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不是了?
啥意思?
李長明猛然覺得後背一涼。
有問題!
「你這是啥意思?」李長明底氣不足了,說話的聲音忍不住了起來。
「我們離婚吧,李長明!」蘇桃花淡淡的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之前在家說:「他爹,我們吃飯吧!」一樣自然。
可是聽在李長明的耳朵里,無異於天雷滾滾。
要離婚?
這可不行!
「我不同意,我不會同意的!蘇桃花,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想甩了我!」李長明撕心裂肺地喊道。
「住,你喊啥?幹啥有理事了?」旁邊看著李長明的人立刻開口。
李長明這段時間沒被人打,這人一開口,他瑟了一下,不敢再大喊大。
「大妹子,你做得對,這樣的男人,有了不如沒有。」男人還得意的對著蘇桃花開口說。
李長明簡直要氣死了,但不敢再大聲,只能低聲哀求:「桃花,咱都過了幾十年了,大隊里的男人,哪個不是這樣的?」
「再說了,你離了婚,一個沒人要的人,別人不得你的脊梁骨?」
「你還知道別人會我的脊梁骨?你要是知道,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桃花,我不同意,你也沒辦法離婚,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讓你離婚的。」李長明索撕破臉。
蘇桃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就算必須去礦上,將來有個家,還有退路不是?
「你同意不同意,這個婚都能離!」蘇桃花說完轉就走了。
***
轉眼之間,就是春耕,不去上學的蘇小甜天跟著杜同和在莊稼地里跑。
這段時間,蘇小甜又讀了不關於農業種植,甚至是良種培育方面的書籍,也聽杜同和講過不的知識。
隨著系統功能越來越強大而越來越聰明的蘇小甜將這些知識都吸收了,進而為己所用,可以說,已經是個農業知識理論上的巨人了。
但毫無疑問,這樣一個只有理論知識沒有實踐經驗的蘇小甜是有短板的,而現在就在儘力地彌補短板。
八歲的小人兒,十分堅強地跟在年人的背後在田間地頭忙碌,曬得小臉兒紅撲撲的。
蘇家人是真的心疼。
他們家的寶貝,可以走路不帶的寶貝,竟然每天要走這麼多的路,小腳丫子都磨出水泡了,還在堅強地忙碌。
「甜兒啊,咱休息休息,明天不去了行不?」蘇吊著眼淚勸。
這娃從生下到現在,就沒過這樣的苦。
「,不行嘞,我和杜爺爺要將每一塊地都走過,然後確定施什麼料。」蘇小甜搖頭:「這水泡看著厲害,其實不疼,真的。」
話雖然這麼說,可小姑娘面上的表騙不了人。
梁秀只能默默地拿出洗得乾乾淨淨的棉布給蘇小甜將小腳丫子包紮起來。
齊良英和王香花趕著製了的鞋墊子,給小姑娘細心地墊上。
「小甜,以後大哥背著你走行不?」蘇首溫心疼地說。
「那可不行,大哥,你得忙著大隊里的活兒,還得時間看書,咋能出那麼多時間?」蘇小甜連連擺手。
「那二哥背著你!」蘇次良忙開口,他又不是大隊里的會計,沒啥事兒。
「那不行,二哥,我長大了,都八歲了,怎麼能天等著你們背著我?」蘇小甜笑道。
「要是我真的天讓你們背著我走,還不讓人笑話?」
「可是,你這樣……」小五開口,掩飾不住的心疼。
蘇小甜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讀的書裏面,好像有一個藥膏的製作方法。
立刻笑了。
「大哥,你和二哥幫我去李大夫那裏買點葯回來,我自己製作藥膏,抹一抹就行了。」
雖不知道蘇小甜打算幹啥,但兩個人還是飛快地去藥鋪里找李大夫買了蘇小甜要的幾種葯。
好在蘇小甜要的都不是什麼生僻的葯,鄉下的藥鋪里也有。
蘇小甜自己研磨蒸曬,還真就弄出了一小罐子黑漆漆的藥膏子。
抹了兩次自製的藥膏之後,蘇小甜腳上的水泡果然就乾癟了,最主要是不疼了,再過兩天就能完全好了。
「這個葯有效果。」蘇小甜開心地笑:「我回頭給杜爺爺送過去些,他腳底板也都磨破了。」
蘇爺爺聽著,心裏卻十分酸楚,自家的娃,咋就這麼送人了?
看看,現在心裏都只想著那個杜老頭。
他的苦楚,誰知道哦!
「小甜,你咋就只想著你杜爺爺,都不想著爺爺?」蘇爺爺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出來。
蘇小甜一愣,這才發現,自家爺爺這是吃醋了。
「爺爺,您的腳底板有水泡嗎?」蘇小甜撲棱著大眼睛問。
家爺爺在田地里勞作了一輩子,腳底板上厚厚的一層老繭,別說穿著鞋走幾步路就磨起水泡了,就是赤腳走,也沒啥問題。
蘇爺爺只覺得越發心酸了,咋那個爺爺就比自己這個親爺爺金貴呢?
蘇小甜笑了一下,然後說:「爺,我知道您疼,到了夏天,我就給您用心的制一些藥膏,抹上一個夏天,到了秋冬就不疼了!」
聽了小孫心的話,蘇爺爺臉上笑出花了。
蘇看著老頭子得意的笑容,心裏也有些不滿意了。
「小甜啊,你咋就只想著你爺爺?」
「,您放心,也有您的,正好有個藥膏適合您用。」蘇小甜忙抱住蘇的胳膊撒說道。
好大一圈之後,終於將家裏人安了下來,蘇小甜也帶著自製的藥膏到了牛棚里。
遲意遠正在清理牛圈,看到蘇小甜過來,笑著打了招呼,卻沒有過來。
「意遠哥哥,你等下我幫你!」蘇小甜揚聲喊道。
遲意遠忙就說:「不用,就剩下一點了,你幾個哥哥昨天幫忙徹底清理了一遍,只剩下一點點了。」遲意遠忙就制止。
開玩笑,可的小姑娘到牛圈裏幹活,弄得髒兮兮臭烘烘的,怎麼能行?
蘇小甜聽了這話,也就不勉強了。
「爺爺,遲爺爺,你們在不在?」蘇小甜揚起明的笑容喊道。
「他們去挖野菜了,說這個時候的野菜最了,挖出來曬乾能吃很久。」遲意遠笑著回答:「你找他們有事?」
「也沒啥大事,就是自己制了一點藥膏,治腳上的水泡效果最好了。」蘇小甜樂呵呵地說。
「杜爺爺這兩天腳底板疼得晚上睡覺都睡不好。」遲意遠立刻說:「我在隔壁住著都能聽到他的聲。」
「我試過了,效果很好。」蘇小甜將藥罐子放在杜同和的房門外面。
看著遲意遠還在牛棚里忙活,蘇小甜邁著小短蹦蹦蹦地跑了過去。
「你慢點跑,就在那邊站著就行,跑過來幹啥?」遲意遠忙喊道。
「意遠哥哥,你不過來我就來找你了!」
「我上臭,等收拾完牛棚洗乾淨了再和你玩。」遲意遠笑瞇瞇地說。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就站在那邊,咱倆說話。」遲意遠倒是很堅持。
蘇小甜便站在距離牛棚不遠的地方與與遲意遠說話。
「意遠哥哥,遲爺爺的胃疼有沒有好點兒?」
「好多了,吃得好了,慢慢就養起來了。」遲意遠道。
如果沒有蘇小甜,真不知道爺爺能不能堅持到現在。
遲意遠想想就覺得害怕。
「你讓遲爺爺去李大夫那裏診斷一下,將診脈的結果給我說,我看看能不能給遲爺爺配個葯。」
蘇小甜沒敢說自己診脈,這是個技活,是要持久訓練才能練出來的,但據別人的診斷,自己再試試診脈,最終確定一下。
然後配個葯,蘇小甜覺得這樣一定能行。
不是妄自尊大,而是因為缺醫葯,估計周圍醫能比得住的人不多。
「你還會配藥?」遲意遠顯然沒想到,詫異地問。
但是隨後,他又想到,爺爺的胃之所以能變好,就是因為蘇小甜給爺爺的葯放在小米里煮。
「會一點點,不過不專業!」蘇小甜忙說。
「我相信你。」遲意遠道。
過了幾天,蘇長久帶著人去縣城裏,接回了一輛拖拉機,這是去年第一個公糧的獎勵。
蘇長久坐在嶄新的拖拉機上,那一個得意啊。
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陳子安幫忙,紅心大隊沒機會得到這輛拖拉機。
這都是老蘇家的功勞啊。
因此,這輛拖拉機最後的駕駛員定了蘇老三。
之所以定了蘇老三的原因是,全大隊,蘇老三開拖拉機開得最好,而且說得頭頭是道,就是蘇老大和蘇老二兩個人都比不了。
就是有其他的社員對這個決定不滿意,也沒辦法,只能認了。
有人問,蘇老三為啥懂得這麼多,蘇老三驕傲的說:「那是因為掃盲班上我學得最認真了。讓你們掃盲,你們都忙著吹牛!」
眾人一想,還真是,每次掃盲班上,就是蘇老三最認真。
不,應該說,老蘇家的人不管男學得都很認真。
難不,識字真的有這麼多的好?
但想著老蘇家出來一個駕駛員,還有一個大隊會計,就連最小的蘇小甜都能在地里幫忙,他們真就相信了。
一時之間,大隊里的人上掃盲班的時候,真的就認真了很多。
有了拖拉機的加持,紅心大隊種地的速度快了很多。
拖拉機每天突突突地奔波在大隊的田間地頭上,引得周邊大隊里的社員們羨慕不已。
可是再怎麼羨慕,也沒啥用。
拖拉機紅心大隊自己還用不過來嘞,沒有時間幫別人。
作為駕駛員的蘇老三,在大隊里,也是個響噹噹的人了。
蘇爺爺那一個高興啊!
家裏的娃娃們都有出息,有什麼比這個還開心的?
就連以前沒有個娃被婆家磋磨的大閨,現在也好過了。
到了農曆六月的時候,開始夏收。
社員們發現,他們紅心大隊今年的莊稼長勢喜人,幹活的時候,更加用力的。
等全大隊的人齊心協力,將莊稼都收到場院上的時候,比去年的速度快了四天時間。
蘇老三開著拖拉機,突突突的在場院裏碾場,大隊里其他人幫忙,速度更是快得很。
「社員同志們,社員同志們,剛才接到公社的通知,三天之後,會有一場暴雨,咱們一定要加油,在三天之將所有的的糧食裝到倉庫里。」
蘇長久的聲音通過大隊里的擴音喇叭傳到了家家戶戶。
正在吃早飯的蘇家人忙就匆匆將碗裏的紅薯稀飯拉到裏,一個個奔出門去。
而外面,有很多人也朝著場院上奔跑。
辛辛苦苦好幾個月,可不能讓一場暴雨將莊稼都毀了。
紅心大隊收莊稼的速度比較快,但是其他周邊大隊收莊稼的速度就慢了一些。
有好幾個大隊的莊稼還在地里,這些大隊就慌了許多。
這些大隊後悔啊,為啥就沒搶到第一,要是去年公糧積極一些,將紅心大隊比下去,現在不愁的人就是他們了。
尤其是東方紅大隊,更是後悔啊,羅隊長後悔的差點兒捶頓足了。
他為啥要為了幾百斤糧食丟了拖拉機?分明他們是第一個,就為了那點兒糧食,真是短視了。
不是羅隊長後悔,東方紅大隊的其他社員們更是對羅隊長頗有怨言。
就算往年覺得羅隊長聰明,能為他們省下糧食的社員們也埋怨羅隊長。
羅隊長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與東方紅大隊將埋怨都沖向隊長不同,向大隊的社員們,更多的是將怒火發在了王婆子以及王家一家人的上。
王家在向大隊本來就是獨戶,沒人幫襯,現在更是被人嫌棄怨懟。
為啥怨懟?
社員們覺得,要是王家不待蘇滿秀,不欺負蘇滿秀,現在蘇滿秀還是向大隊的社員,憑著三哥是駕駛員,還能不幫著一點向大隊?
王婆子自己也後悔啊,劉小翠的娃生出來了,長得和老王家的人一點都不像,就算不願意相信那娃不是他們老王家的種也沒辦法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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