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廷面沉重的從局長辦公室出來。
門外幾位跟他一起從安城過來同事立刻涌過來。
楊廷沒有多說,只朝外面走去。
一位隊員問道:「楊哥,怎麼個意思?」
楊廷搖搖頭,他們走到外面的大辦公廳,一位警走過來,遞給他們一份文件,說是局長代的。
楊廷看了看文件沒錯,道了謝,帶著隊員們離開。
出了辦公廳,楊廷才說:「徵調下來了,跟這邊二合作,他們二一隊的隊長應該收到消息了,我們直接過去。」
隊員問:「這邊肯案嗎?畢竟是他們轄區。」
「不得。」楊廷按了電梯:「梁千歌是公眾人,找不回來,必然發酵,這是個燙手山芋,首都警局的人不傻,我們肯接,他們求之不得。」
「那現在咱們有多線索?」
「先審嫌疑人。」
習子淇和禹天銘又遭遇了新一的盤問,這次來審問他們的警察不是之前那些,這幾個更面生。
但習子淇和禹天銘已經顧不上其他了,他們已經快被剝掉一層皮了,神都於崩潰邊緣。
從審訊室出來,楊廷被帶到了二一隊張隊長的辦公室。
張隊長讓楊廷坐,給他散了支煙,問:「楊隊長審出來了嗎?」
楊廷接過煙,搖搖頭。
張隊長嘆了口氣:「很,審過好幾遍了,依舊拒不承認,現在又過去兩小時了,拖的時間越久,對營救害人越不利,還是得趕想想其他辦法。」
楊廷點上煙,看向對方:「張隊長有想法?」
「我已經讓人聯繫了習子淇和禹天銘的父母,還有他們邊經常接的朋友,人,他們經常去的地點也讓人去看了,習子淇和禹天銘都不是專業綁匪,第一次作案,安置害人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常去的地方,我打算直接搜查。」
「有點大海撈針。」楊廷說。
張隊長:「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是這個道理,但是……
楊廷吸了口煙,在煙灰缸里抖了抖煙灰:「其實我不認為兇手是習子淇和禹天銘。」
張隊長一頓,皺眉盯著他。
「當然,沒破案前,他們也有嫌疑,不過嫌疑比較小。」
「楊隊長,你看過監控了嗎?」
「看過了,就因為看過了,才覺得他們嫌疑小。」
張隊長靠在辦公椅椅背上:「願聞其詳。」
楊廷又吸了口煙,才說:「首先,案發地點。」
張隊長:「商場附近的加油站。」
「對。」楊廷說:「通過梁千歌遇害視頻來看,出事時間,是他們劇組剛結束商場採訪后,停車場監控里看到,整個劇組五輛車是同時離開商場的,但是出了街道后,梁千歌這輛車往另一條道走了,據司機後面的口供,他說是上車后發現車快沒油了,就先去了加油站,梁千歌的經紀人也輔證了司機這一說法,可是偏偏,就這麼巧,梁千歌就是在加油站的洗手間,遭到綁架的。」
「人是從後門被帶走的,從現場的監控看,是兩名疑似習子淇和禹天銘的年輕男,拖著昏迷的梁千歌,從洗手間側門出來,然後直接把拖上停放在側門外面的黑麵包車。」
「那麼問題來了,加油站作為案發地點,那它到底是隨機案發地點?還是預謀案發地點?張隊長應該知道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吧?」
張隊長點點頭,面凝重:「如果是隨機案發地點,那就說明,兇手是一路尾隨梁千歌,趁落單時,抓住機會,對其進行一系列迫害,而加油站這個場景,就只是剛好湊巧。但如果是預謀案發地點,那就說明,兇手是一早就在加油站等著害人出現的。」
楊廷說:「我讓人去調了商場前後的監控視頻,包括劇組落腳酒店往前一天的停車場監控視頻,最後發現了這個。」
他說著,打開自己的手機,調出幾張灰白的截圖照片,遞給張隊長。
張隊長越看眉頭皺的越。
「從照片上可以看到,案發前凌晨三點十五分,一名形高大的黑男,出現在梁千歌車前過,之後,監控鏡頭被人為破壞。」
「油箱被人了?」張隊長立刻問。
「大概率是。」楊廷說:「所以,我更傾向於,這次的綁架案,是預謀作案,兇手知道劇組第二天的行程,提前做好了準備,對梁千歌的車了手腳,迫使不得不去加油站,然後在此,對其進行犯罪迫害。」
張隊長搖頭:「有點說不通,提前一晚上油箱,第二天車子開到商場時,司機難道不會看油箱嗎?他為什麼不提前去加油?非要等著離開的時候,再帶著明星一起去加油?」
「因為劇組的司機,不是專職司機。」楊廷說:「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劇組沒有專職司機,他們在全國的跑宣傳,車是到了一個城市后,劇務臨時租賃的,而考慮到明星的私問題,他們沒有雇傭本地司機,而是讓劇組會開車的工作人員,兼任司機,
反正現在都是導航,到了陌生城市,也不會迷路。
也就因為不是專職司機,司機到了採訪地點后,是會和工作人員一起進行後枱佈控的,所以他們本沒有時間,單獨去加油。」
張隊長看了楊廷一眼:「楊隊長查的很仔細。」
楊廷搖搖頭:「但是話說回來,我們知道司機沒有時間提前去加油,那兇手知道嗎?兇手是怎麼判斷,司機不會單獨去加油的?兇手是劇組的人嗎?了解劇組的一切嗎?他為什麼知道,劇組到了一個城市后,不會雇傭本地專職司機?」
「劇組有。」張隊長一拍桌子:「這是聯合作案,還有嫌疑人沒被逮獲!」
楊廷擺擺手,示意張隊長冷靜:「是不是,現在還無法確定,只是有這個嫌疑。我現在在等個電話,監控視頻我已經傳給了我們隊的技顧問,我想他解析完了后,應該還會有別的發現。」
話音剛落,楊廷的手機突然響了。
「正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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