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顧時暮垂眸看著唐小次，眼中滿是溫寵溺：“我還沒陪我兒子睡過覺。”

唐夜溪：“……”

那……去睡客房？

可……怎麼這麼別扭呢？

以后習慣了這種模式，被走了，顧時暮潛移默化的把小初和小次占為己有怎麼辦？

這樣一想，打了個激靈，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起睡吧，”顧時暮指了指兩個孩子的另一側：“床大，你們睡孩子另一邊，明天早晨他們醒來，看到他們的爸爸媽媽一起陪他們睡覺，他們一定高興。”

唐夜溪：“……”

一、一起睡？

見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顧時暮失笑：“放心，我什麼都不做。”

唐夜溪：“……”

這不是做不做什麼的問題，而是……孤男寡，同一室，還躺在一張床上……

“我們領證了，是合法夫妻了，以后為了孩子，更親的事都要做，你怕什麼？”顧時暮挑眉看。

唐夜溪：“……”

更親的事？

比同一室，睡在同一張床上還要親的事？

是什麼？！

“好了，別胡思想了，過來睡，我要關燈了，”顧時暮在唐小次的左側躺好。

唐夜溪下意識走過去，在唐小初的右側躺下。

顧時暮關了燈。

床很大，中間隔了兩個孩子，顧時暮好像確實做不了什麼。

有了兩個孩子的間隔，顧時暮的存在也變的弱了一些，唐夜溪原本因為張而急跳的心臟漸漸跳的平穩。

很晚了，可卻睡不著。

今天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顯得特別的漫長。

各種事件在腦海中走馬燈一樣閃過、重演，讓越想越神，一點睡意都沒有。

許久之后，顧時暮輕聲問：“還沒睡？”

“睡不著，”唐夜溪說：“你也睡不著？”

“嗯，”顧時暮側看著唐小次模糊的小臉兒：“第一次陪孩子們睡，覺……很新奇，總想看著他們。”

眼睛便總是閉不上。

他笑笑，“我還是第一次和兒子們一起睡覺。”

唐夜溪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過了很久，才說：“對不起……”

“對不起？”顧時暮失笑，“你對不起我什麼了？”

唐夜溪說：“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把小初和小次帶到這個世上，讓你……錯過了五年他們長的時……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莫名奇妙了一個父親，現在，還要承擔起做父親的責任……其實你什麼都沒做過，是被我連累的……”

“那也怪不著你，”顧時暮說：“要怪只能怪我爸，一大把年紀了，想一出是一出，一點都不考慮后果。”

他話是埋怨的話，語氣中卻滿是孺慕親昵。

唐夜溪忍不住揚了揚角：“你和你爸真好。”

“是咱爸，”顧時暮糾正說：“既然決定了做戲，就要做全套！小初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你不了戲，小初就會看出我們是假夫妻。”

他頓了下，“也不算假夫妻，畢竟結婚證是真的，那咱們這什麼夫妻？AA制夫妻？有名無實的夫妻？搭伙過日子的夫妻？合作伙伴？”

“……”唐夜溪頭疼。

“等以后你有了喜歡的孩兒，我們可以和平分手，”唐夜溪強調，“除了小初和小次，我什麼都不要。”

“我也想要小初和小次，”顧時暮嘆息：“看來我們想分手，很難。”

唐夜溪坐起，看向顧時暮：“別的我都可以退讓，小初和小次是我的底線，只要我活著，我絕不讓任何人把小初和小次從我邊帶走。”

“你別這麼張，”顧時暮手朝的方向按了按，“躺下，睡覺。”

唐夜溪：“……我希你能永遠記得這一點，不要和我搶小初和小次。”

“好，我答應你，”顧時暮說：“如果我以后喜歡上了別的人，想和你分手，你可以帶走小初和小次。”

唐夜溪繃的神經放松下來，躺回枕頭上，“謝謝。”

顧時暮笑笑，沒有說話。

此刻，是唐小次小小的手指握著他的手，而不是他在牽著唐小次的小手。

這種覺，很新奇。

是一種……被依賴、被需要的覺。

很神奇。

明明他才見到這兩個孩子不久，可他卻發自心的喜歡他們，心中盈滿了對他們的喜，總想離他們近一些、再近一些，讓他們開心，給他們最好的，做他們最喜歡、最親近的人。

或許，小孩子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魔力……讓大人們喜歡他們，疼他們的魔力，沒有生存能力的他們，才能在這個復雜的社會上生存下去。

他低頭親了親唐小次的小臉兒，聲音中滿是寵溺：“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兩個孩子……我長這麼大，除了對我爸媽，還從沒對誰的這樣濃烈過。”

明明，他認識兩個小家伙兒的時間還那麼短。

“我也不知道，”唐夜溪說：“大概……他們和你親緣深吧？”

“嗯，是深的。”顧時暮接這個說法。

唐夜溪以一種正常人都想不到的方式生下這兩個孩子，而他居然能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兩個孩子，他和這兩個孩子的親緣是很深了。

“顧、顧時暮……”唐夜溪第一次顧時暮的名字，有些別扭。

“嗯？”顧時暮應了一聲。

“我想問下有關白海棠的事。”唐夜溪說。

“問。”顧時暮說。

“你說的有關白海棠的那些話，是你猜測的，還是有證據？”唐夜溪問。

“一部分是猜的，一部分有證據。”顧時暮說。

唐夜溪問：“哪一部分是猜的？哪一部分有證據？”

顧時暮回答：“白海棠有不孕癥有證據，為崔欣彤出資開了一家會所有證據，這些年，在崔欣彤上砸了許多錢，有證據，其他的，都是猜的。”

“……啊？”唐夜溪驚訝：“你、你說我親祖母是被崔欣彤設計才會摔倒，摔倒后大出，白海棠不肯幫我親祖母醫生，我親祖母一尸兩命，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