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珍珍看了一眼屋外檐下的燈籠,笑著應了一聲‘進’,周婆子就走了進來。
“東家,廂房的床都鋪好了,熱水也都燒好了,東家若是要熱水,周福就在外面候著呢,隨時聽候東家的吩咐。”
周婆子說著,又跛著腳轉對蘇珍珍道:“夫人若是有什麼地方需要老婆子的,盡管開口,老婆子就歇在后罩房里。”
蘇珍珍對周家辦事的能力很是滿意,聞言微微頷首,笑著說了句:“辛苦了。”
周婆子吭哧地了一口氣,連連擺手道:“夫人客氣了夫人客氣了,都是老婆子應該做的。”
瞧著時候也不早了,蘇珍珍就點點頭,讓人端了水進來。
周婆子侍立一旁,幾次言又止,蘇珍珍洗了臉,就問起周婆子家里的況。
周福是個手腳麻利的,平日里不僅要管著這座二進小院兒的門房進出,還兼顧做些長工的打雜,周福的老子爹前些年傷了腳,這些年來做不了什麼差事,因而家中大小事務都要靠著周福這個獨子撐著,才能維持到如今。
聽了周婆子的話后,蘇珍珍倒是對這個周福的年輕人多了幾分正視,但凡是有擔當的男子,覺得都值得別人尊重。
“夫人,您會在這里住多久呢?”
劉婆子有些遲疑的開了口,眼睛卻是打量著蘇珍珍的表,唯恐這話怒了主家,心中十分忐忑不已,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夫人若是不常住這里,老婆子是擔心,上別去找不到差事……”
聞言,蘇珍珍方才釋然。
原來是擔心不住在縣里,會拒絕他們一家繼續留在這里,如此一來,周福一家就不得不另謀生路以維持生計了。
蘇珍珍知道底層百姓的生計艱難,若是這周福一家是慣會投機取巧不做正事的人,蘇珍珍的確不會留著他們,畢竟即便要找奴仆,也只會找能辦實事的。
不過今日看來,周婆子和周福母子辦事都能干的,雖然不常住在縣里,可要想隨時過來的時候住得舒坦些,還是不得要人打理的。
蘇珍珍沒有立刻回答周婆子的話,而是燙了腳洗漱完,這才對周婆子道:“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只要你們好好辦差,我這里不會虧待你們,我們不會常住一,可家里不得要人打理,取新不如從舊,只要你們不犯錯,我們自然也不會趕你們走的。”
周婆子聞言,不由淚目,連連謝了蘇珍珍的厚恩。
蘇珍珍完全可以大手一揮直接養著這一家子,可到底也不是做慈善的,人最大的錯誤往往就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做出不合時宜的事來,因而對下,該敲打的地方還是得敲打,總好過犯了事的時候鬧得不好看。
劉婆子心中激東家,親自帶著東家的三位孩子去了廂房,蘇珍珍不放心,還是跟過去看了一眼,確定被子足夠厚,門窗都關好了,這才回了屋。
魏沅要了水洗澡,這會兒正從屏風后的浴桶里出來,半明的繡緞屏風后面,出男人若影若現的矯健影。
蘇珍珍怕冷風灌進屋,忙將門關好,心跳加速,想著要不要這會兒提出去廂房陪小燕寧睡覺,轉卻被擁了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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