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終於來了,哥哥他還在流,還不讓我們靠近,你快去看看吧。”
剛到沈家別墅,安羽就忙拉著往地下的酒窖去。
走到門口,安羽放開手,讓自己下去。
說什麽沈澤不讓他們進去。
沒辦法,隻能自己下去。
“笑笑,你來了。”
隻見沈澤癱坐在狹窄的過道上,背靠著酒櫃。
那些被打碎的昂貴紅酒正滴答滴答地順著格子的隙向地麵上淌著。
紅酒和鮮混為一灘水漬,一直蔓延到了臺階這邊。
雲笑笑站在最後一節臺階上,放眼去,隻剩一片狼藉。
“笑笑……笑笑你過來。”
沈澤眼神渾濁,看起來應該是喝了不酒。
他抬起那隻淋淋的胳膊,招呼過去。
“沈澤,大半夜的你在這發什麽瘋?玩自殺嗎?”
並沒有向前走,站在原地,滿臉冷漠。
見雲笑笑不為所,沈澤自嘲一笑,無力地放下了那隻被刀劃開一道口子的胳膊。
“我知道你現在特看不起我。”
“你知道就好,瞧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以為折磨自己就能為自己犯過的錯贖罪了?”
“我確實對不起唐,可我沒想過會自殺啊!就那麽死在我麵前,這些天我沒有一晚能睡個好覺。每晚我都能夢到唐穿著婚紗問我好不好看,我真的要瘋了!”
說著沈澤抬起雙臂抱住頭,做防備狀得往角落裏了,好像很害怕。
“那你我來有什麽用?我既不是心理醫生,也不是道士,幫不了你一點。”
“不是讓你來幫我,我隻是在唐這件事上領悟到,生命脆弱,我不想在我死時留下憾,所以……”
沈澤抬起深埋臂彎的臉,他看著自己,眼中清明了不。
“所以我也要大膽表白,雲笑笑,我喜歡你,從維也塞河見你第一麵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說完了?”
“啊?嗯……”
看著沈澤一臉懵的樣子,雲笑笑不耐煩地看了眼手機。
江淮已經發來了好幾條消息,估計是把名單上的人都發過來了。
“說完了?說完那我走了。”
“你怎麽不驚訝?或者罵我花心什麽呢?”
在雲笑笑來之前,沈澤早已設想過的無數反應,唯獨沒想到會是如此平靜。
“你也知道自己花心,還需要我罵什麽?你選在這個階段表白,目的是什麽你自己最清楚。”
臨走時,雲笑笑瞥了一眼沈澤那還在流的傷口。
“你要是真想死,下次我建議你垂直割腕,那樣傷口就不上了。”
沈澤瞬間愣在當場,著雲笑笑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原來早就看出來了自己的懦弱。
沒錯,他剛才就是慫了。
借著酒勁,他以為自己能和唐一樣,可當刀尖真正劃開皮時,那種直麵死亡的恐懼令他瞬間清醒。
他本不敢下死手,他舍不得現在的生活。
但他又不甘心被一個人比下去,這才傾斜著淺淺割了一下,又來雲笑笑。
可能在他的心,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向雲笑笑證明,自己其實也沒有想象的那麽卑劣膽小吧。
“姐姐,沈澤哥哥他怎麽樣?”
剛走出地窖,安羽就迎了上來。
本來還在因為沈澤這樣折騰人而生氣,但看到安羽焦急的模樣,還是出聲回了一句:“放心,死不了。”
“可哥哥現在這樣,公司好多事都沒辦法繼續開展了啊。姐姐,他現在就讓你進去,你能不能幫我好好開導一下他啊?”
安羽確實很擔心沈澤的安危,他幾度想拉雲笑笑的角,卻都在要到時又猛地放下。
“你們的家庭醫生人呢?應該早就過來等著了吧?現在沈澤應該不會在鬧了,你讓醫生進去給他幾針,最好別用麻藥。他不是想證明自己嗎?那就紮紮實實地一下唐死前的痛苦吧。”
“啊?呃……好。”
安羽沒想到雲笑笑會說出這麽冷漠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挽留。
雖然已經過了一年,可他對雲笑笑的印象,依舊還停留在當初收留他的那個時候。
“好了,我還有事要理,就先走了。安羽,照顧好你哥哥。”
“姐姐,以後我還能去找你嗎?”
似乎是察覺出了和沈澤的關係變化,安羽站在別墅門口,申請忐忑地詢問著。
沈澤的所作所為是他自己的債,與安羽無關。
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複,安羽這才出笑容,“好,那我改天去找姐姐!”
“嗯,好。”
沒做過多回應,便轉離開。
驅車直到山下,才靠邊找了個地方停下。
打開手機,開始翻看起江淮給發的消息。
一張接一張的檔案證件照,一看就是從醫院的榮譽牆上現拍的。
每張照片下麵還都標注了對應的姓名,這樣也方便對號。
當到一個張廣生的副主任醫師照片時,停住了。
是他!
將所有照片來回反複確認了三遍,雲笑笑確信剛剛在醫院食堂裏出笑容的醫生就是這個張廣生的男人!
將他的照片重新發給江淮後,很快就收到了回複。
【原來是他!我現在就去把他找出來,問問他為什麽要誣陷齊主任!】
【江淮,別意氣用事暴了咱們,我還要一會兒才能回到醫院。你最好是能多帶幾個人,如果他想刪除證據,也好能把他控製住。】
【嫂子今天太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麵來回跑不安全,快回家好好休息吧,這邊的事給我。放心,如有我又拿不準的地方,會給你發消息的。】
【也好,那隨時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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