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投資商已經同意，隻要把錢補上，此事不做多追究。”

    馮珊笑了笑，眼底是一片深的奚落：“我能從中拿到多錢，總不能連養老錢都燒進去吧？”

    “你的養老錢，我考慮從離婚五百萬中取一部分。”

    “好。”

    梁枝提步走出去，不過四五步的距離，停下，囑咐一聲：“要是你覺得住得不舒服，我可以在市區幫你租一套，但這個錢得從你每月開銷扣。”

    話到如今，也止步於此，再往下說無多意義。

    自然，馮珊也是個聰明的人，知道梁枝做出了最大讓步，懂得適可而止。

    從病房出來，室外漸漲的溫度蒸得雙頰淡紅灼熱，跟付政霖去附近吃了個飯。

    桌上擺著他兩部手機，屏幕時而亮起，再暗下，頻率高達十分鍾兩次。

    知道，是有人給他發信息來電，而他也是故意不作回應，不知為何。

    付政霖去洗手間，梁枝才抬眼掃了下，一個是杜仲的電話，一條信息來自陌生號碼。

    沒多在意，把臉撇開，認真的細嚼慢咽著裏食，裹著椒鹽的牛味在口腔中肆意撥弄味蕾。

    不多時，付政霖回桌，一淡疏的煙草味籠在他上，經過時被深聞鼻，味道獨特，是市麵上不常見的煙味。

    梁枝麵無表，沉默著叉了塊魚。

    慢悠悠的放在邊，姿勢頗為迷人，但真沒刻意做作。

    見他毫沒有手機的跡象。

    終於沒忍住的說：“雖然咱兩還沒離婚，但關係也差不多，我不會長手幹涉你私生活的，你可以當著我的麵跟說話。”

    “跟誰說話？指的是誰？”

    付政霖埋頭切牛排，不幹擾。

    梁枝看他一麵無於衷，主挑起話題：“介於今天你幫我這事，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小心你的薑小姐給你扣帽子。”

    今天看到薑平樂，邊的男人不令人多想，出於人的直覺不會錯。

    況且，梁枝自認為覺向來很準，起碼目前沒猜錯過。

    “你真以為我跟有事？”

    付政霖忍不住牽起角，臉上似笑非笑：“還是你覺得自己很聰明，能揣人心？”

    男人麵目間，不辨喜怒，不山水，看似平靜，卻又好像暗藏風波。

    梁枝也是捉不。

    無耐的低下眼，撥弄了幾下指甲：“你兩的事，外人都看得出，就別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了，再說了就算有事，我又不計較。”

    付政霖輕笑：“看不出來你還慷慨的。”

    他諷刺人時，語境很深，任是梁枝也聽不出這話是罵人，還是真在誇。

    “不慷慨不行，你兩都這樣了，我不能不清不楚的當第三者。”

    “第三者”三個字，咬音加重，故作的諷刺。

    付政霖擱下刀叉，子往後仰靠在椅背上，目出懶散與不經意間的冷漠：“看來你很介意我跟薑平樂之間的事，既然這麽好奇，求我我告訴你。”

    梁枝歎氣，也不看他：“我幹嘛要好奇？”

    他沒再言，氛圍瞬間靜謐下來，呈現一種格外的促，好似再不說話氣氛要炸裂開。

    付政霖抿著，是沒打算開口了，說：“我今天在醫院看到了，跟一個男人去的婦科。”

    “去婦科？”

    他抓重點，梁枝卻誤解了：“對，人一般去婦科，不是那事還是那事，十有八九的。”

    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的告訴他，但馮珊的事，算是勉強欠人一個人。

    付政霖淡聲又問：“我說的是你，你去婦科幹什麽？”

    “咳咳咳……”

    咳得臉緋紅，好幾秒才停下，猛灌了幾口水，他盯著的臉，視線半分不挪：“別跟我說，你這個時候懷上孩子了？”

    梁枝要如何跟他說？

    說他昨晚的魯，弄傷了，還是找個合適的理由借口，搪塞過去？

    在腦中快速權衡之下，梁枝口吻輕淡無奇的道：“去看一個朋友，正好在婦科工作。”

    “哦？”

    付政霖一個哦字，尾音拖得很長，無形中迫給到，他說：“在深城，你除了陳律師還有別的朋友？”

    梁枝平日不喜跟人際，大多的場合都會婉拒，也就跟陳否合得來，工作上更是沒幾個格相恰的同事。

    剛想到胡滿滿，付政霖揭穿：“要說胡小姐，好像也不在醫院有什麽兼職吧？”

    梁枝繃著臉，聲音不重：“我自己的事。”

    “昨晚的原因？”

    “嗯。”

    “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

    “這種事，要我怎麽跟你開口說？”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咱兩目前沒離婚，我陪你去醫院理所應當，況且這事我有過大責任。”

    “付政霖，咱們之間沒必要搞這些彎彎繞繞吧？你我心裏怎麽想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非要裝模作樣反倒不見得好。”

    “所以，這就是你不告訴我的原因，為了避嫌？”

    “確實，當時去醫院，我沒想過告訴你，因為我很清楚這段婚姻的本質，站在什麽位置該做什麽事。”

    話被他套出來了。

    梁枝頓時回神，又有些言又止，神也是吃癟。

    蹙眉抬起臉來，目直勾勾迎向男人：“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沒什麽好瞞的，大家往後你走你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付政霖像尊雕像，坐在那一不，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連氣都。

    他灼熱認真的視線，看得很不自然：“不用這麽看著我。”

    付政霖一副不爽的表：“梁枝，是不是哪天你懷孕了，也不打算跟我說一聲，然後的生下來，或者去打掉？”

    “這不是一回事。”

    “怎麽不是一回事？”

    梁枝清晰聽得出，他聲音語氣有明顯的提高，緒不悅都藏在這幾個字裏，聽仔細了很容易辨別。

    磨了磨牙，認真不誤的反問他：“那你覺得，我跟你之間會出現這種況嗎？”

    他們都要離婚了，又怎麽可能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