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潔走了之後，我認真思索了一下我送沈時倦什麽禮。

    想的我頭都痛了。

    什麽皮帶錢包領帶這些尋常的東西，不會沈時倦的法眼。

    我想送一件他真正想要的禮。

    我想了一個晚上，直到沈時倦回來了也沒什麽眉目。

    他今晚回來的倒不晚，隻是垂頭喪氣的，我一看便知他肯定沒找到思儂的那幅畫。

    忽然，靈就來了。

    如果我能把思儂的那幅畫找到送給他，他不是很高興嗎？

    可是，他都找不到的東西，我上哪找？

    他一開始都沒留意到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盤著，如同老僧定般。

    從我邊走過去的時候，我喊了他一聲。

    “你回來了？”

    他方才看到我：“還沒睡？”

    “是啊，你晚上加班還是應酬？”

    “都不是，有點事。”

    我沒打破砂鍋問到底，從沙發上跳下去：“吃飯了沒？”

    “吃了一點。”

    “今天薑嬸煲的湯好好喝，我給你留了一碗，我去給你熱一熱。”

    “不用。”他語氣有點冷淡：“我不想喝。”

    “很好喝的。”我他的手：“你的手好涼，臉也不好，一看就沒好好吃飯，我去給你弄。”

    “不用了！”他很不耐煩地喊了一句。

    這是他難得對我這麽大聲。

    他喊出來了，也發現自己的態度有問題。

    他飛快地調整過來，抱歉地跟我說：“對不起啊晚凝，我剛才有點心煩。”

    “沒事。”我寬宏大量地笑著：“你真的不喝就算了，我也有錯，沒完沒了的是煩人。”

    我很善於在自上找缺點，但沈時倦看我的眼神，以為我生氣了。

    我真的沒生氣，一個人對自己不的人不會永遠都保持耐心。

    我好脾氣的跟他道晚安回到客房，洗完澡我正對著盥洗臺的鏡子刷牙呢，沈時倦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從我的後抱住了我，嚇了我一跳。

    “晚凝。”他把臉在我的後背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沒事啊。”我吐掉牙膏沫，漱了口轉頭看他：“小事而已。”

    他歉疚地捧著我的臉，我看得到他眼睛裏的疲憊。

    其實，他也不容易，努力地扮演我，也是一個痛苦的事。

    明明不我，但卻不敢冷淡我，我的膛裏跳著思儂的心髒，他想把思儂一直留在邊，就得一直把我留在邊。

    他的太偏執了，不過我也好不到哪去。

    我們都算不得正常人。

    他用他冰冷的吻我，我回應著他，但也許彼此都心不在焉，最後這個吻草草結束。

    他今晚沒通宵看畫，很早就陪我睡了。

    兩個年輕的靠在一起，竟然沒有一點點。

    我們倆不如手拉手出家去得了。

    第二天早上，沈時倦又恢複了正常，他送我去公司上班，然後跟我約午餐。

    我說：“午餐我約了人。”

    “誰啊？”

    “南星啊。”

    他想了一下才記起來是誰：“那，晚上我來接你。”

    “嗯。”

    我微笑著目送他離開，他跟我揮揮手上了車，疾馳而去。

    冷不丁有人拍我的肩膀：“顧小姐！”

    是凱，笑的眼睛鼻子都在一起：“這麽癡纏啊，天天在一起，剛分開就這麽看？”

    “不癡纏能結婚？”我笑著往公司門口走。

    “真羨慕您顧小姐，嫁給了，我們這種社會底層，疲於奔命的，也就在生活中消磨掉嘍！”

    “你這麽說，好像我很虧待你一樣？”

    立刻吐吐舌頭：“我說的是我男朋友，我賺的都比他多，總不能我養他吧！”

    “有何不可？”

    “那可不行，誰付出的多，誰就輸了。”

    “婚姻又不是博弈？”

    “差不多，哎呀顧小姐，你跟我們不同啦，您是名好，我們不能比啦！”

    每個人都有獨一無二的哲學。

    我的哲學呢，在南星眼裏就是犯賤。

    當他得知我想找思儂的那幅畫的時候，差點把他正在給我榨的果潑到我臉上去。

    “顧晚凝，以前沒發現你這種狗屬啊，你是不是有病？”

    “我本來就有病。”我出了名的有自知之明：“你是包打聽，認識人多，你一定有辦法。”

    “我能有沈時倦本事大？他都找不到。”

    “你想想辦法啦，我隻有你一個人脈。”

    南星那張致漂亮的臉都快懟到我的臉上來了。

    他清澈的黑眼球瞪了我一會，惡狠狠地罵道：“你和沈時倦都有病！一個比一個變態！”

    我承認他說的都對，但我的述求依然不變。

    我纏了他一個中午，他一向對我沒什麽辦法，咬牙切齒地看著我，終於鬆口了：“我可以打聽一下，但是不要抱希，肯定不行。”

    “不要妄自菲薄，你總是低估你的能力。”

    “顧晚凝，你來這一套。”他依然板著臉：“快滾快滾，我不想看到你那張狗的臉。”

    “我你喲！”我跟他麻比心：“你是我最好的閨，”後麵一個字我及時收回去。

    他很不喜歡我總是說他是我閨。

    “我最好的朋友，人生知己。”我繼續。

    “滾蛋！”他還是兇神惡煞。

    我看看時間的確不早了，下午還有會要開。

    “那我走了，記得一定要上心啊！”

    “我沒有心！”

    “你有！”我瘋狂比心，一邊比心一邊後退，差點撞到客人上。

    南星飛過來把我拽到一邊，我諂：“你對我真好，剛才飛撲過來救我的時候，特別man。”

    他沒好氣：“不會誇人就別誇。”

    “那我誇你母輝？”我和南星認識那麽久了，我都不知道他的心理別到底是男的還是的。

    “滾蛋。”他拽著我的胳膊把我轟出去，我都坐進車裏了，他又敲了敲車窗。

    “幹嘛？”我打開車窗。

    他遞給我一隻紙袋：“你喜歡的蛋糕。”

    “你才烤的？”

    “垃圾桶撿的！”他轉就走，黑直長甩了我一臉，跟給了我一記耳似的。

    我在路上就把蛋糕吃完了，南星好手藝，但他不對外銷售，因為他很忙，咖啡館隻是副業，他不在的時候有店長看店，但蛋糕就不行，總不能時賣時不賣。

    他還很傲，我不求他，他絕對不做給我吃。

    他是懂拿的。

    我把任務派給了南星後，就每天等著他的電話。

    他不打來，我就打過去，直到他氣急敗壞的在電話裏破口大罵。

    眼看沈時倦的生日要到了，他這邊還沒靜，我能不著急嗎？

    就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終於接到了南星的電話。

    他語氣很不好，像我欠了他八百兩銀子：“找到了。”

    “真的！”我喜出外：“我馬上來拿！”

    “你有病？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我要驗貨。”我套上服就往外跑，沈時倦今晚不在家，不過他跟我報備過了，有個應酬必須要去。

    南星沒轍，隻能在電話裏叮囑：“開車小心點，你那個大近視眼，別忘了戴眼鏡！”

    “隻有一百五十度而已。”我歡天喜地地跳進車裏，發了汽車：“南星，我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