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測天是大不敬,寧又自覺地捂住臉,轉念一想機會難得,忍不住開一條,這條恰巧框住他尖銳的結,那結覆著薄薄的皮上下翻滾....
寧猛地閉上眼再也不敢看了。
眼神不敢瞄,腦子里卻開始胡思想。
所以他方才不搭理,難不是因為韓子陵的事?
寧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他到底是因不喜犯錯而生氣,還是因為旁的....烏糟糟的心怦然跳,寧趕忙止住念頭,
還真是什麼都敢想。
無非是認定是皇帝的人,不許做出格的事,有損皇帝威嚴罷了。
換做是佩佩姐,他也照樣會怒。
這麼一想,寧心底那汪水又平了。
起準備退去外間,發覺他那只修長的胳膊垂在榻沿,寧猶豫再三,小心翼翼捧著他手臂,將之往床榻上擱,指尖到他結實的理,生了燙意,連面頰都給蒸紅了。
做完這一切,慌忙退去外間,立在簾外深呼吸一口氣。
*
凌晨卯時初刻寧與楊婉換班回了值房歇著,午后方滿哈欠回到乾坤殿。
楊婉見神思不屬便勸道,“你去里頭歇一會兒吧,外頭有我呢,陛下若是喚你,我再告訴你?”
寧可不敢,搖著頭道,“還是算了吧,萬一被陛下逮著,我可是在劫難逃。”
楊婉比誰都清楚裴浚的脾氣,自然不再多勸。
二人一道進去侍奉。
裴浚發現今日的李寧有些古怪,每每看到他,眼神忽然就躲開,面頰紅彤彤的,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
昨晚發生了什麼?
他當然不會懷疑李寧對他做了什麼,給李寧十二個膽也不敢,難不他把李寧怎麼了,這個可能也不大,可這副答答的模樣總該有個緣由。
裴浚皺眉。
午后忙著會見大臣無暇理會,到了傍晚趁著楊婉與其余秉筆出去當差時,他傳李寧進來奉茶。
裴浚懶洋洋地靠在龍椅,眼神一不睨著,語氣平淡,“現在沒人了,有什麼事就說。”
“啊?”寧眼神明顯有些飄忽,一臉做了壞事被抓個正著的彷徨無助,
“陛下,臣沒有什麼事...”
寧上否認,心下卻急如熱鍋螞蟻,自昨夜看了那副結,白日補覺一直在做噩夢,夢里全是裴浚那張臉,甚至夢到他揪著襟親口告訴,不許見外男,醒來頓覺恥極了。
這事從未與任何人說,陛下是怎麼察覺不對的。
難不陛下厲害到連夢都猜得著?
裴浚看著那張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臉,無語凝噎。
他昨晚一定是病糊涂了,竟然喚李寧侍疾。
“你實話實說,朕不怪你。”他好脾氣引導。
裴浚眼神極深,深到仿若一個旋渦要將人吸進去,寧不敢與他對視,恐再看他一眼就被他窺見了,干脆把心一橫,垂下眼道,
“陛下,臣真的什麼事都沒有,昨晚您睡著后,臣就跪安了。”
那神委屈地仿佛他再問一句就要哭。
裴浚舌尖微微抵著齒關,神復雜看著,最終放棄。
罷了,即便真的對做了什麼也無妨。
名正言順。
裴浚沒放在心上。
但不妨礙他嚇唬嚇唬李寧,于是他幽幽盯著,
“李寧,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什麼。”
寧一呆,完了完了,這都能被他猜到。
他真是妖孽呀。
寧把紅彤彤的小臉一捂,磕在地上,帶著哭腔,
“陛下,你誤會了,臣什麼念頭都沒有...臣忽然有些急,陛下若無事,可否容臣告退?”說完不等皇帝發話,已捂著小腹逃開了。
明顯心虛,難不他還說對了?
過去嚷嚷著要離開皇宮,如今非要往養心殿鉆。
為的什麼,裴浚心知肚明。
第14章
韓子陵的祖父乃孝宗朝橋頭堡一役的主帥,因軍功得以封侯,韓子陵父親子承父業,時是邊將之翹楚,去年江濱之后,被調回京城任京營團練使,掌管京城防衛,是手握實權的侯爺之一。
到了韓子陵這一代,他生得芝蘭玉樹,頗好讀書,遂打算改從科考仕,韓家無論門楣底還是權勢在京城皆是首屈一指。
自那日被寧急眉赤臉罵了幾句,韓子陵面掃地,回來郁郁寡歡。
他質問母親為何換人,韓夫人心里也不得勁,憑著兒子這份出京城什麼媳婦挑不著,卻要屈就一個李家,只是事已至此,也只得著兒子接這門婚事。
“李家那日的態度你也瞧見了,拿著你祖母的信耀武揚威,我不答應,你父親非要認,我能奈何?嫡總比庶要好吧,再說了,那李夫人承諾好好給兒置辦嫁妝,至往后你媳婦嫁進來,不用咱們補。”
韓家當然不缺銀子,可總比娶個沒有家底的庶要好,這也是韓夫人兩相其害取其輕的決定。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那李寧生得無比貌,被兒子一眼看上了。
這什麼,報應吧?
韓夫人見兒子繃著眼角急紅了臉,只得耐心勸道,“事兒已經這麼著了,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如今已是前的人,哪怕你再不甘心也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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