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剛要說話,才發覺嚨疼得吐不出聲,胃裏的酸水都吐幹淨了。
“哪裏不舒服?”
張,無聲。
付政霖大半瞌睡都沒了,趕把抱起:“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梁枝沒什麽力氣,力都被那一番吐支了,雙手扶著他肩頭,鼻息都是男人昨夜的沐浴香。
是蘭花香的。
一路車速開到極限,梁枝已經於昏昏沉沉的狀態,頭暈腦脹,連帶著眼都睜不太開,迷糊中看到眼前來一隻手。
是付政霖的,他問:“再忍一下,馬上就到了。”
等再次醒轉,都是晚上的事了。
目都是醫院瓷白的裝潢,手背著針管,正在往裏輸藥。
梁枝彈了下,驚醒趴在床沿的馮珊,睜眼看到人醒,有些激:“你總算醒了,嚇死媽了。”
“我……”
一張,嚨發出極致沙啞嘎的聲音。
“你先別說話,正發著高燒呢,說是急腸胃炎。”
梁枝想起,馮珊給找了個枕頭墊在後腰,好讓靠得舒服一些。
“付政霖呢?”
記憶中,是付政霖送來的醫院。
馮珊說道:“他回公司了,說是公司有點急事,急匆匆走的。”
有時候梁枝覺得人都是賤的,付政霖在時,覺得他磨得煩,可人一走,心裏那淡淡的酸勁開始泛濫。
有些不爭氣的吸吸鼻尖:“他走的時候沒說什麽嗎?”
馮珊努力回想:“這個倒還真沒有。”
“哦。”
梁枝有些失。
馮珊看緒低落,連聲安道:“平時你多嫌棄他,總想著把他往外推,現在知道想他了吧?放心,他說忙完就來醫院看你。”
“我才沒想念他。”
“口是心非。”
梁枝把頭下去,不顯臉上的緒說:“媽,你先回去吧!我這裏不需要照顧。”
“那可不行,政霖叮囑過我,讓我照顧好你,我可得等他來了再走。”
有些心力瘁,任由著馮珊在屋裏忙前忙後,付政霖是晚上八點多才來的。
男人提了兩個袋子進門,梁枝看一眼:“這是拿的什麽?”
“猜猜。”
付政霖走到病床邊,把袋子放在眼前,梁枝幽黑的雙眼眨下:“是點記的小心吧?”
“小點心?”
“對了一半。”
再猜:“榴蓮?”
“對了。”
順著腳邊坐下,還下意識的給他挪出點位置,男人上卷起淡淡的煙草味,看到他眼底下那兩抹黑影。
梁枝不絮叨:“又煙,就不能點?”
“好,聽你的,以後。”
付政霖手腳麻利的幫拆開包裝袋,製作小巧的榴蓮,一個剛夠一兩口的量份,他率先舉起一小塊,遞給:“張。”
梁枝聽話的張開,主要是榴蓮饞人得很。
看到下意識吞咽唾沫的姿態,付政霖臉部浮現淡淡笑容:“這麽想吃?”
一小口咬下來,那味道特別的濃鬱,糯糯的,口好到自是不用多說。
“這家店的榴蓮很難定的,你排很久隊吧?”
付政霖自己都舍不得嚐試一口,全遞到麵前:“都是小事,隻要你能開心就行。”
怕胃口不好,指定吃不下飯,他早早過去排的隊,等了許久才買到這盒榴蓮,它的價值已經不單單是錢,還有深深的意。
“謝謝你。”
裏含著食,梁枝吐聲含糊不清的。
的臉圓鼓鼓,很好,付政霖不自的手,往臉頰上一:“看你都瘦了,這陣子你的吃食我來管,養不胖你我不付政霖。”
“切。”
梁枝埋著頭吃東西,殊不知一雙沉沉住疼惜的眼,在灼灼注目著。
低頭垂目,隻留給付政霖一顆黑漆漆的頭顱。
他手幫住點心盒子,親力親為:“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昏迷這麽久,滴水滴糧未進,覺胃裏都是一片空的,聞到榴蓮味道的那一刻,梁枝就已經控製不住翻騰的胃了。
“吃得好舒暢。”
好久好久沒有這種覺了,認認真真的吃一頓飯。
之前一直忙著家裏的瑣碎事,馮珊又發生車禍,梁枝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產生了輕微的厭食癥,每次吃飯提不起多大胃口。
付政霖起紙巾,替角的殘食。
“謝謝你付政霖。”
他蹙眉:“幹嘛得這麽生分?”
梁枝楞了瞬,回神道:“那我該什麽?”
“你說呢?”
平時他名字都喊習慣了,突然要改口,梁枝是有些局促不自然的:“那你政霖?”
付政霖不甚滿意,撇道:“你覺得這麽合適嗎?就咱兩這關係,你還是沒把我當自己人唄!”
梁枝現在病抱恙,臉慘淡淡的,倒也沒多較勁的神,付政霖有些得寸進尺的手往胳膊旁:“你再想想。”
“霖哥?”
話音落下的瞬間,能深刻覺到,付政霖的那雙眼睛能直接殺死。
梁枝抿了抿:“那我不知道喊什麽了?”
他故作氣意:“那在你心裏我就一點存在都沒有嗎?連一個親昵好聽點的稱呼都想不起來?”
說完,見在認真的思索,付政霖耐心提醒:“想個你覺得合適的,不要太生疏了。”
又要不生疏的,又要適合兩個關係的,還要好聽親昵點的,梁枝覺這種題目,比高考時還難,屬實應付不來。
“那還是你說吧!”
“剛吃完我的榴蓮,現在就要翻臉了?”
梁中眨眼,目委屈:“我怕我想的你不喜歡。”
付政霖也不刻意刁難:“寶貝,親的,老公你自己選一個。”
“噗……”
這三個裏邊,梁枝是沒聽出,也沒看出哪一個是好聽又親昵,還不生疏適合他們關係的,關係也沒到那一步啊!
半晌沒回應,付政霖還急眼了:“選一個啊!愣著幹什麽?”
“不是,這三個你覺得合適嗎?”
一個大男人寶貝,就算付政霖聽得耳,肯定是喊不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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