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各房裏的夫人們都齊聚集在老夫人的房裏給老夫人請安，這天氣眼看涼了下來，老夫人的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老夫人年輕時落下了病，一到冬天裏，這便腳疼痛，咳嗽的不上氣來。

    昨夜剛剛下了一場雨，老夫人的病越發的沉重，這早晨連床都沒有爬起來，作為老夫人的兒媳婦們，各房的夫人自然是要去給請安的。

    衛靈犀帶了兩山參給了：“老夫人，您的氣太虛了，兒媳特意準備了兩支人參跟您。回頭讓廚房的廚娘熬了參茶給您送過來。”

    老夫人咳嗽了一陣子，這才開口道：“謝謝你了老九媳婦！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這能不能熬過今年冬天還兩說呢！”

    “老夫人瞧您說的，您這是老病了，天涼了就格外的罪。一旦熬過了這寒冬，到了明年的春天啊，您這就又會朗起來的！”二夫人笑著道。

    “希如此吧。”說完，又是一陣子的咳嗽。

    衛靈犀仔細想了一下，前世的時候，老夫人的子骨確實是不太好，但是，即便是不太好，也是熬過了幾年的。

    在衛府五年，老夫人是在第四年的頭上走的。

    這才第一年，也就說老夫人還有三年的壽命呢！

    “老夫人，您什麽都別想，這段日子就好好養病吧。眼瞅著天氣越來越涼了，您出去活筋骨的時間了許多，這人一旦不活，就容易氣虛。這補氣養的藥膳也該吃起來了。”衛靈犀道。

    依稀記得，老夫人往年的冬天裏一直都在用藥膳調養著的。

    “是要吃起來了。”趙媽在一旁附和道，“往年一過了中秋就開始用藥膳了的，今年老夫人遲遲還未用上。”

    “為什麽今年這麽晚？”老夫人扭頭問。

    趙媽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往年大夫人在的時候，這些事都是大夫人來持的。如今，大夫人……”

    這話音剛落，二夫人便挑刺道：“趙媽怎麽的還在稱呼大夫人呢？如今這府裏的大夫人是賈秋娘了，並非是被休了的那位。”

    “您瞧我這記……以前都是那麽稱呼稱呼習慣了，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改不過來了。”趙媽尷尬地笑了笑。

    老夫人卻並沒有計較這麽多，瞇著眼睛，輕輕“哦”了一聲：“是啊，你不說險些都忘記了。往年這件事是由來持的呢！今年被攆走了，這沒人管這件事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老夫人的語氣有些傷。

    雖說一直都瞧不上這個大夫人，可這大夫人在邊的時候，倒是一直都在惦記著的健康問題，每年的藥膳都是盯著人來做的。

    吃上一個冬天，熬過了寒冬後，的子骨就逐漸好轉了。

    趙媽眼見著老夫人有些傷，便急忙開口：“老夫人，如今大夫人雖然走了，但是我看九夫人辦事也很穩妥，不如此事就給九夫人來做吧。”

    府裏人都知道，如今的大夫人賈秋娘懷著孕，不停地嘔吐，自己吐得什麽都吃不下去，子骨瘦了一張薄紙，哪裏還有力氣幫老夫人調理子呢。

    卻不料，不等衛靈犀開口說話，二夫人便站了起來，主的將這件事攬了下來：“老夫人，往年大嫂在都是大嫂盡孝。如今新大嫂有孕在，自顧不暇，這九弟妹親時日也不短了，怕是也該有孕了。一旦有了孕，這件事便也做不了了，還是我來做吧。”

    其實幫老夫人製作藥膳不是一件輕易的事，雖然家裏有廚娘，也會請郎中來配藥，但是這藥膳如何才能夠做的好吃，也是得花一番心思的。

    手下人幹活就是幹個現活兒，腦子的事還都得由府裏的夫人們來。

    原本有大夫人在的時候，老夫人最看不上的便是大夫人，如今大夫人走了，便顯出二夫人來了，這二夫人的眼皮子淺，就知道惦記別人房裏的好東西。

    其實並不想讓二夫人手此事的，可轉念一想，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這衛靈犀府時間不短了，怕是也要有孕了。

    蕭珩把快要寵上天了，一旦懷了子，這肯定什麽都不讓手了，到時候再二夫人，反而顯得不好。

    “老夫人不會是信不過我吧？”二夫人問道。

    “怎麽會？”老夫人抬抬手，“就你了。日後我的藥膳之事，你多盯著點吧。”

    “是，老夫人，保證把您的子給調理好。”二夫人歡喜道。

    這給老夫人做藥膳可是個差。

    這幾年府裏辦了幾件大事，銀子消耗出去了不，各房裏分到的例錢本都不夠花了，隻能夠花自己房裏的小金庫了。

    們二房裏沒有什麽額外的收，自己的男人沒有考上功名，自然也無法朝為，所以二房裏的銀子並不寬裕。

    如今老夫人將這件事給了，剛好讓賺些銀子，填了二房的空缺。

    “那就讓你費心了。”老夫人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既然老夫人子不舒服，就讓老夫人歇著吧，我們不打擾了。”五夫人知道這好事是不到自己的，所以，也懶得去爭。

    七夫人平日裏的存在就不強，此時，在老夫人房裏更是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去吧，去吧。”老夫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話音剛落，就見蕭府裏的管家蕭富貴匆匆忙忙地在外求見。

    老夫人命人將他喚進來。

    那蕭富貴進門第一句話便是：“老夫人，大夫人死了！就在蕭府的大門外停著！”

    “大夫人死了？”

    “什麽？”

    “怎麽會死了？”

    幾位夫人都紛紛議論，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不敢置信的表。

    “死了？”老夫人聞言，騰地從塌上站了起來，“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死的？人死了，為何要抬到我們蕭府的大門外？”

    蕭富貴道：“大夫人娘家不認！說府裏也拿不出銀子來給辦喪事！還說大夫人是子煊爺的親生母親，不管怎麽說，人也得由蕭家來埋才行！！”

    “胡說八道……”老夫人一激，一子熱直衝腦門子去了，眼前一黑，忽然間就朝著地上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