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協商？”鄭多多無奈反問：“怎麼協商？孩子生下來后就丟給我媽。事業心非常強，我本不敢開口跟協商別去工作。”

程煥然略有些尷尬，低咳：“有些男人本能認為帶孩子是媽媽的責任。相應地，他們認為人辭掉工作照顧孩子和家庭才是最應該的。”

“不應該嗎？”鄭多多忍不住反問：“這個社會本來就是父系社會，男人賺錢養家，人照顧老小家庭。幾百——不，幾千年來都如此。我不是不贊同去工作，是希把孩子照顧大些，健康些，再去追求自己的事業。我不是那種迂腐男人，認為人只能待家里相夫教子。我一點兒都不敢這麼想。相應地，我很支持的工作。”

程煥然了鼻子，低聲：“你有這樣的想法，也許小佟不了。”

“一直認為我是看不起，瞧不起。”鄭多多皺眉道：“都不知道是從哪兒找來的想法！真夠奇葩的！我娶一個我瞧不起看不起的人做甚？我又不是男權主義者！”

程煥然想了想，道：“可能是小佟的想法有些過激了吧。”

“何止過激！”鄭多多冷哼：“簡直跟瘋了似的！我讓暫時辭職照顧孩子，就差點兒崩潰，說什麼工作事業對至關重要。怎麼？孩子就不重要了？家庭就不重要了？我偶爾真的搞不懂，家里又不是窮苦人家，住大房子開豪車，本犯不著拼命工作來養家糊口，至于這樣子嗎？”

“你的不理解讓覺得你是瞧不起？”薛凌問。

鄭多多點頭：“是啊！覺得我這麼想是在否定的能力和未來，一點兒也不理解尊重。”

程煥然和薛凌對視一眼，直覺這個問題很讓人頭大。

鄭多多生氣起來，怒道：“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家庭遇到問題，不是想著一塊兒解決，我剛提議說讓辭職，立刻就跟發瘋似的。我只是商量而已，又不是——難不讓我辭職？我賺的是的多倍，算過沒有？讓辭職就是不尊重理解！那我辭職呢？就是對最大的諒？如果我辭職，我可不可以罵不理解不尊重我？不同一個道理嗎？怎麼就不設地想一想？”

薛凌無奈道：“如果都能設地為彼此想一想，何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鄭多多瞪大眼睛：“不——我怎麼就沒為考量了？如果我沒替著想，我早——早就不同意工作了。”

“不夠。”程煥然解釋：“可能是著想得不夠多，所以小佟心里頭也氣你。”

鄭多多冷哼：“我還氣來著！”

“然后呢？”薛凌反問：“問題解決了嗎？你氣，氣你，互相慪氣互相埋怨，然后各種耗——孩子的病好了嗎？嗯？”

鄭多多垂下眼眸，找不到話來答。

程煥然忍不住安：“都是一時生氣。吵架發脾氣的時候說的都是氣話，做不得數。”

“說要離婚，孩子歸我。”鄭多多沒好氣道：“要離就隨來！我一點兒都不怕！孩子歸我，那再好不過！我就不信我沒法照顧好孩子！既然認為我和孩子是的拖累，那就隨便！上哪兒去就上哪兒去，離就離，離了好好斗的事業去！”

“說什麼氣話呢！”程煥然瞪了瞪他，道：“別生氣的時候瞎比比！你們兩個人的時候，尚且沒法把小鄭照顧好。只剩你一個人了，你反而能照顧得了？還能游刃有余不？那你怎麼換了居家辦公？啊？”

鄭多多語塞了，答不上來。

程煥然解釋：“如果我媽他們都在國，偶爾幫你搭把手，或者孩子寄放在我們這邊幾天，都沒問題。只是我外公外婆沒能回來，我媽和我爸的重心只能落在國外，沒法長住在馨園。即便有保姆，你也不能全然放心不是？別一時沖就逞強！別說以后，一轉你就得后悔！”

鄭多多心累般靠在椅子上，疲倦閉上眼睛。

“凌姐，我最近很想念伯父……真的很想他。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薛凌睨他一眼，解釋：“疫不消失，多半是沒得回來的。你打小了委屈就找我爸，即便現在自己也為人父了，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鄭多多哀求看向薛凌，低聲：“凌姐，別讓我退下來，行嗎？”

“沒人讓你退。”薛凌搖頭：“只是現在孩子的健康更為重要，必須先把孩子照顧好。”

從沒有這樣的想法，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剛剛然然突然那麼一提，把這個工作狂給嚇壞了！

鄭多多松了一口氣，解釋：“我已經聯系了一個很出名的心理醫生，可惜最近半個月都已經約滿了。我還是約了三個星期后，打算到時帶小鑫去看一看。”

程煥然想了想，提醒：“依你剛才的說辭，我也覺得孩子應該是心理問題，而不是問題。不過，這些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還是找正規專業的心理醫生瞅瞅看。”

“他還那麼小……”薛凌有些不敢置信：“會不會是阿春姐突然沒了，小孩子接不來……又或者是你們對他的關不夠？”

鄭多多愧疚低下頭，嘆氣：“應該都有吧。總之，從榮城回帝都后，他就開始不怎麼活躍，也不怎麼說話。我們基本都是周末流陪他玩。”

“孩子沒玩伴吧？”薛凌蹙眉問：“你們住的別墅小區剛開發不久，住戶應該不多，是不是沒玩伴的緣故？”

本來他們住在馨園附近，當初買的四合院還是新之幫忙掏了一筆錢。

誰知后來小佟上班太遠，便搬去了郊外那個剛開發的別墅樓盤。

據薛凌所知，那個樓盤買下的多數是投資商，短期應該不會有那麼多住戶。

去年也曾聽阿春姐說過，說小區新是新，但到都空的，街坊鄰居非常，里里外外都沒什麼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