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逛了一會兒街就累了,招呼來竿兒,見還是那兩兄弟,袁富貴贊賞道:“哎喲,不錯,機靈的,有眼力勁兒!”
男人嘿嘿笑著跟袁富貴點頭哈腰:“小的就是怕貴人走累了,一時半會兒招呼不到抬竿兒的人,就干脆跟著兩位,還兩位貴人莫要怪罪!”
袁富貴也笑道:“大路又不是我家的,誰都走得!”
“你們知道誰家飯館兒的菜好吃,小曲兒好聽?”
坐上竿兒之后,袁富貴就問,還是當哥哥的回話:“貴人想要聽曲兒,那就去牡丹樓。”
太子興致,他當初跟著去過東海,騎過海豚,跟珍珍他們去過青樓,那些日子他好懷念啊!
到了牡丹樓,這地方從外頭看就十分氣派,進到里面更是步步奢華。
兩名穿襦做仕打扮,月匈出大半截兒的貌子前來迎接他們。
兩人十分有技巧地屈膝福,半邊巍巍遞送到客人眼前:“歡迎貴客,請問貴客可有預定?”
太子將目從們上挪開,他道:“沒有預定,沒有預定就不能在這里就餐了?”
侍笑盈盈地點頭:“是這樣的,若是兩位沒有預定,那就不好意思了,不如奴家先為兩位預定,這樣的話過兩日您二位就能來了。”
袁富貴冷哼一聲,他掏了一錠金子扔到侍的上:“跟老子扯那些有的沒的,趕去安排一個包間,不然老子讓知府大人抄了你們的鋪子!”
“好你們知道,眼目下的云州知府,是老子顧二爺的親侄兒!”
他這般跋扈不講理,出手又闊綽,一下子就將侍給鎮住了。
侍先忙道:“還請兩位爺先里面坐,容奴去請掌柜!”
“滾快點兒!”袁富貴不耐煩地道。
侍急匆匆去找掌柜,掌柜見一臉急便問:“你這是怎麼了?有人找碴?”
“找碴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牡丹樓可不是誰來都能鬧一鬧的。”
侍將金子遞給掌柜:“來了兩位著不凡的客人,聽口音是京城那邊兒的,年長的那位說是知府大人的二叔,他們想要一個包廂,顧二老爺說,若咱們不給包間,他就去找知府大人查抄咱們。”
掌柜一聽來人是知府的二叔,嚇了一跳,他并不懷疑侍的話,實在是新知府太過厲害,連云王府都敢抄,聽說他還派人把云王的十萬雄兵給打趴下了。
那些兵現如今都在老老實實地修路。
這個煞星誰敢惹?
活膩味了都別惹他,沒看衙門已經出了告示,下月初一,菜市口凌遲決云王。
讓深云王迫害的百姓們去府衙報名,到時候給他們一個對云王下刀子的機會。
這種人誰敢冒充他的親戚?
饒是牡丹樓后的背景強,也不敢跟顧遇正面剛。
這會兒顧遇的親二叔送上門來,機會啊!
掌柜的著金子,對侍道:“將人安排到國天香里,再去將姚黃魏紫趙和墨池喊來,為兩位貴人歌舞助興。”
“算了,我親自去接待貴人,你去找人。”
侍應下,掌柜出鏡子整理了一下妝容,就扭著腰風風地快步走了出去。”
“貴客臨門奴家有失遠迎,還請貴客原諒則個!”
掌柜的人不見聲先到,片刻之后從屏風外轉了進來,太子和袁富貴的目都很平靜。
在云州府,掌柜的算是頂級的婦,年歲并沒有給帶來衰老,反倒是給的貌更添了些的風。
可袁富貴和太子都是見過無數人的那種人,掌柜的貌完全沒法子讓他們驚艷。
這就讓掌柜的很是驚奇,講道理,來牡丹樓的老爺門兒不管是酸儒還是糙漢,偽君子還是正經人,見到的時候多多還是有些驚艷的。
可這兩位……
這兩位穿著富貴,氣質也不一般,加上他們看到自己眼里一點兒波瀾都沒有,掌柜心里就更加高看兩人,言語間便更加殷勤了。
“……樓里的姑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貴人勿怪。”
說完,掌柜就將金子塞回袁富貴的手中,諂道:“二老爺能臨我們牡丹樓,是我們牡丹樓的榮幸,怎麼敢收顧二老爺的錢?”
“這不是在打奴婢的臉麼?”
袁富貴一本正經地道:“掌柜的不可,做生意哪兒能賠本啊,必須給錢!”
掌柜哪里肯收,央求道:“就請二老爺給奴婢一個機會,讓奴婢做東請您一回,好為剛才的事賠禮。
若是二老爺不肯,那就是還在怪罪奴婢!”
袁富貴見這般便道:“哎呀,掌柜的真是客氣,既然掌柜的愿意自掏腰包來請我們,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至這般,出去了不會說本老爺吃白食!”
“這是在給知府大人丟人啊!”
掌柜的在心里狂翻白眼兒,臉上依舊賠笑道:“多謝您給奴婢這個面子。”說完就吩咐左右:“跟賬房說,國天香雅間的消費算我的。”
“是,侍款款應下。”掌柜的心在疼,這筆花費可不能。
不,得找東家給勾賬。
掌柜的將兩人引去國天香,房間比外頭裝飾燈得更為奢華,里面竟然掛著好幾幅名家字畫。
靠窗的書桌上擱置的硯臺等,都是名品。
等掌柜的退下,太子就湊到袁富貴耳邊嘀咕。
“表叔,這個房間的東西價值不菲啊!”太子嘆道,“想來這一頓必然不會便宜!”
袁富貴環視了一番四周,他道:“在這兒吃一頓,一千兩銀子打底,上不封頂。”
“商啊!”
太子有點不安心,他低聲問道:“表叔,咱們這樣白吃白喝行麼?萬一他們以后拿這個把柄……”
袁富貴笑著搖頭:“把柄?把柄就是掌柜的看上我了,想跟我套近乎,非要請我,你是沾我的!”
“大侄兒啊,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事兒比理直氣壯吃白事食兒還快樂!”
“這年頭,就是陛下手里也沒有余錢,想干個啥還得跟戶部尚書斗智斗勇。”
“所以啊,有白食為啥不吃?咱們不但要吃,還要吃得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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