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白蘇的江允珩瞳孔一震,扣在門把上的大手驀地收。
緩了好幾秒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慢慢轉頭,目落在白蘇上,語氣意味未明,“心了?”
白蘇沒答。
此時,滿腦子隻剩下霍淩風。
也沒注意到自己上穿了什麽,直接扯過一邊的男士浴袍裹住自己,邁步往外走。
“蘇蘇。”
經過江允珩,他一把扣住手臂。
白蘇急著下樓,正要甩開,就聽到江允珩語氣溫地說道:“把拖鞋穿上,地上涼。”
昨晚是他抱白蘇上樓的,樓上隻有一雙拖鞋。
他下自己腳上的拖鞋,在白蘇麵前蹲下,握住的腳。
白蘇一驚。
下意識的腳後退了一步。
垂眸,看著半跪在自己麵前,手停頓在半空中的男人,白蘇愣了愣。
片刻後。
“我自己來。”
迅速穿上拖鞋。
江允珩神自然地起,白蘇對他道謝,“允珩,謝謝。”
說完,越過他,快步往樓下走。
……
樓下,就在霍淩風快支撐不住時,擋住他進去的鐵門緩緩向兩邊打開。
隨後,裏麵的門被人從裏拉開,一道纖細的影出現在門口。
鐵門外的霍淩風沒了鐵門的支撐,差點跌倒,他好不容易才站穩,一眼看到十幾米之外的人影,快失去焦距的視線瞬間聚焦。
他太疼,看過去的視線不是很清晰,但隻通過模糊的形霍淩風還是一眼認出幫他打開門的人是他的蘇蘇。
霍淩風眼前一亮。
“蘇蘇……”
耗盡的電力在看到白蘇的那刻像是瞬間充滿了電。
他剛剛的一番誠懇的解釋終於打了蘇蘇。
蘇蘇願意出來見他了。
他沒奢求他誠心的懺悔能讓蘇蘇立刻原諒他,把他對的傷害一筆勾銷。
但願意出來,是不是代表著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畢竟,是他的。
霍淩風心底控製不住欣喜。
他等不及唐斯年從車那邊過來扶自己,直接自己邁步往裏走。
腳步踉蹌,短短十幾步的距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鋒利的刀鋒上,步步吉艱難,上的服很快又再次被冷汗浸。
終於,距離越來越近,隻剩最後幾級臺階。
霍淩風長籲出一口氣,再深呼吸,吃力地抬步。
一步。
一步。
拉近與白蘇的距離。
直到隻剩下最後一個臺階。
霍淩風很想上去,站到白蘇麵前,把擁懷中,但他實在是沒力氣再邁步,隻能站在下麵。
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劇烈地息著,幾度暈眩,全憑著一執念在支撐著才堪堪站穩。
白蘇靜靜地站在臺階上,落在臉上。
線裏,看不清的神。
站在臺階上看著臉煞,冷汗滿布的霍淩風,嗓音很輕,仿佛從遙遠之飄來,“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霍淩風氣還沒勻,聽到白蘇的話,也顧不上自己此時的不適,迫不及待地向表態。
一開口,上氣不接下氣,“蘇蘇,我說,這次我是真的想起來了,我沒有騙你,五年前的我真的是你的……”
“啪!”
一個清脆的耳落在霍淩風的臉上,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表白。
霍淩風腳下本就虛浮,這個耳直接把他打得往後倒,整個人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趴在臺階下的地麵上,麵慘白,角溢出一鮮。
白蘇心已傷,不為所,就這樣看著霍淩風。
抬手,沒有的輕拍為他鼓掌,看著淒慘的霍淩風冷笑出聲,“真是彩啊,霍總,奧斯卡不給你頒個獎都對不起霍總這般好演技。”
“怎麽,霍總騙功了兩次還覺得不夠,又想再來騙一次?
霍總這是演戲演上癮了,在我上鍛煉演技呢?
霍總這次又想怎麽玩弄我呢?竟然下這麽大的本,連苦計都用上了?”
“我白蘇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何德何能讓霍總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心積慮、變著花樣來欺騙、玩弄我的?”
“不是的……蘇蘇,不是這樣的……”
霍淩風聽白蘇這樣說,心如刀絞,他連連搖頭,本就腦震,這一搖頭,越發暈眩。
像是覺不到的不適一樣,語無倫次地試圖向白蘇解釋。
“蘇蘇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這次我是真的沒有騙你,我真的想起來了。昨天下午我從你家離開,出了車禍……”
“然後你腦袋這麽一撞,就把你撞恢複記憶了?”
白蘇接過了霍淩風的話,笑出了聲,笑容卻不達眼底。
“是!”
霍淩風不是聽不出來白蘇是在譏諷自己。
他知道這都是自己活該。
蘇蘇不信自己是應該的!
小時候都聽過狼來了的故事。
他沒想到有一天,他自己也了故事裏的那個小孩。
說到底,都是他的錯。
是他為了睡蘇蘇不不擇手段,找時晏去拚湊記憶,靠著夢境裏的一些細微末節去揣他和蘇蘇的相方式,勾勒出了他們那一段過去。
他找到蘇蘇,沒有下限地騙,說他想起來了,說他是的。
當昨天欺騙敗,他毫無悔意的態度傷了蘇蘇的心。
而這才不過一晚時間,他跑過來再對蘇蘇說自己想起來,的確沒有一點可信度。
但——
這次他是真想起來了啊。
他不是在裝,不是在欺騙。
就算這聽起來很離譜,他也要告訴蘇蘇。
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他都要讓蘇蘇相信他。
因為他真的。
真的不能失去。
“蘇蘇,再最後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這次是真的想起來了,我沒有騙你!”
“我想起來後才知道,我在忘記你後還那麽你隻因為我你。”
“哪怕我的記憶裏沒有了你,但是我的記得你。不是你,其他人都不可以。”
“那一周,我是在欺騙你,可是我在取信你的時候,很多言行都是我的不自,是因為我你而有的本能反應。
隻是我忘記了,我自己不知道,我也以為自己是在假裝。”
“蘇蘇,你冷靜地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全是在裝,你怎麽會真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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