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的三個字一出口,原本還麵無表的紀冷初,眼底瞬間劃過一抹笑意。
就好像,許宴的反應就在的預料之中一般。
“怎麽?”
紀冷初淡淡的開口,電話另外一端的許宴臉並不好看,棱角分明的臉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一般,眉心也聚攏著。
甚至於,攥著手機的手背上,也是青筋現。
紀冷初這是在他。
可是偏偏沒有辦法,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他都不能讓許承衍有一一毫的機會,絕對不能夠。
“好!”
暗自咬了咬牙,許宴隨即從齒中出一個字。
電話這段的紀冷初很平靜,平靜到,像是原本一切都在的掌握之中。
頓了頓:“我什麽時候能見到艾米麗和梁知周?”
“那個梁知周的可以先還給你,但是艾米麗不行。”
“許先生想反悔?”
“不是反悔,是因為我也需要一個保障不是麽?”
許宴沒有把話說徹,但是紀冷初卻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隻是打了一通電話,在電話裏說出要和許宴換的事,如果自己欺騙他或者是到時候反悔,許宴可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許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倒也在紀冷初的思量之中。
果然,這個人從來都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不得不說,之前那一次次的對峙,如果換做是別人,怕是早就被到絕境之中無法翻了,可是偏偏,他遇到的是傅斯臣。
傅斯臣這樣的人,就算是真的已經絕境,也可以開辟出一條全新的路,然後如王者之姿一般,重新走出來。
“那讓我和艾米麗見一麵,總可以吧?”
許宴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有些猶豫,但是紀冷初搶先開了口,並沒有給他機會。
“艾米麗畢竟是傅氏集團請來的客人,我首先要確保的安全,其次你就這樣將人劫持了,總要有人出麵來向解釋、安的緒。
原本這件事應該由你來做,但我紀冷初從來都不是那樣會推卸責任的人,所以,艾米麗必須和我見一麵。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之前提出的所有條件,全都作廢,今晚這通電話,也當做我沒有打過。”
這一次,紀冷初搶占了主權,似乎在迫著許宴,不得不同意。
而事實證明,功了。
因為相比較其他人,許宴最在意的,永遠都是許承衍的存在。
所以……
“好,我很快會安排,傅太太,等我電話。”
說完,許宴便主掛斷了電話。
紀冷初拿下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還在滾的錄音數字,然後抬手按下了暫停。
許宴果然是個多疑而且聰明的人,剛剛的對話之中,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親口說出,艾米麗和梁知周是他綁走這件事,無論紀冷初如何的咄咄人,如果的引下套,他似乎都不正麵回答。
當然,間接算是承認了,但是卻不能在法律上充當為證據,隻能為辦案人員提供線索罷了。
可是現在,紀冷初需要的不是線索。
剛剛那個決定,也是臨時做出來的,包括給許宴打電話,都是在一瞬間想到的。
所以此刻,還有很多事要捋順。
因為要麵對的人是許宴,是比之前的傅慎遠更要難以對付的存在。
想到這裏,紀冷初不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天越來越暗,溫度似乎也有些低。
一陣風輕拂而過,帶來的冷意讓紀冷初忍不住瑟了一下,抬起雙手了胳膊。
就在這時,一件寬大的黑西裝外套,批在了的上。
紀冷初一愣,轉頭就看見傅斯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過來,正擔憂的看著自己,並且將西裝外套套在了自己的上。
“別著涼了。”
紀冷初頓了頓:“我剛才在跟許宴打電話。”
“嗯。”
傅斯臣臉上沒有什麽表。
“我說,要把傅氏集團給他。”
“嗯。”
傅斯臣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就好像紀冷初說的,是和他完全沒有關係的事一樣。
紀冷初忍不住有點想笑,但又克製著:“傅先生,你是沒有聽見我說的話麽,我是說,要把你從爺爺手中接過來,又排除萬難,辛辛苦苦打造的商業帝國傅氏集團,到你的死對頭,許宴的手上。”
像是怕傅斯臣沒有聽清一般,紀冷初特意放慢了語速,加重了發音,一字一頓又給傅斯臣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可是傅斯臣的反應,依舊和之前一樣。
“嗯,我聽到了,怎麽了、”
紀冷初原本還想繃著的,這下終於繃不住了。
“你都不生氣的麽?”
傅斯臣皺了皺眉:“為什麽要生氣?”
紀冷初:“……”
被這樣一反問,紀冷初反而有些回答不上來了。
而此刻的傅斯臣已經雙手將西裝的領子向中間聚攏好,將紀冷初整個人都包裹在了他寬大的外套之中,墨的瞳眸,也直直的、深深的凝著麵前的紀冷初。
“我早就說過,不管你想要做什麽,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噗嗤——”
紀冷初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來,你還不是因為知道,我本就沒打算把傅氏集團真的給許宴,所以才會這麽有恃無恐。”
說完,紀冷初還不忘賞給傅斯臣一個白眼。
而傅斯臣似乎有些不高興,微微瞇了瞇眼眸,拉著西裝外套的手也不由得一個用力,將紀冷初整個人都拉著靠近了自己幾步。
順勢,傅斯臣出另外一隻手臂,抱住了紀冷初的腰肢。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隻要你想要做的事,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一個傅氏集團而已,你就算是真的想給,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因為對我傅斯臣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人什麽事,比你紀冷初更重要。”
空氣,突然安靜了。
紀冷初回著傅斯臣,回著他墨瞳眸之中自己的影子,小小的兩隻,卻獨一無二。
紀冷初致漂亮的臉上漾起一抹笑容,宛若花開,宛若雪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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