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殿下的安危,殿下還是好好的待在寢殿最好。”黃韻玲丟下這句話便不再管他,帶著親衛出了皇宮。
皇宮有近一半的軍歸父親統領,所以出宮基本不是什麽難事兒。
平日裏一直拘著自己不過是為了不讓兒子不被人詬病,可沒曾想居然是這種結果。
一素白的黃韻玲坐在一頂明杏的轎輦上,默默看著被太烤的火熱的街道。
現在是下午未時,正是最熱的時候,街上也沒什麽人行走,更沒有商販擺攤,隻有那些固定的商鋪鋪還開著門。
猶記得當年還是姑娘時也曾扮男兒跟著父親去校場練,英姿颯爽,騎馬箭和哥哥們比起來一點也不差,甚至比他們更厲害。
當然,也是最頑皮的那一個,茶樓,戲園子都被逛了個遍。
每次出門久一點不回去,兩個哥哥就會滿城的找。
如今再回想起來仿佛已經是前世的事了。
“娘娘,到了。”
轎輦停在了黃府門前,此時黃府的牌匾上赫然的掛著兩朵醒目的大白花,看的一陣暈眩。
“娘娘!”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黃靜雄被兒子攙扶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自昨天收到外孫被狗皇帝砍頭起,他就病倒了,剛才聽到下人來報,說是在街上看到了兒的轎攆,他這才強撐著起來看看。
“父親,哥哥!”
黃韻玲抖的跪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明明都想好了,為了不讓父親更傷心,回家堅決不哭的,可見到父親的這一下,還是沒忍住。
“玲兒,快起來。”
大哥黃勤將扶了起來,他細細的看著許久不見的妹妹,又想想那冤死的外甥心就止不住的痛。
“大哥,妹妹苦啊!”
黃韻玲撲進他的懷裏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十幾年的委屈都哭訴出來。
“玲兒,我們都知道,你放心,我們都知道。”黃勤輕輕拍著的後背,不停的安著。
他怎麽會不知道苦,自嫁皇家起便收了子,每走一步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給家族招禍。
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以為熬出頭來就能有個依靠,可沒想到疼多年的孩子竟被這般冤死,誰能不痛,誰能不恨。
最讓人悲痛的是這孩子還是被自己敬重的親爺爺殺死的,實在讓人無法接。
“玲兒先進屋,這裏說話不方便。”
二哥黃浩對著四周環顧了下,妹妹這麽大張旗鼓的回娘家,肯定已經被人盯上了,他們在外麵但凡說點什麽,立刻都會傳到狗皇帝的耳朵裏去。
“是啊,回去吧!老三在秦州營地,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了。”黃勤扶著往裏走著,努力將心底的悲傷了下去。
不管怎麽樣得先顧著妹妹的緒。
幾人進去後黃家的大門落鎖閉,可裏麵的景象震驚到了黃韻玲。
正廳裏設了靈堂,供奉的是清兒小時候的服,玩等,所有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這是連東宮太子都不敢做的事,娘家居然為做了。
看到這番形,黃韻玲再次泣不聲。
不知道為什麽會被老皇帝點中指給了五皇子,那些閨中友個個都羨慕,說命好能嫁進皇族,可有誰知道的苦。
“玲兒,你冷靜些,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最主要是以後怎麽辦?”
黃勤對著管家使了個眼,管家立刻帶著人退了下去,隻留下這一家人在靈堂說著話。
“我將太子了起來。”說起夫君的語氣陡然冷了下去,眼神裏全是憤恨。
“父親,哥哥,清兒是我唯一的兒子,是我的命,我不能就這樣算了。”
不甘心兒子的死,更不甘心讓老皇帝和那個廢夫君自在的活著。
他們以後還能娶很多的人,還能生很多的兒子和孫子,可永遠都隻有那一個孩子。
黃勤有些為難的看著,他知道妹妹的意思,他也想幫,可他得為全族人考慮,不能害了大家。
可當他還在思考時,就有下人來報:族長帶著十幾位族裏長輩來了。
“他們來做什麽?”
黃勤有些奇怪,昨天外甥死訊傳出時都不見他們來拜祭,怎麽今天妹妹一回來就的過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他到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麽。
很快所有人都走進了主院,不過卻沒有人進到大廳,他們是族人囑托而來,不是來祭拜的,自然不會進去。
既然族長他們不肯進來,那隻能黃勤自己去了主院見他們。
“晚輩拜見族長,拜見各位叔伯。”
黃勤對著族長行了個禮,又端端正正的站到了一旁。
“大朗,聽說太子妃娘娘回來了?”
族長率先開口問道。
黃勤點點頭,就聽到族長接著說道:“大郎,你要弄清楚一件事,現在東宮嫡長子薨世,東宮本就在水深火熱中,你們怎麽還敢這麽大肆辦,這不是讓陛下不順心嘛!”
“對啊!而且娘娘不能留在黃家,這是給咱們招禍。”
“就是,現在娘娘年歲已大,已經過了適孕年紀,不如挑選年輕的族中子送宮中和東宮,這樣才能穩定黃家地位。”
下麵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黃勤一直默不作聲,任由他們說著。
他想看看人心到底能涼薄到什麽程度,更想看了他們後續的打算。
“你看,你家心姐兒定了沈家,再過兩個月便要出閣,現如今萬一被退親,得不償失啊!”
“啪!”
一細長的皮鞭甩了過來,把那些族人都嚇的不輕。
“你們這些個老東西,我表弟剛走你們就擱這欺負我姑姑,打量沒靠山了是不是?”
一個清脆聲音響起,眾人轉頭看去,正是穿著一素白的黃心兒。
十六歲不到的年紀,長的花朵一樣,盛氣淩人的樣子讓黃勤看著十分滿意。
在他眼裏姑娘家就該這樣,否則像妹妹那樣忍還不知道被婆家欺負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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