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懂？”蕭珩瞇眸問道。

    衛靈犀如實點頭：“嗯，還請大將軍指點。”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反正話都說到現在了，蕭珩也沒有必要瞞了，幹脆都說出來，也都痛快了。

    他要與過一輩子的，誤會是萬萬不能存在的，必須要解開才好。

    “十三歲我便隨著父親征戰沙場，那些年一直都在疆場上度過的！男兒為了建功立業，婚事晚一些也無妨。隻是，我未曾想到在我二十歲那年，在蕭府中見到了一個小孩……”

    那孩子那年不過才十歲，隻是十歲而已，容貌就已經出落的很出了。

    見的第一次，他就在水榭中的涼亭裏讀兵書，那一次，他在戰場上了重傷，一支利箭穿了他的口，險些死在了戰場上。

    經曆了九死一生才撿回一條命，便被父親直接送回了蕭府養傷。

    就在養傷期間，他看見在蕭府裏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小姑娘，這小姑娘容貌雖，但是人生得真是調皮。

    正值八月，這水榭裏的蓮蓬都已經長了，蓮蓬中的蓮子也出了腦袋，正是味道鮮的時候，采摘下來剛好可以生吃。

    那小姑娘就在水榭旁采摘蓮蓬，摘下一個來，就用手剝開，放裏去吃。

    那鮮甜可口的滋味使得的臉上不斷的出滿足的笑容。

    小姑娘竟然是個貪吃的丫頭，一個蓮蓬竟然不夠，還要再采摘幾個。

    因為個子矮，眼見著那一個又又大的蓮蓬距離也就半指的距離，幾次手試圖去摘，都摘不到，氣得嘟著直跺腳。

    他見此形，便來了興趣，就放下了手中的兵書想要看看那小姑娘到底要如何才能夠到那蓮蓬。

    卻不料，小姑娘竟然半隻腳都踏空了，向水麵探了出去，這下子可是夠到了蓮蓬，但是人卻撲通一聲落了水中。

    蕭珩不由笑出了聲。

    小姑娘在水中掙紮了一陣子發現，這荷塘裏的水本就不深，這才鬆了一口氣。

    忽然間，聽見有人笑他。

    抬頭一看，在不遠的涼亭裏竟然坐著一個男人，那男人不僅不幫忙，還在笑，臉紅了，氣喋喋得道：“你是何人？眼見我落水了，不僅不幫忙，還要嘲笑我，你還好意思麽？”

    “荷塘水不深，你可以自己爬上來的。”蕭珩道。

    “哼。這就是蕭府的待客之道麽？我既來了蕭府，便是蕭府的客人！客人落水了，為蕭府之人，你不施救也就算了，竟然還嘲笑我！太過分了！”

    “哦？”蕭珩見這話說的有意思，便問道，“那客人來到主人家中，也不問主人這荷塘裏的蓮蓬是否可以采摘，就直接下手采摘了！那客人是否問過主人的意思呢？”

    “問過的。我問過蕭伯伯的，他說可以摘。”

    “是麽? 那為何隻有你一人？你的丫鬟呢？”

    “去等子煊哥哥了！子煊哥哥一回來，就來通知我的！”

    “哦？那你是子煊的朋友？”

    小孩莞爾一笑：“是。我與子煊哥哥青梅竹馬！我不僅是子煊哥哥的朋友，日後，我還要做子煊哥哥新娘呢！我們兩個人定得是娃娃親！”

    小孩一邊說著，一邊淌著淤泥往岸邊走。

    蕭珩終究是看不下去了，蹲在那木棧橋上衝出了手。

    一隻細若白蔥一般的手遞給了他，他將拉了上來，因為用力崩開了傷口，白的服上立刻就殷紅一片了。

    小孩嚇壞了，也顧不上蓮蓬了，把手裏的東西一丟，小手剝開了他的服，看著那傷口，一臉的自責：“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傷了，所以才說出那般無禮的話！我幫你包紮傷口，然後你快去看郎中。”

    說完，便從袖袋裏拿出一條潔白的巾，幫他住了傷口，並且在肩膀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快去吧！喏，這個蓮蓬也送給你了！蓮子鮮甜，吃了之後，傷口就不疼了。”

    小孩將蓮蓬遞給他，他還未手去接，就聽見遠傳來了一位婦人的呼喚聲:“靈犀！靈犀，快回來！你爹爹有公事要辦，咱們該走了。”

    “知道了，娘。”

    衛靈犀將蓮蓬塞他的手中，道：“我走了，你保重！”

    從那裏之後，他像是了魔一般，竟然開始留心這個小姑娘的事了。

    在京中養傷的日子，他又見過兩次這個小姑娘，每次都帶給他驚喜：爬樹去摘風箏、秋千飛出牆外，與街頭的小商販討價還價。

    再後來，他又回到了戰場上。

    二十二歲時，他回京又一次見到了。不過是兩年的時間，出落的越發人了，臉上褪去了稚氣，像是個大姑娘了。

    那時在長寧街上陪著衛夫人買東西，看見喜歡的小玩意，那一雙靈的眼睛就會出歡喜的笑意。

    二十三歲時，父親去世一年，他理應為父親守孝的，可邊疆戰事不斷，他隻得再次披掛上陣，離京前，他又一次見到了。

    那時候十三歲，胳膊上挎著個小籃子在學堂門口等候蕭子煊。

    二十四的時候，他又見到了。

    那時候十四歲。

    十四歲的衛靈犀令他到驚豔，看到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就隻有了，整個喧鬧的長寧街已經不複存在了，隻看一人蹲在路邊，將自己剛買的一兜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了那又又凍的小乞丐。

    自那之後，的影就紮在他的腦海裏，他在戰場上會時不時想起。

    寂寞時想起，打了勝仗時想起，甚至在夢裏也會想起，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可他知道，這個小姑娘未來將是他的侄媳婦，不該是他惦記的人！

    就在二十五歲這一年，他凱旋回京之時，恰好上了手撕婚書，要與蕭子煊退婚。這不正是老天爺賜給他的機會麽？

    於是，他立刻派人去衛府提親。

    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答應了！

    “所以，那小孩是我？”衛靈犀驚愕，從未想到，竟然會這樣，“我十歲那年就見過你，可我怎麽一點都不記得了呢？”

    “當時你的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子煊哥哥，哪裏還記得我？” 蕭珩說這話的時候，明顯著幾分的不爽。

    “是麽？”衛靈犀真的不記得了，“或許是吧。我隻記得一襲白的男人了……卻不記得那人的臉了。”

    “嗬。”蕭珩笑了一聲。

    “那公主與我相似之事……”

    “那是公主的眉宇之間像你，而不是你像。要說替的話，是你的替，你不是的替。何況，僅僅是麵容有一些像，不是你。沒有你這般有趣的靈魂！小七，我從未想過要跟在一起，這一切都是皇命！做的老師，與相，這都是皇命。你知道的，皇命不可違！”蕭珩道。

    “對不起……”衛靈犀簡直太吃驚了。

    完全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子。

    那上輩子……他三天沒讓下床，那是因為？

    衛靈犀不敢相信。

    可確實如此。

    如果衛靈犀上一世不死的話，蕭珩也會將娶回家的，哪怕被世人不容，他也不在乎。

    “不用說對不起。”見的心結打開了，蕭珩也舒了一口氣，看著那欺霜賽雪的，他的心裏一陣躁，他欺上前，將下，啞聲道，“小七，你需要好好彌補為夫這顆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