦。”程煥崇一臉無所謂：“超就超吧。”

他是他，哥哥們是哥哥們。大家各有各的興趣好，各有各的事業規劃，各有各的行事做事風格。

父母親從沒把他們幾個區別對待，更沒有讓他們互相攀比競爭。

他們自己就更不會了，互相尊重，互相諒。

自家兄弟過得好，賺得多，他只會替他們高興，絕不會有什麼心理上的比較或焦慮。

林清之輕笑：“你呀，果然不適合做生意，只能做一個無無求的藝家。”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商人必定是以追求盈利為最終目的，絕不會圖其他。

他不圖權，也不圖利，所以他才能如此肆意做著生意。也幸好一早請了專業的團隊幫他打理公司，不然哪有今日的輝煌績。

前年培養出來的幾個新人都混得不錯，新劇上演后風評也很好。現在公司的廣告和代言如流水般過來，高層團隊早被一系列的名利砸暈了腦袋瓜。也好，沒事敲一敲，能讓他們清醒一些。

“我不一直做著嗎？”程煥崇提醒：“年底我的新漫畫系列要出版并弄游戲。”

林清之點點頭：“恭喜恭喜。”

程煥崇道：“我大哥很適合管理公司，所以我媽把藥業集團給他打理。我二哥很適合拼事業做生意，所以我媽支持他自己去創業。我不一樣，我一直都靠自己的畫筆賺錢。我媽對我和小欣比較寬松，沒什麼嚴厲要求，也沒強求我們必須做什麼，給足我們倆自由空間。”

“是。”林清之微笑：“也許你們是老幺的緣故吧。大多數的父母都比較寵子或。”

程煥崇得意笑了笑，道：“老幺也有老幺的好！對了，你和鐵頭哥在我二哥那個直播公司占多？不是還弄了快遞公司嗎？都占了？”

“一開始沒說準，后來又陸續投了幾筆，直到最近清算清楚——我三。”林清之答：“新之兩，其他都歸揚揚。投資的錢我們負責掏，揚揚負責管理和干活，占一半。快遞公司目前是新之的人手在打理。”

程煥崇問：“我二哥沒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