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村全村人組織去后山的那天,晴空萬里。
所有人都懷揣著能找到寶貝的希冀,這年頭,農村人沒有工作,若是能在山里獲得一門養家糊口的營生,不求大富大貴,但求食無憂。
他們也就知足了。
當然了,最好還是能像沈家那樣,包許多地,請許多做工的人,自己也當一回老板。
……
村里人去不去后山,都無法影響到沈家的生活。
看著天氣好,李梅從地窖里搬出十幾個壇子出來刷干凈,又把地里的蘿卜拔、出來,準備做些爽脆可口的蘿卜皮,還腌一些壇子菜。
正坐在地坪里刷蘿卜呢,吳艷又來了,是直接走進來的,也沒和誰打招呼,從堂屋里搬了條板凳,就在李梅面前坐下。
“是李家的吳艷兒吧,你來我們家啥事兒啊?”李梅平常與人為善,加上不知道昨天吳艷來找過顧瑾的事兒,所以還主和吳艷說話。
“沒啥,就是我家男人最近在鎮上做生意,賠了錢,正愁著呢出來散心。”
吳艷這人好高騖遠,總嫌自己男人沒掙什麼錢,不甘心村里窮困的生活,從前沈莊沒斷的時候,還曾經對沈莊有過那麼點意思。
因為當時沈莊在部隊里,每個月津足足有五六十塊呢,而且又常年不在家,免去了吳艷伺候一家老小的困難。
但沈莊看不上,轉眼就娶了蘇虹,把吳艷氣的半死。
再后來沈莊斷了,也從部隊退伍了,也沒有津,吳艷還在背地里說,還好沒有嫁到沈家,不然要跟著過窮日子。
李梅倒不是因為這些話懷恨在心,而是覺得吳艷這個人不好,既然選擇了現在的李家,就安安心心待在李家過日子,男人李永良雖然沒有掙到什麼大錢,但還是盡力了,也沒讓著。
吳艷這樣抱怨的習慣不好。
所以一聽吳艷這樣說,李梅就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沒有接這個話茬。
吳艷見李梅沉默不說話,著腦袋往外看了一圈,問,“你家兒媳婦兒顧瑾呢?怎麼你在這干活也不過來幫兩把。”
“在地里熬藥草茶掙錢呢,這腌蘿卜是小事兒,也掙不了什麼錢,讓過來就大材小用了。怎麼?你今天過來是來找的?”
吳艷聞言松了一口氣,嘀咕了一句,“沒在就好。”
“啊?你說啥吳艷兒?”李梅沒聽清的話,側著耳朵又問了一遍。
吳艷連忙笑著說,“我是過來問問,前幾天在鎮上買東西找我借的錢,啥時候還我?不過你們沈家的信譽我信得過,既然不在家那就不著急,等明天在家我再來問好了。”
里這麼說著,人卻大有一種不拿到錢就不走了的意思。
李梅不免有些疑,剛想問一句“跟你借了多,我從我這里先拿給你。”,但看著吳艷兒那張臉,這話到了邊還是咽回去了。
顧瑾雖然喜歡買東西,而且這幾個月給家里添置了不東西,可都是掙了再買的,而且花的都是掙的零頭,不可能跟人借錢買東西。
就算是一時沒帶那麼多錢,肯定立馬就拿了還給人家,不可能讓人有上門要賬的機會。
再說了,顧瑾賣藥草茶至是掙了十張大團結,后面國家還打了錢下來當定金,怎麼可能缺這點錢?
見李梅低著頭沒說話,吳艷心里多有些不高興,湊近李梅,“沈家嬸子,你有沒有覺得顧瑾不太對勁?”
“哪兒不對勁了?我咋沒看出來?”
在李梅眼里,顧瑾雖然嫁過來之后,和傳聞中那個怯懦膽小面對責罵、待也不敢反抗的子不一樣。
但突然腦袋靈會掙錢,也不被那個媽還有顧珠肆意吸了,這是好事啊。
張艷見李梅沒把的話放在心上,推了推,一臉“你是不是腦子不轉彎”的樣子,“你就沒想過,那顧瑾以前在媽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嫁到你們沈家來了,好家伙,把媽還有妹妹敢出去不說,而且還彪悍了不。
怎麼就突然之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且每次和你家青松去山上,都帶那麼多東西回來,這正常嗎?”
“怎麼就不正常了?我們家青松以前可是部隊里當兵的,這打獵不在話下,顧瑾腦袋瓜子靈,就在鎮上做點小生意,夫妻兩個人互相扶持,這正常的很啊。”
“可我聽說,從山上得了個寶貝才……”
“什麼寶貝啊,的錢是賣藥草茶掙的,后面野生的藥材不夠用了,就自己種,沒想到那個合作伙伴把領導喊過來視察,領導一下子就看中了我們家顧瑾種的藥材,還出資讓我們擴大生產規模,我們這才請了那麼多人。”李梅糾正吳艷,“我當時就在旁邊,我們家那口子也在,看的真真的。”
“這算什麼?重要的是自從去了山上下來,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嬸子,我覺得你還是注意點兒,找個大師過來家里看看,山里鬼怪最多了,可別到時候……”
還沒等吳艷說完,向來脾氣很好與人為善的李梅沉著一張臉站起來,“我家兒媳婦兒是什麼樣,我還能不知道麼?用你在這瞎說?”
“我可沒瞎說,我從前見過那鬼上、的,整個人樣子不變,可那脾氣格就像完全換了個人,和你家顧瑾……”
李梅是典型的農村婦之一,這輩子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平常有什麼都聽家里男人的,最弱,最不愿意和人爭執的那一類型人了。
可絕不能容許的,就是有人說沈家人的壞話。
吳艷話都說的這麼難聽了,哪里可能還聽得下去,從旁邊拿起掃帚,對著吳艷,“你給我出去!”
“我說嬸子,我這可是好心提醒你,你別狗咬呂賓,這鬼上、……”話還沒有說完,李梅直接把給推了出去。
吳艷對著門,揚起聲音,“這鬼上、是最麻煩不過的事,要是不早點請大師來解決了這個麻煩這個禍害,你們家以后的風水都會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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