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吃晚餐了，下樓一起去吃飯吧。”

    “我還不是很，你先吃吧。”

    “你這幾天都故意過了飯點再下樓吃飯，或者讓小荷幫你把飯菜拿上來，你是在故意躲著我？”

    “哪能呢？”我仍然低著頭鬼鬼祟祟，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你先下去吃吧，我休息一會兒。”

    說著我就準備關門，A先生握住了我的手腕。

    “晚凝，為什麽躲著我，是因為那天的事？”

    “哪天的事？”我故意裝傻。

    “那天你喝多了。”

    我看了口氣，懊惱的看著他：“是啊，那天我喝多了，幹了很多不該幹的事，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你不要搭理我，我那天在發神經。”

    “所以你是因為那天的事躲著我？我知道那天你喝醉了，我沒有放在心上，你沒必要躲著我的。”

    “有點尷尬。”我了後腦勺，歎了口氣。

    A先生寬容地笑：“都說了你喝醉了，不用放在心上。”

    我這才抬起頭來，抱歉的跟他笑：“我一直都想跟你道個歉的，想一想那天實在是太尷尬了，我現在一想起來都五腳趾摳地。”

    “真的不要。”

    “嗯，那就好，你別誤會我擾你就行。”

    “擾這個詞對我來說很陌生。” A先生笑得很開心。

    如此這般，我便下樓去餐廳吃晚餐。

    那天的事就算過去了。

    我當然沒有尷尬，因為那天反正我也是裝的。

    我隻是在試探A先生的反應。

    他反應我還算滿意，但是最近我不能再他了。

    拉拉扯扯才足夠拉扯。

    我一個勁地拉，會把A先生嚇跑的。

    我們正在吃飯的時候，沈時倦又打電話來了。

    我隻看了一眼，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如此幾番之後，A先生終於問我。

    “據我對沈時倦的了解，你掛他電話，他也會不停地打過來，逃避不是辦法，晚凝。”

    “他要跟我重新開始。”我苦惱地放下了筷子。

    A先生專注地看著我：“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不知道。”我煩惱地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A先生，沈時倦讓我考慮飯團，我雖然上說我跟他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飯團不用他管，但是我真的能不顧飯團嗎？”

    “所以呢？你對他的提議心了？”

    “我太飯團了，我不知道怎樣是對他最好的。你說我要不要放下我的所謂的自尊，反正沈時倦對的對我真的很好，隻要思儂的心髒一直在我的裏，你知道那天他跟我說了句什麽話嗎？”

    A先生很興趣地看著我，他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啼笑皆非地開口：“他居然跟我說，我是我和思儂的混合，他既我也思儂，他說的我好像科學怪人。”

    “所以你會為了這句話，不去為飯團考慮？”

    “所以呢，A先生你有什麽建議？”

    “這件事太大了，我沒有辦法給你建議，再說如果你自己真的沒有主意的話，我就想給你建議，你會聽嗎？如果你已經有主意了，那我的建議還有什麽意義呢？”

    “你在跟我玩文字遊戲，繞來繞去的，就是不說到重點。”

    “我可能做不了你的解大師，不如你還像你以前那樣由心出發。”

    我用筷子撥弄著碗裏的米粒， A先生讓九嬸幫我換了一碗米飯。

    “不管怎麽樣，先吃飯再說。”

    沈時倦像是看出了我的糾結，這幾天他沒有在擾我，給我足夠思考的時間。

    他大約有一個星期徹底消失，第八天的時候我接到了他的電話。

    沈時倦這個人也相當懂推拉之，時間掌握得剛剛好。

    要不然我那時候也不會被他拿得要生要死。

    他如果不是一個有錢人的話，弄起殺豬盤來，一定能騙得了一大堆。

    在電話裏他沒有直接一上來就問我想好了沒有，而是很有禮貌地問我明天是他父親的生日，問我可不可以帶著飯團一起去他家吃個飯。

    我當然一口拒絕了他，答應得幹脆連我自己都不信。

    過了一會兒我媽過來拐彎抹角地跟我提沈時倦爸爸過生日的事，我很惱怒地大起來。

    “沈時倦又打電話給你了？媽，你知道他為什麽總是打電話給你嗎？那是因為你這座山頭太好攻了。”

    “晚凝，沈時倦的父親病得很重，還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我媽頓了頓又說：“現在他看到了飯團，所有的心都撲在飯團上。你就帶著飯團去給他過個生日，你也不損失什麽。”

    不得不說，我媽演得真好。

    把一個聖母心演得活靈活現說真的，如果我媽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那我要抓狂了。

    我照樣摔門進房間。

    到了第二天沈時倦親自來接我們，我在客廳裏麵抱著飯團走了一圈又一圈，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的糾結，然後我還是被我媽半推半就的給拉到了大門口。

    沈時節禮貌地跟我媽道謝，從我懷裏接過了飯團，殷勤地幫我拉開車門。

    我低著頭坐了進去，一副不不願，但又不得這樣做的樣子。

    當我和沈時倦帶著飯團出現在沈家大廳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沈母他們立刻歡快地迎上來，握住了我的手激得熱淚盈眶。

    “晚凝，你們來了？趕進來先休息一會兒。坐了很長時間車，累了吧？要不要先去睡一會兒？等你睡醒了再開飯。”

    我環顧客廳，沒有外人，都是沈家人。

    我搖搖頭。“我不累，不是說給爸過生日，過完生日我就帶飯團走。”

    “不著急的，今天我讓廚房準備的都是你吃的菜，還沒做好呢，怎麽能開席呢？”

    我沒說話，在我懷裏的飯團向沈母出了小手，沈母又驚又喜，簡直都寵若驚了。

    出手，想抱又不敢抱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詢問我：“晚凝，我可以抱嗎？”

    人家主打的就是以退為進，看似彬彬有禮，做什麽事都在征求我的意見，其實這是刀子呢！

    我把飯團遞給，接過來在飯團的胖臉上親了又親。

    我冷眼旁觀，這時沈玉潔過來親熱地挽住了我的手臂。

    “晚凝，到這邊來坐。”

    我看到沈玉潔的手背上有一塊燙傷，應該是上次被南星潑了滾燙的火鍋留下來的。

    見我留意著的手背，立刻把手背到了後，好像做錯的那個人是似的。

    “小事一樁，晚凝，不必放在心上。”

    都是寬宏大量的人呢。

    不像我小肚腸，為一件別人看來肯定不算什麽事的事。記恨了他們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