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開門聲,梁凈詞醒過來,問結果:“怎麼樣?”
姜迎燈告訴他:“進決賽了。”
梁凈詞莞爾:“這麼厲害。”
“對啊,我準備很久的。”說著,又從書包里翻著什麼,很快取出一張薄薄的紙片,喜悅地展示,“N1的績單也到了,給你看看。”
他接過,上面寫了些日語,梁凈詞看得不太懂,對日語屬于能聽懂一些,但完全不會寫的水平。于是就著紙,兩面翻著看幾下,只知道N1的能力語的最高級別。姜迎燈冰雪聰明,自學才。
他淺笑著,寵溺看:“要怎麼夸你才夠。”
姜迎燈煞有其事地在想著,紙已經被他疊起來,塞回的書包,梁凈詞說:“回去好好給我親會兒。”
沒有任何關聯的嘉獎,讓彎了彎。
接著,一份婚禮的伴手禮被擱在上。梁凈詞說:“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姜迎燈慢條斯理開始拆,問他:“你哪個朋友結婚啊?”
“一高中同學。”
“結婚好呀,沾沾喜氣。”喜糖盒上印著百年好合的字樣,姜迎燈對糖沒興趣,把那盒子和薄薄卡片捻著,翻來覆去瞅了瞅。
沒有太大的解釋的必要,但梁凈詞還是補了一句:“在南邊,想著你上課騰不出時間,就沒帶你去。”
姜迎燈搖了搖頭,說沒事。
一顆糖也沒吃,沒什麼頭緒地翻看著伴手禮,躊躇了好一會兒,姜迎燈蓋下卡片說:“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梁凈詞聽忽然如此鄭重,騰出看路的眼,看過來:“你說。”
“我……”吞吐著,看一看他,又看看路,吸足一口氣再吐出來,氣餒地改口道,“算了,一會兒回家再說吧。”
梁凈詞看了會兒的臉,若干秒挪開眼,這回是真琢磨不了。
夜里,梁凈詞穿件深的睡坐沙發上看電視,散漫地架著陷進沙發里,挑了個古早的劇,《又見一簾幽夢》,看得津津有味。姜迎燈后腳從浴室出來,好奇地問:“怎麼看這個?”
他輕笑,帶點嘲弄的語氣說一句:“看看小孩的夢中人。”
姜迎燈為這話呆了半晌,才恍惚意識到他在說什麼。許多年前,有人跑來問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就瞎指著電視說喜歡這樣的。電視上的男人費云帆,瓊瑤阿姨的男主角。
如果沒意會錯,梁凈詞指的就是這事。有點無語,又有點好笑:“你是不是有點記仇啊?”
他笑意漸深,瞥過來一眼說:“只記你的。”
“那我完了,斗不過你。”
見電視上的人吻得面紅耳,姜迎燈也覺得腰被一只手掌收,他的吻過來,帶著清甜的酒味。就地,久久纏綿,一次結束,前前后后演完一集劇了。梁凈詞給整著襟,姜迎燈用手撐在他肩上,勉強找回支點和力氣。
那句經典的臺詞“你只是失去了一條,紫菱失去的可是的啊!”讓兩人都不側眸看去。
姜迎燈怕遭奚落,紅著臉撇清:“我……我確定我當年沒有看過這一段。”
梁凈詞但笑不語,將衫系好,爾后才意味深長地評價一句:“彩。”
“……”
他說:“很沉重的。”
姜迎燈面紅耳赤,又直起子較真:“其實,我的夢中人不是他——”
梁凈詞自然問:“不是他是誰?”
“是一個……”
梁凈詞向,要聽后文,微掀的雙目因為賢者時間而顯出點懶倦的味道,就垂著眼睫,平平靜靜看著。
姜迎燈卻搖了搖頭,說:“一個可不可即,不會回頭看我的人。”
梁凈詞看不破的心思,當又是哪個言角,沒再問下去。他看見被疊著放在桌角的那張日語證書,想起什麼,說:“還欠你一趟旅行。”
姜迎燈抬起頭看他。
他說:“在計劃了,不會再出岔子。”
沒有問的必要了,但姜迎燈還是順接了一句:“什麼時候啊。”
“冬天吧,冬天的北海道也很。”梁凈詞又握了握的肩,問意見,“過完年怎麼樣?”
這次,姜迎燈沒再答。
過會兒,才嚴肅地說道:“其實你不用一直記著,一直愧疚。”
“梁凈詞,你已經給過我很多了。”
“不用還了。”
深深地看了一會兒,梁凈詞可能敏銳地領會到了的意思,上一回去江都找,說的那句“明年就沒有煙花了”已經讓他聽出一些別樣的征兆,眼下是在確認。
姜迎燈也看著他微斂的目,近在咫尺,互相看著,久久的失了焦距。
沉默了很久,梁凈詞握的腰,將人往下,抵在沙發的里側,低著聲音問:“還在生氣?”
姜迎燈說:“沒有,不是道過歉了嗎。”
“哪兒做的不好,你提。”
地抿著,不打算吭聲,但是梁凈詞盯得太,姜迎燈小聲地開口,問一句:“我提了,你能改嗎?”
他不假思索說:“我改。”
姜迎燈深知自己容易對人產生依賴,依賴對標的是什麼呢?責任。
他對的好,有一大部分是出于責任。
可是此刻,梁凈詞萬分珍重地看著,說這兩個字,像在做變相的挽留。這不該屬于他的姿態,讓看到,一個永遠坦然的人,原來也會舍不得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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