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不了邢佩珍,可除了之外,金錢、地位、唐家主人的份,能給邢佩珍的,他全都給了。
這麼多年了,他對邢佩珍的縱容,甚至在他兩個兒子之上。
所有這些,為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唐家欠邢勇全一條命!
他還債還了這麼多年,也該還的差不多了吧?
他給了邢佩珍那麼多,但凡邢佩珍有點良心,就不該口口聲聲把邢勇全的命和他在邢勇全病床邊發的誓掛在邊。
這個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魯惡俗沒教養。
一如既往的讓他惡心。
“我不管,你們一定要救我出去!”邢佩珍無視唐凜然一副快要吐的樣子,仍在哭鬧:“然哥,小笛,求求你們,你們一定要救我出去!我爸就我一個兒,我爸知道我被關進監獄里苦,我爸死也不能瞑目的!”
“我去找溪溪!”沉默了許久的唐錦笛,猛的站起,快步朝門外走去,“哪怕跪下來求,我也一定把珍姨救出去!”
“小笛……”唐凜然追出去。
邢佩珍也想出去,被獄警摁住。
“小笛,你一定要救珍姨出去啊!小笛……”邢佩珍拼命掙扎著沖門外大喊。
唐錦笛一口氣沖出拘留所,抖著手指撥唐夜溪的手機。
唐夜溪不接。
他給唐夜溪發了一條私信:溪溪,你在哪里?我要見你!現在,立刻,馬上!
唐夜溪和顧時暮給兩個孩子買了禮,正準備返回顧家老宅。
看到唐錦笛發來的私信,唐夜溪又想嘆氣了。
顧時暮看了眼,笑笑,“逛了半天也累了,找個地方坐坐,喝點東西吧。”
唐夜溪歪頭看他,“你會把邢勇全的事,告訴我二表哥嗎?”
“看氣氛吧,”顧時暮勾,優雅的微笑,“氣氛好的話,可以考慮。”
“……”唐夜溪呵呵。
確定是看氣氛,不是看什麼形更能讓舅舅和二表哥扎心?
附近就有家私人會所,半天妖。
唐夜溪把地址發給唐錦笛,和顧時暮一起去了半天妖。
兩人要了一間貴賓包間,點了一些飲品小食。
兩人在貴賓間等了二十分鐘左右,唐夜溪一杯飲料喝完,唐錦笛到了。
他敲門進來,唐夜溪起相迎。
他一言不發的走到唐夜溪面前,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在了唐夜溪腳下。
唐夜溪被他嚇了一跳,嚇得退后幾步,驚愕道:“二表哥,你這是干什麼?”
“溪溪,求求你,求你放過珍姨!”唐錦笛跪在地上,臉青白,低著頭說:“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珍姨的錯,但求你看在父親曾經救過我命,我又救過你命的份上,求你放過這次……就這一次!”
顧時暮也站起了,走到唐夜溪邊,與唐夜溪并肩而立,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唐錦笛輕笑,“為了救邢佩珍,你也真是拼了啊!”
“救命之恩大過天!”唐錦笛低著頭,咬牙說:“如果不是珍姨的父親救我,我早就死了,我欠珍姨的父親一條命,我有責任救珍姨!……所以,溪溪,我求你,放過珍姨!”
他雙手撐地,猛的沖唐夜溪磕下頭去。
“砰”的一聲,他的額頭重重的磕在堅的地面上。
“二表哥,你別這樣……”唐夜溪蹲下去扶他。
顧時暮輕笑,“我估著,下一句,他該說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唐錦笛原本青白的臉恥的漲紅。
可現在,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伏跪在地面上,咬了牙,忍著劇烈的恥,啞聲說:“是!我是要這樣說!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就一直跪在這里,跪到你們肯答應為止!”
“我對你父親說過了……”顧時暮勾著角,神愉悅的看著他,“這件事,唐夜溪說了不算,你應該求我。”
“好!我求你!”唐錦笛咬牙說:“顧,我求你放過我珍姨!只要你肯放過我珍姨,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
顧時暮揚眉:“被你這麼一說,我發現,我還真有件事,需要你辦……”
唐錦笛心中瞬間燃起希,猛的仰頭看向他,“你說!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照辦!”
顧時暮輕笑,“我這人呢,最不喜歡強人所難,所以,我所說的事,只要你愿意做,就一定能做到!”
“……”唐錦笛被氣到傷,憋屈的快要吐了。
他都被他的跪下了,這還他最不喜歡強人所難?
這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
顧時暮的話說到這里,就停住不說了。
跪著等待他下文的唐錦笛,遲遲等不到后面的話,傷又加劇了。
顧時暮,欺人太甚!
可形勢比人強,求人的是他,他能怎樣?
他只能強忍著心中的屈辱和憋屈,問:“不知道顧想讓我做什麼事?”
“簡單,”顧時暮看了唐夜溪一眼,優雅的半蹲下,看著唐錦笛說:“我要你從今天開始,忘記你曾救過唐夜溪一命的事,終你一生,再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這件事!換句話說,我要用放過邢佩珍,換唐夜溪欠你的救命之恩……”
他看著唐錦笛揚:“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不就挾恩以報的臉真的很丑陋!”
唐錦笛的傷更嚴重了。
他氣的口氣翻騰,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變換。
他說的是實。
他確實救過唐夜溪的命。
如果不是他,唐夜溪早就盡侮辱死去了。
他對唐夜溪有再造之恩,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唐夜溪。
唐夜溪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唐夜溪回報他是應該的,這怎麼就挾恩以報了?
可這個時候,他本不敢和顧時暮理論。
縱然有千萬種可以辯駁的話,他也一個字都不敢說。
他怕顧時暮反悔,不肯放邢佩珍出來了。
他咬著牙點頭,“好!我同意!只要你肯放過我珍姨,我對溪溪的救命之恩,就兩相抵消了,以后,我再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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