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分,蕭胤一個人坐在書房的書案邊,書案上放著一封信,信上浸了斑駁的跡,上面有一串名單。
即便是隔了這麼多年去看,依然能從書信上看到當時的目驚心。
名單上的字歪歪扭扭,淋淋的,是名單的主人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寫上去的。
“王爺!害我們的人是陛下,太后,段貴妃,曹淑妃還有他們后的那些世家,王爺……替我們報仇啊!”
蕭胤眼眸死死盯著名單上的那些名字,這些名字背后的底細他都查的清清楚楚的,唯獨一個人的名字寫在了最后,卻是被跡模糊得看不清楚了。
蕭胤冷冽的桃花眸緩緩瞇了起來,不管是誰,當初誰制造了七殺谷慘案,誰在他們與北狄浴戰時在背后捅刀子。
他蕭胤一個都不會放過,都得死!
“王爺,王妃來了!”凌風稟告了一聲,顧九齡提著一只食盒走了進來。
還很虛弱,還得一邊的九月扶著走。
不過瞧著氣不錯,最起碼能走著來見人了。
蕭胤將桌子上的東西收了起來,起親自迎了過去,將顧九齡扶住。
九月忙退出了門口站在外面候著,對上了凌風。
兩個人尷尬的互相笑了笑,九月剛陪著王妃嫁進了睿王府沒幾天,對府里頭的人也不,倒是和凌風見面兒的次數多。
“凌大哥今兒當值呢?”九月一向是個熱爽朗的子,主問候。
凌風子略有些斂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九月也沒有問別的,這個年一向高冷,聽院子里的丫鬟們說,是王爺的心腹,眼睛都長到腦門兒上了。
子不討喜,白瞎了那一副好樣貌。
暖閣里,蕭胤將顧九齡扶坐在床榻上道:“有什麼事讓丫鬟們過來通傳一聲就好了,何必親自過來。”
顧九齡走了幾步,累的氣吁吁,這一場疫病差點兒整死,好在腹中的胎兒沒有異樣,覺生命力竟是如此強勁!也不知道哪個畜生的基因,這般強橫!
雖然極其厭惡那個宮里頭占便宜的男人,但是這兩個孩子如今懷著懷著倒是有了幾分。
沖蕭胤笑道:“我今兒是來道謝的,王爺與我有活命之恩,這份兒謝意豈能由丫鬟代勞?”
蕭胤一愣,隨即坐在的邊,他也不知道為何瞧著上平和沉穩的氣度,竟是很合他的胃口。
他的視線落在了顧九齡的腹部道:“孩子沒事吧?”
“沒事,”顧九齡點著桌子上的食盒道,“小廚房里多做了一些湯,按照我自己的膳食方子做的,想的王爺這麼晚了需要加點夜宵,妾就給王爺拿過來了。”
蕭胤眉頭一挑打開了食盒里的湯盅,剛揭開蓋子便是撲鼻而來的香氣。
豆腐和粒攪在一起炸的丸子,細細的晶瑩剔的,高湯煮沸,里面還有加了一點青菜,按理說食材也不復雜,卻很好吃。
蕭胤當下坐在桌邊拿著勺子吃了起來,騰騰熱氣籠著他俊的眉眼,顧九齡靠在床柱上的看,發現這人長得可真好看。
“不錯,你這食譜改日抄一份讓丫鬟拿給我,我讓后廚也跟著做一份兒。”
顧九齡忙笑道:“王爺也太客氣了,睿王府總共也就咱們兩個人,王爺想吃便去我那里吃,省得你這邊還得另外起灶開火。”
蕭胤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后起走到了顧九齡的面前,緩緩俯凝神看著。
顧九齡心頭一跳,下意識躲,到底還是沒有躲過去被蕭胤抬起手臂撐住了床柱,將籠在了他的懷前。
他定定看著顧九齡道:“妃,你肚子里孩子的爹找得怎麼樣了?”
顧九齡登時呆住了,總覺得這個人的思維跳躍的太厲害,都有些跟不上節奏的覺。
“那個啥……”顧九齡不自在的挪了挪子,“找不到,沒有頭緒,好煩。”
“王爺,妾倒是想求王爺幫個忙,”顧九齡神認真了起來,“王爺能不能幫妾查一份兒名單,那一次宮宴里,能有權力進后宮空閑屋子里歇著的人,大概會有些誰。”
“我想能進宮參加宮宴,醉酒了,生病了,能在后宮閑置屋子里歇著醒酒的人應該不多,大部分都是皇族子弟。”
“若是除了這些人,就沒有人了,宮里頭的太監總不能讓妾懷孕吧?”
蕭胤眉頭一挑,輕笑了一聲:“倒也說不準,興許有假太監?”
顧九齡登時說不出話,訕訕笑道:“妾……妾沒有說王爺的意思,您千萬別多心。”
蕭胤一雙桃花眸染了幾分戲謔深意,緩緩俯湊到了的面前。
他形高大,就這麼迫下來,在顧九齡面前籠出來一個暗沉沉的影子。
顧九齡的心跳頓時了,蕭胤低聲道:“此件事給本王辦就是,半年幫你查出來那個人。”
“不過……”
顧九齡忙道:“花多錢都!”
蕭胤定了定神,暗自好笑他難道在這個人的心目中就是這麼個財如命的形象?
他輕笑了一聲:“不花錢,不過得要命!”
“本王查出來便宰了他,報酬就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本王認了,不過你得給本王也生兩個才行!”
顧九齡簡直是……
當是豬啊!一胎十寶?
忙起,從蕭胤的胳膊下鉆了出去,踉蹌著走到門邊訕訕笑道:“我還是給王爺報酬吧!王爺晚安!妾走了啊!”
蕭胤直起腰再看向顧九齡,已經逃出了他的暖閣。
他眼底的冰冷染了一抹亮,隨即眉頭蹙了起來,到底是哪個王八犢子讓懷了孕,越想越是不爽。
顧九齡回到了桃花閣,竟是脊背生出一層細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大病初愈后發虛走不了幾步路,還是被蕭胤嚇得。
“主子,您是不是不舒服?”九月瞧著主子瞪著燭影發呆,不嚇了一跳。
顧九齡看向了九月:“九月,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是一個男人,你會喜歡一個肚子里帶著孩子的孕婦嗎?”
九月一愣,這是什麼問題,忙道:“兩若是長久時,應該會喜歡的吧?”
“不過……那個孕婦必須得是死了丈夫的寡婦才行,不然我才不要給白養兒子!便是養了,腹中的兒子也不能再和之前的男人有瓜葛。”
“但是我還是喜歡一個干干凈凈的孩子,懷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這樣才好嘛!”
顧九齡眼角了,點著門口:“出門左拐!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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