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沒想到蕭胤還真的同惱了,哄也哄不好的那種。
如今上京形勢不明,這些日子還真的沒得罪人,也不知道原主是不是有招黑質,即便是路過的一條狗也要沖顧九齡呲呲牙。
如果失去了蕭胤這個大佬的保護,出去分分鐘被人滅掉的下場。
“王爺!”顧九齡忙笑著跟了上去,一把拽住了蕭胤的手,原以為他會生氣的甩開,不想掙扎了一下還是乖乖的任由顧九齡握著他的大手。
“王爺真的生氣了?”顧九齡輕輕晃了晃,“你也是知道的,人活臉面樹活皮,不蒸饅頭爭口氣!”
“我都被那個北狄公主當面挑釁比試了,怎麼能不迎戰呢?況且我比武又比不過,只能比箭,小時候我外祖父差人過來教過我騎,后來斷開了,沒想到還能中,我也是很厲害呢!”
蕭胤冷哼了一聲,臉卻不那麼寒涼了。
“以后比試歸比試,卻不能冒險傷了自己,今日也是你運氣好,元清可不是一個善茬兒,如實真的狠下心出一箭,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知道了,以后不會了,這還不是因為你,”顧九齡帶著幾分委屈道,“罵我,說我配不上你這個南齊的好男兒,我那個氣呀!”
“我顧九齡一定要變得優秀,配得上你才行,王爺英俊威武,雄才大略,人見人花見花開……”
“閉!”蕭胤冷冷斥責,眼底卻染了一層笑意,不想讓這個小王八蛋看到,別過臉看向了別,手卻牽著的手,生怕丟了似的。
顧九齡隨著蕭胤走進了瑞華殿,九皇叔的位份很高的,直接牽著顧九齡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坐下。
顧九齡經過顧家的時候,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卻看到顧康臉紅耳赤的同顧晟說著什麼,顧晟一臉的不耐。
顧家的位子也比較靠前,因為宰相是三公之首,此番與那些世家坐在了一起。
顧家兄弟兩個爭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顧九齡更是聽得清清楚楚。
顧康表有些激,臉上帶著幾分怒意。
“大哥,那可是我娘留下來的錢財,我拿出來一點點都不行嗎?”
顧晟眉頭擰了起來,這幾日這個蠢貨不停地朝怡紅院跑,甚至還與那個名若曦姑娘打得火熱。
若曦姑娘不比其他子,便是見人家一次,也是一面千金。
顧康的銀子沒幾天就被掏空了,便是找自己娘要,娘哪里肯給他,他便是找自己要。
當真是心煩得很,若不是留著這個廢還有用,早就除了他。
今日宮宴也是為了拿到北狄還給杜家的那一批財寶,不然怎麼會帶著他來,不過他畢竟是顧家的嫡子,也不能不讓他來。
但是當著這麼多人,和他不停地要銀子花銷,即便是城府很深的顧晟也惱了。
“你閉!此事過后再議!”
顧康臉微微一白,現在他做夢都是若曦姑娘,若是沒有錢,老鴇本不讓他接近若曦姑娘半步。
那天若曦姑娘還哭哭啼啼求他想法子贖出去,想和他做一對兒神仙眷。
如今顧康被若曦迷得神魂顛倒,莫說是拿錢贖,便是要了他的命也。
可偏偏林姨娘替他保管著銀子卻不給他,說是為了他好,他現在都快死了好嗎?
他快難死了,一天見不到若曦,一天的魂兒就不在自己上。
他其實也不是個傻子,娘留下來的那些錢都是大哥三哥二姐姐他們花了,他也無所謂,反正他的花銷不斷就。
現在卻一分銀子也見不到,之前長姐沒有出嫁,顧家上下花的是長姐的嫁妝,如今長姐走了,這是開始吞他的銀子了。
“顧晟!我不管!我就要我的銀子,那是我娘給我的!”
“你想花銀子找你娘要去!你娘沒本事只知道以侍人,這才……”
啪的一聲!突然顧晟抬手狠狠扇了顧康一記耳。
這下子徹底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顧康捂著臉,一張臉瞬間變了豬肝。
顧康微微發,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晟,一向關他的大哥居然當眾他的臉?
他委屈的眼睛微微發紅,他只想拿回自己的錢將若曦姑娘贖出來,他有什麼錯?
他們花他的銀子還要打他?
“爹爹!”顧康可憐兮兮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顧士杰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燒得慌。
自己邊的兒子兒一個個越來越不像話了,便是顧晟一向沉穩,今日怎麼在宮宴上發火?
他哪里理解顧晟的苦衷,顧晟覺得自己空有一才華,親娘是個端不上臺面的姨娘,妹妹是個只知道宅勾心斗角的蠢貨,嫁出去的顧九齡居然藏了那麼多的實力卻被他得罪狠了。
這幾日太子殿下也對他不怎麼上心了,開始重用其他幕僚,他心里發急,他為何不是顧家的嫡子,邊顧康這個傻子什麼都不是卻霸占著顧家嫡子的名號。
他煩悶至極,自然控制不住自己。
他低聲沖顧士杰道:“父親,對不起。”
顧士杰點了點頭,反而冷冷看著顧康:“顧康,你若是再不安分,就搬出顧家滾到莊子上住!”
顧康死死盯著自己的父親,是大哥當眾打了他,為何責罰不是大哥,而是他這個害者?
他到底在父親眼底算個什麼東西,況且林氏和大哥拿的銀子是他娘親留下來的啊!
顧康膽小怕事到底不敢鬧了,緩緩退到了大哥后,抬眸間眼眶里早已經涌了淚意。
四周的嘲笑聲,他無分文的窘困,對若曦姑娘的憐惜和無奈,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的沒用,無地自容。
他無意間對上了對面坐著的顧九齡,張了張,不想顧九齡看也不看他一眼,別過臉和蕭胤說笑。
顧康緩緩低下頭,眼底的淚涌了出來,一滴滴落在了放在膝蓋的手上,死死咬著牙。
不,他還有機會。
北狄不是說要歸還外公的錢,他這一次一定要拿到手,不會再給顧家任何人。
顧九齡不是說不和他爭嗎,都是他的,都是他一個人的!
“皇上駕到!”司禮監太監悠遠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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