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已經審問的差不多了。”
魏無晏輕輕頷首,咬不語。
其實在步水榭亭時,約聽到監司在林昏迷前喊出的那句話,其中提到了長興王世子。
想起在與攝政王大婚那日,假扮文鴛的刺客也是以云燁的名義給送來裝有迷魂香的信封。
所以...云燁會不會早就在私下里和魏潯勾結在一起了。
他...為何要這樣做?
長興王一族鎮守川西百余年,雖然與大魏皇帝的關系時好時壞,卻始終堅守在苦寒之地,阻擋韃虜越過邊境生事。
年時的云燁即便被明德皇帝變相扣押在宮中,也從未生過謀逆之心,只想在回到川西后,從長興王手中接管兵權,繼續鎮守在川西,以佑天下太平。
“陛下難道不好奇云燁為何要暗中囤積軍械?”
陶臨淵垂眸看向沉默不語的小皇帝。
月窗,落在子明艷人的面容上,給濃長的睫上鍍上一層銀清暉。
在聽到云燁這個名字時,子睫不由控制地輕了一下。
陶臨淵攬在子纖腰的手指緩緩收,攥得海棠小泛起漣漪。
魏無晏仰起頭,紅印在男子面頰上,坦然道:“朕已將皇位傳授給卿,若是川西生出了什麼子,可就不關朕的事了。”
陶臨淵凝視小皇帝清澈的水眸,彎彎的眸子里,滿滿映著他一個人。
“陛下,咱們二人的婚事恐怕還要推遲一段時日,微臣要去一趟川西。”
“好,朕等著卿回來。”
男子手住子下,狠狠吻了上去。
———
翌日一早,陶臨淵前往城外兵營欽點兵馬,而魏無晏乘坐王知府安排的暖轎回到薛府。
薛斐整宿未眠,一直等待著歸來。
瞧見魏無晏進了屋,薛斐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飛速跑上前,瞪大了眼細細打量著。
越看越是心涼。
子發鬢的樣式變了,上的口脂沒了,上的服也換過了,臉上未施黛,細白如瓷的出淡淡暈,飽滿紅猶如芙蓉花瓣艷滴。
薛斐一屁跌坐在黃花梨圓凳上,目渙散,喃喃道:
“完了,完了....看來那個狗還是得逞了...”
瞧見薛斐失魂落魄的模樣,魏無晏忍俊不,安道:
“嗯...那狗一皮囊倒是絕,仔細算起來,我也不算吃虧。”
薛斐聽了魏無晏寬的話,心里并沒有覺得好一些,懊惱地捶打起自己的腦袋,哭喪著臉道:
“全怪我,昨夜非要拉著你去龍潭虎,虧得那狗在胡人舞姬面前端得道貌岸然,我還當他是什麼不近的清高人,哪知他見了你后...嗚嗚嗚,哥哥昨夜還對我保證,說狗不會為難你,我怎麼就信了...”
魏無晏上前阻止薛錳打自己,心中糾結著要不要干脆將的份袒出來。
“晏姐姐,此事若是被你的未婚夫知曉了,那該如何是好啊!”
魏無晏笑了笑,語氣頗為篤定道:“他不會介意的。”
見薛斐疑地眨了眨眼,魏無晏淡淡道:“你一夜未睡,快回去休息吧,至于昨夜的事,你不用去多想。”
薛斐低頭一想,晏姐姐生得絕無雙,昨夜被狗當著眾人的面擄了去,清白定然是不在了,此刻的心里定然也不好,自己若是頻頻在面前提起昨夜發生的事,豈不是在傷口上撒鹽。
想到如此,了紅腫的眼睛,啞聲道:“那我先回去了,晏姐姐千萬莫要想不開,若是你的未婚夫君...因此毀了婚約,我就讓哥哥對你負責,將你八抬大轎迎府中。”
剛剛走到門口的薛錳聽到屋里二人的談話,一張黑臉霎時間嚇得蒼白。
妹妹這些口無遮攔的話要是讓攝政王聽到了,他怕是沒命為薛家傳宗接代了。
老天爺啊,實在不行,他還是勸說母親全了妹妹,就讓去漠北木蘭營當兵吧。
待薛斐嗒嗒離去后,薛錳進屋對端坐在玫瑰圈椅上的小皇帝行了一禮:
“啟稟陛下,攝政王已點好前往川西的兵馬,明日一早。”
“這麼快?”
魏無晏蹙起眉心,看來當下川西的局勢,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薛錳點點頭,如實道:“剛剛收到消息:川西王突然暴斃,云世子襲爵位,為新一任川西王,并以勾結韃子的罪名押驃騎大將軍。”
聽到這個消息,魏無晏手腕一抖,滾燙的茶水撒到手背上,卻懵然未覺。
驃騎大將軍是云燁的母家舅舅,也是云燁發妻的父親,當初助他從長興王手中奪回兵權的恩人,云燁為何在襲爵位后,恩將仇報,把他的老丈人給押起來。
最重要的是,驃騎大將軍是攝政王的人,難怪攝政王聽到消息后,當即決定領兵前往川西。
川西的天,恐怕要變了!
“朕知曉了,你退下吧。”
“卑職遵旨。”
待薛錳退去后,魏無晏步暖閣,退下鞋,躺在人榻上。
半個多月沒見,好不容易逮到葷腥的攝政王昨夜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魏無晏渾酸疼,扯過錦被蓋在上,沒一會就沉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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