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看見個黑影過來嚇得陳寧溪不敢開車門,等看清車外人,趕下來急急的關上車門,“雨這麼大,你下來幹嘛?”
程橋北用傘將整個人罩著,摟著就往樓跑。
“就是雨大才下來的。”
樓道,燈昏黃,程橋北收起傘,“冷不冷?”
看他後背的服都溼了,白襯衫在面板上,男人賁張的理線條若若現,又又野,腦海中瞬間浮現兩人糾纏的畫面,撥了撥溼掉的劉海掩飾那份燥熱的胡思想。
“還好。”
聲音輕輕的,程橋北歪頭看,“怎麼了?”
“沒事。”陳寧溪故作淡定,繞過人往電梯走,怕他看出異樣又開始扯七扯八的問:“我媽晚上做了什麼飯?”
程橋北隨走進電梯,“做的牛湯、清炒西藍花、涼拌苦苣,還有我買的烤鴨。”
陳寧溪轉過臉,“都是你吃的。”
程橋北笑了,“你也吃。”
“才不呢,我都不吃苦苣。”陳寧溪程橋北肩膀,“行啊,才剛結婚我媽就向著你,未來你可了不得了。”
“嘿嘿。”程橋北抬手蹭了蹭鼻尖,“以後你欺負我,我就跟媽告狀。”
陳寧溪:“嘁。”
本以為是句玩笑話,可誰想他來真的。
兩人進屋就被葉玉珺一人披上一條浴巾,“趕,別冒了。”
“你看你服都溼了。”葉玉珺又回屋裡拿了一套陳蔚川的睡給程橋北,“趕把溼服了,穿你爸的,這套新的,他還沒穿過。”
“穿過也沒事,都是乾淨的。”程橋北去房間換了乾爽的服出來,陳寧溪也換好了,將兩人的服放進洗機按了啟。
餐桌上是熱氣騰騰的家常菜,葉玉珺又端出兩疊自己醃製的小鹹菜,喝著熱乎乎的牛湯,好像又回到上學時的生活。
窗外,一道閃電劈開黑幕,點亮整個夜空,接著驚雷隆隆,震得玻璃,只聞雨聲,卻看不到雨的形狀了。
葉玉珺看著窗外,說:“雨太大了,今晚你們就在這住吧。”
陳寧溪倒是無所謂,看向程橋北,要是他覺得不舒服也不好強迫留下。
程橋北說:“媽,今晚就打攪了。”
葉玉珺笑,“這打攪什麼,這不是你家嗎?”
“嗯。”程橋北點點頭,樂呵呵的吃碗裡的飯。
陳寧溪挑眉,看來的擔心簡直多餘到冒昧了。
“我爸去巡線沒說什麼時候回來?”陳寧溪問。
葉玉珺又給程橋北添碗飯,遞給他才說:“不一定回來呢。上游橙預警,這兩天咱們這水位都漲了不,今天咱們這雨也不小,我看夠嗆能回家。”
陳寧溪吃飽了,放下筷子去臥室。
葉玉珺看著離開的背影,對程橋北說:“估計給他爸發資訊去了。”
程橋北說:“其實,寧溪惦記爸的,就是他們倆一見面好像……就氣場不和。”
“你說的還含蓄的,氣場不和,”葉玉珺笑著搖頭。“寧溪從小就沒讓爸帶過,也沒辦法,他那時候職位不高,可要乾的工作卻不,村頭、鄉鎮到都有他的影子,連誰佔誰家宅基地都是他出面給調解的。他為工作忙的多,給寧溪的時間就了。後來寧溪上初中,你爸的工作也升職調了,又去另一個城市,悉另一群同學,孩子趕上青春期,不想跟曾經的小夥伴分開,就去單位找他爸,可工作調的事,哪是他說的算的,寧溪從辦公室哭著出來的,到家兩個小眼睛哭得像桃核兒,後來他爸說什麼,都唱反調,好在跟我心,勸一勸就過去了,但跟他爸就不太親了。
其實,就是父親陪伴的,你說他們沒,也不是,濃於水,緣關係擺在那,但要說有,寧溪上高中前,他爸的工作又調了,這次倒沒吵沒鬧的,考到丹江最好的高中,但孩子長大了,小兒伶牙俐齒的,他爸說上句,下句就想好怎麼對付了,有自己的想法,反正父倆聊不上三句,要麼一個不吱聲,要麼就是不歡而散。”
程橋北聯想起自己與程向恆的父子關係,貌似是另一個極端。但比起程向恆,他真的更喜歡陳蔚川。
彼時,房間。
陳寧溪坐在床尾手裡攥著手機在猶豫,最終還是點開陳蔚川的微信,輸:
爸,晚上回家嗎?
陳蔚川隔了幾分鐘回覆,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對方正在輸中,陳寧溪心有點說不出的複雜。
螢幕上跳出一行字:不好說,你們回去了?
陳寧溪趕回覆:沒有,雨太大了,我媽讓我和小程在這住。
陳蔚川:就那吧。
陳寧溪:爸,你注意安全。
陳蔚川:好。
退出微信,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繼續充電。
“寧溪。”
餐廳傳來喊聲,陳寧溪應聲出去。
“哎。”
葉玉珺說:“洗機裡的服洗好了,你晾上吧,要不明天小程都沒得穿了。”
“哦。”陳寧溪開啟洗機,放下晾架,把兩人的服一件件掛好。
程橋北包攬了飯後刷碗的工作,說什麼也不讓葉玉珺和陳寧溪幫忙。
母倆坐在客廳看電視,葉玉珺過觀察,發現有他在的時候,很用陳寧溪幹家務活。
葉玉珺問:“他在家也這樣?”
陳寧溪嚼著蘋果,“嗯?什麼這樣?”
葉玉珺下點向廚房,“做飯洗碗?”
陳寧溪嚥下蘋果,說:“嗯。不做飯洗碗,他還收拾房間地,趕上我忙,服也都是他洗。”
葉玉珺挑眉,“那你在家都幹嘛?”
陳寧溪舉起手中的蘋果,“嗯。”
葉玉珺瞠眸,驚訝道:“就吃呀?”
陳寧溪:“不然呢?”
葉玉珺:“他娶你幹嘛?”
“呵呵。”陳寧溪笑了,“媽,他娶我也不是找保姆,家裡的活兒,誰有功夫誰幹。”
“我兒真是厲害了。”葉玉珺又說,“這小程是真好。”
“媽,我不好?”
葉玉珺撇,眼神帶著嫌棄,“嗯,你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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