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麟把墨容晟和宋皎帶到離桂花塢不遠的一大殿里,進門的時侯,他把墨容晟攔了一下,“你在外頭等著。”
墨容晟不肯,“皇兄,你們孤男寡的……”
墨容麟氣笑了,“是朕的淑妃,朕不能和呆在一起?”
要擱平日,墨容晟也沒這麼大的膽子,今兒一來仗著酒勁,二來不想在宋皎面前顯得太慫,三來在墨容麟那里得了句話,著頭皮跟兄長懟,“皇嫂今兒第一次見淑妃,皇兄也一樣吧,人進了門,一眼都沒瞅過,沒這麼欺負人的……”
墨容麟在心里嗬了一聲,難得啊,他這慫包弟弟終于也敢跟他對著干了,可見對那姑娘是真在心坎上了。
他將墨容晟一推,沉著臉,“別借著兩分酒勁跟朕鬧,沒你好果子吃。”
墨容晟被他推得往門邊上一靠,知道自己是進不去了,對宋皎喊,“別怕,我就在外頭。”
四喜看在眼里,哭笑不得,心想晟殿下今兒真是不一般了,像得了清揚殿下的真傳了。
宋皎心里本來就沒底,聽到墨容晟那句話,就更沒底了,自然不敢應聲,跟著墨容麟進了屋。
先前開席的時侯,墨容麟以為弟弟看上了誰家的小媳婦,覺著事不好辦,沒曾想弟弟看上的這個又是他的人,按常理來說,這是墨容晟的錯,怎麼老喜歡兄長的人啊,可他心里卻覺得虧欠弟弟,喜歡一個,是他的皇后,再喜歡一個,又是他的淑妃,這種事,總要分個先來后到,史芃芃就不說了。單說淑妃,前腳娶進了門,后腳就把人忘在旮旯里,也虧了他那疾,不能讓人近,不然老早就挨個宣著侍寢了。
他雖然重規矩,也通人,淑妃進了宮,他沒打過照面,今兒要不是因為墨容晟,大概他還是不記得自己還有個淑妃,白白耽誤了也是罪過,不如來個人之,只是墨容晟看上了人家,也得問姑娘自個愿不愿意?
了袍子往椅子里一坐,他對宋皎抬抬下,“中秋夜和晟殿下在桂花林里幽會,這罪名要是落實了,是要賜死的……”
宋皎嚇得卟通一聲跪下了,哀求道:“跟晟殿下沒關系,是臣妾一個人的錯……”
墨容麟有些意外,沒想到宋皎自愿把事擔下來,問,“你與晟殿下相識很久了?”
“也沒多久,臣妾與晟殿下以詩會友……”宋皎不敢瞞,一五一十把兩人如何相識的經過都告訴了墨容麟。
墨容麟聽了,一點也不訝異,這正是墨容晟能干出來的事,這別人看來,這事荒唐,在他寶貝弟弟眼里,這事可著浪漫,簡直如歌可泣。
他沉半響,說,“朕若讓你離宮,你可愿意嫁給晟殿下?”
宋皎呆住了,喃喃的,“皇上,這……”
“有朕在,你不要有顧慮,只說愿意不愿意?雖然你貴為淑妃,但只落了個虛名,何必在這寂寂深宮里熬日子,晟殿下慕你,想與你結為夫妻,朕倒覺得,與其做個當虛名的淑妃,不如做個一等一的親王
妃,朕只有他一個弟弟,這一生,許他榮華富貴之不盡,妻隨夫貴,你這一生自然也會過得很好,現在就等你點頭了。”
宋皎聽了這番話,倒是冷靜下來,誠懇的說,“臣妾自打進了宮,就把自個活了士,打算在這深宮里慢慢熬到死就算,這是臣妾的命,臣妾認命……”
墨容麟聽到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這位若是個認死理的主,可就辜負晟兒了。
宋皎有點激,了鼻子,又說,“晟殿下與臣妾以詩會友,算得上知己,人這輩子,難得遇上一個知己,若能長相廝守,如何不愿意?若皇上開恩給臣妾第二條路走,臣妾自然愿意的。”
墨容麟聽到這里,總算放了心,“這事,朕還得跟你爹說說,畢竟多有些不合規矩。不過你別擔心,橫豎朕會把事辦好,過了中秋你就出宮回家,到時侯讓晟殿下十里紅妝把你娶回親王府。”
宋皎得都落了淚,給墨容麟扎扎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外頭墨容晟等得心焦,終于還是闖了進來,見宋皎兩眼通紅,額頭上也磕紅了一塊,以為墨容麟為難,把人扯起來,就要跳腳,“皇兄,您什麼了?”
墨容麟臉一沉,“誰讓你進來的?”
墨容晟指著他,眼睛也紅了,“你一個皇帝,說話不算話!”
宋皎忙拉扯他,“你別這樣,皇上沒有為難我。”
墨容晟不信,“那你怎麼跟他磕頭?”
宋皎紅著臉,聲音小小的,“皇上讓我出宮,等你,等你來……”倒底沒好意思說出口。
還是四喜在邊上接了句,“殿下,您就等著娶親王妃吧。”
墨容晟眼睛一睜,忙跪下謝恩,一個頭磕下頭,久久不起來,弄得宋皎又一道跪了下去。
墨容麟哼了一聲,“這回你娶了親,有媳婦管,可別再跟從前似的著三不著六的了。”
墨容晟生怕兄長把他從前的丑事說出來,忙截話頭,“不會不會,臣弟一定改過自新,不負皇兄厚。”
墨容麟心說,朕對你還真是厚,寧愿被天下人恥笑,也要全了你們。
“行了,過完中秋淑妃就出宮,這幾日你們安生些,別再人抓了話柄子。”這話是敲打他們,別跟今晚似的再被許貴妃堵在桂花林里了。
墨容晟和宋皎皆是臊得滿臉通紅,連眼睛都不敢抬,現在才知道給皇帝闖了什麼樣的禍,別的不說,總是有損皇帝的英名。
墨容麟把這事解決了,也懶得再看他們,起往外走,剛出門口,就看到外頭史芃芃帶著金釧兒杵在那里。
見他出來,史芃芃的表有點復雜,了聲:“皇上。”
墨容麟木著臉,冷哼一聲,不理不睬從邊走過去,他心里那火還沒消下去,雖然兔兒爺不是史芃芃給墨容晟的,但他送的東西,就這麼隨意送了人,也太讓他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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