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
云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模樣年輕,面容致,留著灰的短發,走出去,沒人敢他爺爺。
時隔多年,他也和印象中一樣不拘小節。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睡姿也很差,還喜歡打周公拳。
“總覺你還沒長大。”
云云無奈一笑,把蹬到一旁的被子拽過來,給云大蓋上。
穿越系統:“你不是來嚇唬他的嗎,怎麼又給他蓋起被子來了?”
云云的手一頓。
“我忘了。”
穿越系統:“那我幫你把他起來吧。”
云云有些猶豫。
見了真人,捉弄的心思反而減淡了不。
云大小時候,特別調皮,他就沒捉弄對方。既是給對方一個教訓,也是覺得,這孩子捉弄起來還好玩。
就在云云猶豫,穿越系統蠢蠢時,得到指令的小紙人不客氣的爬到床頭,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云大的頭發,用力一拽。
“哎喲。”
云大迷迷糊糊睜開眼,頭發。
“誰拽……”
約看到床尾站著一道白影,白影還披頭散發,他只覺脊背發寒。
“我最近可是一直在做好事,不至于見……”
淡淡的霧氣縈繞著白影,制造出一種朦朧的氛圍。
窗外的月很淡,剛好讓云大看清楚對方的臉,卻又不至于注意到許多細節。
看清楚云云的臉后,云大愣住。
“師、師父?”
這麼多年,師父還是第一次夢。
會夢的話,豈不是說師父真的去了?
“師父。”
云大咬牙:“徒兒已經為你報仇了,你就安息吧。”
云云:“?”樂樂不是說大徒弟堅信自己沒死,正在積極尋找他嗎?
云云:“我來找你了。”
云大心驚,難道說師父在下邊太孤單,希他去作陪?
“也不是不行,”云大哀戚道,“徒兒這就和小云二小云三說聲,下去陪您。”
云云:“……”
幾十年不見,他徒弟的腦子壞了不?
他好像沒有學習過如何治療腦子。
事發突然,他不知如何應對,便道,“你先歇息,我明日再來找你。”
云大瞪大眼,“……”師父的意思是,他不下去陪伴,就死不瞑目一直來找他?
云云匆匆離開云大的房間,按照徒孫的提醒去了云二的房間。
滿屋子酒味。
云云不了,主幫忙收拾了。再看云二,同樣呼呼大睡,鼾聲震天,都不醒。
他便去找云三。
有人進房間,云三幾乎是瞬間驚醒。看到薄霧里的師父,他先是容的失聲喊了句,隨即遲疑道,“用薄霧,故弄玄虛,這不是樂樂常用的手段嗎?你真的是師父托夢?還是樂樂找來嚇唬我的?”
云云微微一笑,看到這對師徒的日常生活很有趣。
看到這個微笑弧度,云三又忍不住蹙眉,樂樂找來嚇唬他的人,難不也會師父那種笑?
他擺擺袖,房間里的薄霧消失。
月很淡,可他還是看到地板上的影子。
“并不是托夢,你是人。”
云云背對著窗臺,“為師當然是人。小云三,近來過得可好?”
也許是覺得師父回歸是個遙不可及的夢。云三從一開始就認定這是小徒弟找來的騙子。
說不定,小徒弟就拜托鐘離笑用了障眼法,連他都分辨不出來。
“說吧,樂樂給了你多錢來嚇唬我?我出雙倍。”
云云的笑容一僵。
許多年不見,幾個徒弟有些地方沒變,有些地方變得未免太過徹底。
“出了一百萬,”云云隨口道,“你要給我兩百萬?”
云老觀主毫不猶豫道:“不可能,樂樂那麼小氣,怎麼可能會花一百萬請你來嚇唬我?肯給你一萬就已經是天上下紅雨了。”
穿越系統:“你的徒弟徒孫是不是都有病?”
云云鼻子。
“既然你不信,我明日再來。”
云三冷著臉沒阻止,等人一走,就拿出羅盤。他剛剛在那人上留了一味香。
敢陪樂樂嚇唬他的人不多,既然是扮演云云,必然是自己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徒弟敢陪著樂樂胡鬧。還敢拿他們師祖胡鬧!
至于現在,當然是先睡覺。
次日清晨。
云老觀主坐在餐廳,慢悠悠的吃完飯。
等吃完,他就要去抓‘老鼠’了。
這時,云大沖進來,“小云三,我和你說,我昨晚夢到師父了。”
哦?樂樂也嚇唬他了?
云三不聲的詢問。
得到答案后,他搖頭,“師父怎麼可能你去陪他?頂多讓你別在這方面花錢了。”
云三更加認定這是小徒弟的謀詭計。故意找人扮演云云,嚇唬云大,讓他別花錢,又找他,故意嚇唬他。
“小云三,你怎麼這麼淡定?”
云三胡子,說了自己的猜測。
云大傻眼了。
“原來又是你徒弟做的好事。”
“誰讓你總找要錢?的金山都要變土山了。”
云大憤懣不平,要找秦樂樂算賬。
“急什麼?你這樣找上門去對質,是不會承認的。”
他的徒弟他了解,你不將證據擺出來,樂樂是絕不會承認的。
“我待會先找到那個扮演者,詢問一番,拿到證據再說。”
云大忍著氣,在一旁坐下。
他氣得連早飯都沒……都多吃了三碗。
沒多久,云二也下來了,一臉迷糊。
“誰趁我睡著幫我收拾房間了?這是在當田螺姑娘嗎?”
他不相信師兄和師弟有這麼好心。
云三卻更覺得徒弟不得了。
知道師父喜歡笑。知道師父總是披著長發穿著才是長袍,還喜歡把手揣到袖子里。知道師父見不得徒弟邋遢,會主幫忙收拾房間。
“有這份心做什麼不好,偏來嚇唬我們幾個老人家。”
云三搖頭嘆息。
云大拉著云二,狠狠地譴責了秦樂樂。
云二腦袋,“那我這也不算嚇唬吧,幫我收拾房間還好的。”
云大頓時恨鐵不鋼。
吃過早飯,便要去找麻煩。
云三拿著羅盤帶路,兩個師兄跟在后。
據羅盤的指示,他們來到秦宅,又到了花園。
云大嘀咕:“果然是那小丫頭做的好事,今天我肯定要好好的批評。”
沒幾分鐘,他們就看到樂樂和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
“有影子,是人,”云三冷靜道,“到現在,在我眼里他還是師父的模樣,可見障眼法還沒有消失。”
云大可管不了那麼多,氣勢洶洶的沖過去,一把揪住白袍男人的臉皮。
“讓我看看,到底是哪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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