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九點。
連城在鄰國加里加爾上岸境,到這一步,依舊在用證件。
出境信息記錄在案,抵不住人查。
而梁朝肅昨晚出奇平靜,連城此時回想,那點小伎倆本拖不住他。
只能是別的要事,比如梁父提到的顧星淵妻子流產。
不過,這只是據了解的信息,有限推測,也有可能是別的事。
梁朝肅屬于嚴謹不懈的工作狂,梁氏事務多雜,隨便冒出一件,都能他在找的路上掉頭。
可連城心中不安穩,總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
老鬼辦理好證件,開人群,隔老遠看見連城又換了服。
國深冬料峭,他們出海時,羽絨服大外穿裹,接近鄰國卻是越來越熱。
老鬼之前還怕大小姐狼狽出逃,準備不充分,服帶的不合時宜,但這一路,溫度上升,連城剝洋蔥般服,總有得適宜的一件。
是他狗眼看人低了。
“假份辦好了,登機沒問題,但到了北歐,還是建議你買個當地的份,安穩些。”
連城點頭,份自然還是要多轉換兩次,眼下麻煩,是買將來平安。
老鬼頓一下,“國的老證件,要留著當紀念嗎?” 連城,“理掉吧,沒什麼值得紀念的。”
老鬼嘿嘿笑,“看來你在國過得非常不好。”
本章節部分容加載錯誤,請正常瀏覽,重新載或刷新當前網頁www.biqugecloud.com本章未完,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聯想到連城一言不合就溜的累累前科,張安肺管子嗆一般,骨震皮駭地窒息。
他不敢再多看,立即將吩咐傳達,馬不停蹄變道掉頭。
一月初,南省的深冬也顯出料峭的蕭瑟,車道兩旁春櫻,枝椏稀落,多余的枝條被剪掉,只剩灰褐的主干,裹著麻黃樹。
沉重又深刻,寂寥又無言。
驚掠過后座男人的眼,狂風肆掠后,化作一片盛大的荒蕪。
車剛駛梁家車庫,梁朝肅不等張安停穩,推門下車。
他人高長,箭步如飛,頃刻穿過客廳,上了二樓。
梁父與梁母坐在臺煮茶,一勺玫瑰,五錢陳皮,梁母保持材,又加一小把薏米去水腫。
真正的茶藝,滾水湯壺,滾球洗杯,落茶高沖,酒茶杯。
材料越是簡易,滋味越是悠長清苦,梁母這七八糟一配對,茶葉淼香,全掩蓋了。
梁朝肅腳步聲接近,梁母仿佛還生他的氣,冷著臉起,越過他揚長而去。
梁朝肅回頭目送梁母一步步遠去,再看梁父姿態悠閑,舀了一勺山泉水沖壺,重新煮白茶。
他嚨出一冷笑,“父親母親配合默契,這兩日一環套一環,彩紛呈,拖延至今,想來連城已經被送走了。”
梁父作慢悠悠,卻不繞彎子,“你以為連城的格,我能強迫將送到哪去?” 茶壺漸漸溢出清渺的白霧,阻隔在兩人中間,梁父虛懷若谷,梁朝肅鋒芒人。
“和你,我不查,心里也大概清楚了,你更清楚。”
梁父慢條斯理涮洗茶,“留不住的人,你放走,免生怨恨。”
“是免生怨恨,還是免父親臟了手?”梁朝肅聲冷,眼神戾氣,迸出的涼意,前所未有的凌銳刺人。
“以您的手段,在懷疑初升的那一刻,就應該有結束了。
可您顧忌我,怕得我反抗,家族訌,如同顧家一般招致外賊,還怕這四年梁氏擴展太兇,樹敵無數,被人趁機圍攻,更怕我怒上心頭生出怨恨,干脆您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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