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否挨著側坐下:“回國的事,跟他談得怎麽樣了?”
梁枝實話實說:“他幫我安排好。”
“那蔣詞那邊呢?”
“付政霖說蔣詞要帶著蔣世城出國定居。”
陳否點了點頭,眉宇間一抹鬱,久久不得散去,瓣輕微的砸吧下,有些話不吐不快:“你真打算回去梁家?”
“真的。”
“我支持你。”陳否拉住梁枝的手背:“但是阿枝,你要想好怎麽麵對那一家子,畢竟在他們心裏……阿姨算是罪人。”
多年沒來往,梁老爺子又早早離世,目前梁家就隻有一個繼母跟梁青在主持大局。
梁青是繼母從外地領養回去的,兩人早已團結一心。
在他們眼中,任何一個外人都是敵對,尤其是馮珊跟梁枝母兩,當年連梁至行都無法抗衡,想必這不是好打的一仗。
“有些事,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不管梁至行怎麽想,梁青跟馮珊的事,也得搞清楚。
……
有付政霖的幫忙,回國的事辦理順利。
馮珊跟梁枝是前後隔著一天到的,先回來安排,再去接馮珊,杜仲把母兩暫時接到付政霖在禪城的房子裏。
那邊有專業看護,對馮珊日常的生活起居,有求必應。
“梁小姐,您要是跟阿姨有什麽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你了杜書。”
杜仲笑臉相迎:“不客氣。”
他跟了付政霖這些年,還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人,如此的上心,不惜跟家裏反目仇,和蔣詞關係決裂。
梁枝眼尖,一眼掃到杜仲手臂上的傷口:“你這傷?”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人家不願多說,也沒繼續往下追問,起碼的禮貌問題。
梁枝角勾起笑了笑,繼而把杜仲送到了門口,直到他上車離開,才折返回屋。
馮珊在國外待慣了,回國很不習慣,水土不服連續幾天都是上吐下瀉,甚至出現不皮紅疹問題。
梁枝一邊替上藥,叮囑:“我打算在國找工作,你平時沒事別出門。”
“我清楚,怕蔣家的人嘛!”
“知道就好,別給我多添事。”
不想,更不舍得再找付政霖多幫什麽忙:“他夾在中間事很為難,我們能不添就安安穩穩的待著。”
完藥,馮珊把袖子擼好,眼神撥兩下:“你倒是心疼他。”
梁枝沒好氣,帶著幾分嗔怪:“你不也很喜歡他嗎?你的如意婿。”
馮珊被堵得啞口無言,砸吧著,沒了下話。
香江湖新建了一所小學,喬樾跟陸忍都是其中的投資商之一,不知為何,付政霖橫腳一桿子。
那日,三人一桌上吃飯。
喬樾看著兩人,心來的就問了這麽一句:“聽說小枝回國了?”
話意很明確,他問的是付政霖,卻是說給陸忍聽的,在座的三人之中,唯有陸忍不清楚此事,沒人跟他提及過。
果然,付政霖麵目如舊,陸忍的臉上卻是變了。
“嗯,剛到沒幾天,喬總消息還是這麽靈通。”
喬樾笑嘻嘻的一副誇表,說:“我也是前不久跟人聚餐,聽陳律師講的,陸忍你不知道嗎?”
陸忍:“不清楚。”
“陳否跟你關係可比我好,沒跟你講?”
不是喬樾在等話,還有付政霖,他眼角餘掃了眼陸忍的方向,但見人家淡定從容,那張俊俏的臉沒有半分不合時宜的神態。
“沒什麽好講的。”
陸忍回聲的口吻,吐得特別的淡漠。
喬樾很是好奇,他追問:“別因為付總在這,你就不好意思說啊!”
付政霖端著茶杯喝口水,他一時間分不清喬樾這個人,什麽意圖,是想故意拱火還是如何?
“喬總,咱們還是說點公事吧!”
他主開口,打破了僵局。
喬樾笑笑,把話題轉開:“也是,談這些沒什麽意思。”
飯後,陸忍親自去送付政霖,兩人一個車裏,一個車外,簡單的打了個招呼,杜仲把車開走,隨口問聲:“喬總好像很在意梁小姐回國的事。”
他扭頭看窗外,一幕幕的夜景閃過,霓虹閃得眼酸。
付政霖琢磨著:“他是想故意酸我的吧!”
“看著說話有趣,其實話裏紮心。”
喬樾在飯桌上,沒提及梁枝大學時期的事,就是刻意酸付政霖。
杜仲把車開出去很久,他才說道:“開車去禪城。”
他要去找梁枝。
多日不見,甚是思念。
兩個多小時後到的禪城,梁枝接到付政霖電話時,正在浴室洗澡,馮珊開的門:“政霖來了,快進來。”
看護馬上倒茶端水,不敢怠慢。
他抬頭往樓上看,馮珊知道他在想什麽,便說明:“阿枝等會就下來,你在樓下等等。”
“阿姨,可還好?”
馮珊除了拉得臉有些不好,其他地方比在國外好很多,尤其是氣神跟飲食方麵:“都不錯,阿姨可要謝謝你幫忙。”
付政霖笑而不語。
馮珊給他剝了個橘子,親自遞到他手上:“政霖,阿姨有件事想問問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阿姨您說。”
他往裏塞橘子,馮珊在耳畔輕聲的問他:“你跟阿枝,有沒有考慮過什麽時候結婚的事,總不能讓這麽跟著你。”
外人是要說閑話的。
付政霖咀嚼幾口,遂而停下作,把手中的橘子放下,馮珊唯恐話說錯了:“要是你介意,當阿姨沒提……”
“我考慮過。”
馮珊這心,剛落又起。
“等理完手裏的事,我就會跟阿枝提婚事。”
梁枝走到樓梯口,抓著巾頭發的手指鬆了下,嚨艱難吞咽,心髒油然加速,跳得極快,臉上紅的程度幾米可見。
凝了幾秒神,剛想上前找個話題打破局麵。
付政霖像是後腦勺張雙眼睛,扭過頭來,笑瞇瞇的看:“洗完澡了?等你半天。”
他笑得好生得意,梁枝臉更紅一個度。
馮珊:“阿枝,你陪陪政霖,我去廚房準備晚餐。”
“阿姨,不用忙的,我已經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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