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梵川分開,岑蓁獨自回了酒店套房,關上門那一刻,靠在門後許久都沒。
下午到晚上,明明只是很短的半天時間,卻有那麼多畫面在腦中閃現,像一卷沒有盡頭的電影膠片,每一格裡都有孟梵川的影子。
岑蓁低下頭,想起最後他那個淺嘗即止的吻。
在進這段關系之前,岑蓁做好了所有準備。
知道他早晚會吻自己,甚至是再深的下一步。
只是沒想過他會給足耐心,給了自己無法拒絕的緒價值和回憶。
他們這部電影最後的ending,岑蓁不敢相信。
今晚那一刻。
隻那一剎那。
是燈紅酒綠太過沉醉,還是維港的風短暫地讓迷失。
竟然好像心甘願與他接吻。
-
一夜過去,到了兩人回明州的時間。
原計劃是早上八點返程,孟梵川那邊的司機在約定好的時間來酒店接岑蓁。
岑蓁沒看到孟梵川,問:“孟爺呢?”
司機說不流利的普通話,“抱歉,我不清楚,我隻負責送岑小姐去機場。”
岑蓁沒在意,心想或許跟來時一樣分車過去,再在機場集合。
可等去到機場,被提前安排好的人一路帶至登機後,才發現整架飛機上除了機組人員外只有自己。
正茫然四顧時,孟梵川發來微信:「家裡有點事,你先回去,忙完再找你。」
溫蕙也跟著打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的很匆忙,說了差不多的話,大便是香港這邊臨時有事,已經從公司調派了人去明州劇組跟進岑蓁後續的拍攝。
飛機按照原計劃返回明州,但回去的路卻只有岑蓁一個人。
不知道怎麼形容看到孟梵川那條消息的心。
談不上欺騙,原本就是陪著他來的,只不過他給了自己好的一天,讓短暫地迷失了片刻,以為他們就算是建立在利益換上的開始,或許也有些不同。
原來都是一樣的。
他招招手,就會去。他不需要了,一架飛機再把自己送走。
岑蓁整個人忽然又輕松了,清清楚楚,也好過總是看不懂他要做什麼。
沒人知道岑蓁在香港度過了怎樣的一天,回去後隻字未提,全心投到訓練中。
那幾天,香港那邊消息全無,孟梵川沒有再聯系過岑蓁,岑蓁也倔強,半句沒追問他為什麼失約。
三天后,謝慶宗和團隊如約到了明州。所有人蓄勢待發,計劃在六天拍完這個四分鍾的宣傳片。
明州政府催得急,後期還需要時間,謝慶宗臨危命,必須拿出高效方案。還好岑蓁和柏延都完訓練出了他要的水平,拍攝時從明州的千年古城牆到萬頃竹林再到雪節的比賽場地,整個團隊一氣呵,甚至還提前了一天完了任務。
離開明州前的那個晚上,岑蓁在房間收拾行李,柏延在外敲門,“蓁蓁,是我。”
岑蓁開門把人往裡迎,“師兄,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柏延遞給幾大袋特產,說:“買了些吃的,順便也給你帶了一份,回去分給同事吧。”
上學時柏延就是很多生心中的完對象,人長得好看,對朋友真心,對老師更是敬重有加,方方面面都著優於的同齡人的穩重。
岑蓁對他亦是一樣的信任,收下道謝,“謝謝師兄,多錢?我轉給你。”
“不用了。”柏延攔住,“其實來找你還有個事,孫老師前不久做了個手,現在在家休養,我打算回北城後看看他,你要一起嗎?”
孫老師是岑蓁大學裡的表演導師,悉心栽培四年,與亦師亦友。
岑蓁並不知道老師手這件事,聽柏延這麼一說馬上便找跟著自己的工作人員確定了下行程。
公司雖然對岑蓁做了全方面的計劃,但因為溫蕙沒回來,很多項目需要來過目敲定,現在臨時跟在岑蓁邊的執行經紀便做主給放了兩天假。
隔天大部隊從明州離開,池玉帶著岑蓁的部分行李先回了滬城,岑蓁和柏延則一起去了北城看導師。
得知自己最喜歡的兩個學生竟然得謝慶宗這樣的導演垂青,還一起合作了宣傳片,養病中的老師都無比寬,握著柏延和岑蓁的手說:“往後在圈子裡一定要互相幫忙扶持,尤其是柏延你,你是師兄,蓁蓁才圈,你要多幫襯著點。”
柏延自然點頭,“我會的。”
老師又對岑蓁說:“蓁蓁,我早就說過你的優秀不會被埋沒,好好加油,你將來一定會是我們的驕傲。”
岑蓁很輕地笑了笑,卻沒有回應老師的話。
會是老師的驕傲嗎?
一直以來讓老師引以為傲的,最後是靠著什麼換取的角,無法啟齒。
從老師家離開,岑蓁沉默地走了很久,最後問柏延,“師兄,你是怎麼拿到人生中第一個角的?”
柏延早岑蓁兩年圈,見過這個圈子裡太多的暗涼薄,利益博弈,岑蓁眼下在迷茫什麼糾結什麼他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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