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愿……”
姜尤意味深長的看向陳玉,“你所謂可怕的愿是什麼意思?”
“如果愿本牽扯太大,超出了神種的能力,那麼祂就會像其它怪一樣,在耗盡自能力,消亡!”
神種目平靜,姜尤不知道這種平靜是因為祂有把握不讓自已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還是因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你剛才說想問一些事,你想知道什麼?”
姜尤,“我想知道的事,你都知道嗎?”
“不一定,但是神種代代更替,我有更久遠的記憶,或許我的記憶之中有你想要的答案。”
姜尤沉默片刻,直接用石刀劃破手掌,白的手心瞬間出現一條口,在傷口瘋狂涌。
“我想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太歲。但是你的這個,我們更愿意稱之為地母……”
神種那雙狹長的眼睛注視著姜尤,“之所以稱之為‘地母’是因為大家都認為太歲是最早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生。
太歲和地母的差別,就像是人參和人參一樣,雖然是同一種,但不可同日而語。
這世上的生無非就是兩種,和植,可太歲不同,它既不是植也不是,它是第三種生。
時間和生命都不能對它造枷鎖。
有資格被稱為地母的,幾乎都是誕生于最早的時候,甚至早于先天之民。”
神種出手來,那只手皮蒼白,五手指比正常人的手細長一倍有余,指尖細小的像是筍尖兒一樣,詭異卻帶著不可言說的。
祂直接將手心覆蓋在姜尤的手心中,握住。
在那一瞬間,姜尤看見他頭上幾株真菌緩緩綻開,銀似的袍子飛揚在空氣中。
神種笑了,狹長的眉目和薄薄的微微上揚。
“是芬芳,泥土的芬芳總是帶著旺盛的生命力……”
姜尤:這個盆栽還詩上了。
雖然心里有些著急,但面上不顯,已經等了這麼久了,沒理由在最后關頭沉不住氣。
只聽神種接著道,“你在怕什麼?”
“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只能有一個主人。一天不徹底融合這東西,我就一天不安心。”
“融合?”
神種笑了,祂松開姜尤的手。
姜尤低頭看去,只見他過分細長的食指和大拇指捻著一長長的紅。
那紅一頭在祂手中,一頭在姜尤的掌心,隨著他的作紅徹底離。
火種在祂的手中扭著。
“真是有趣的詞匯……”
神種笑著,下一秒,姜尤只見祂直接張開薄,這一張,直接白瞎了一張好臉。
臉頰兩邊竟然隨著薄的裂開出現兩條裂,那張直接咧到了耳,出一口細長的釘子似的牙齒。
祂高舉著手,仰頭,直接將那一火種扔進口中。
姜尤看著一口尖銳的釘子牙,對神種的濾鏡破了。
“神種不可!”
陳玉震驚的想手阻止祂,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火種進口腔快速鉆進嚨里消失了。
姜尤,“祂吃了我的東西,我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麼?”
只見那盆栽食指輕輕一抬,整個人十分舒服的嘆息。
陳玉焦急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被一個明的巨大泡泡錮在原地,瘋狂的拍打著那泡泡,面容扭曲,臉上帶著淚。
可是任由瘋狂拍打,那看起來脆弱的泡沫就是紋不。
的聲音半點也傳不出來。
神種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姜尤耳中。
“我認識你,準確來說,我認識你當中的東西。多麼令人著迷的氣息,讓我好好看看你,老朋友……
你來深淵是為了融合地母,多可笑的想法,是什麼讓你覺得一定要融合它?”
姜尤沉默。
神種狹長的眼中帶著令人難以捉的笑意。
“之河是一個巨大的回,你可知道,它在這回中循環了多次,才能找到自已要找的人。”
姜尤皺眉,“你在說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世上這麼多人,為什麼只有你能控制地母?
種子從土壤之中生長出來,經歷過漫長的四季,可最終葉片仍舊會在風中凋零,它終究會回到大地之中。
就如地母在漫長的之河中循環了一次又一次……它只是回到了自已最初的地方。
這世上沒有因緣巧合,你能控制它,是因為它本就屬于你,它就是你……”
神種的話已經十分直白,可姜尤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下一秒,卻聽見。
“……地母最大的力量是生機,永恒的生機,無休止的生命。但是它還有一種能力……”
神種看著姜尤。
“是時間。
地母能在之河之中回溯是因為它有和深淵同樣的能力……時間。”
“時間?”
聽見這兩個字,姜尤心里一咯噔,“你是說時間?”
“是的……時間。”
神種那雙狹長的眼睛仿佛能夠看清一切,“你能回到一切未開始之前,不是偶然,而是因為它找到了你……”
“你知道……”
“我不知道,是它剛才告訴的。”
“你能和火種通?”
“我能和這世間的一切生命通,我是源生之種。”
雖然一開始姜尤有想過自已的重生和火種有關,但是當真的從別人口中得到肯定,姜尤還是有些震撼。
“可是我時常能覺到它在我之中躁,似乎要爭奪主導權。”
“地母一族,分而化之,和而合之,分裂和吞噬是它的天。
在很久之前,人間有傳言,啖太歲者長生不老,啖地母者得到升仙……“
“不是以前,即便是到了現在,也有人相信太歲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姜尤回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用管的火種?”
“不,當然要管。你要做的不是讓你和它之間融合,而是要恢復地母的完整,你的地母,不是全部。”
姜尤當然知道不是全部,因為希基地的那一份火種他留在了窿山,并沒有吸收。
原本是打算將火種全部吸收再進深淵的,可是最后一刻,改主意了。
不知道紅眼有什麼打算,所以當然不能將所有的火種吸收進深淵,羔羊一旦長得太了,第一件事就是被皮。
在搞清楚一切之前,必須謹慎又謹慎。
就怕自已一路顛簸,結果卻是為了他人做嫁。
眼前這神種的話,信。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盆栽的第一眼,就有種莫名的信任,似曾相識。
可是這并不能影響原定的計劃。
神種笑了,“你和以前一樣,多疑又謹慎,所以你才能為地母一族僅存的最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