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興的莫過于褚夫人,回府的第二日,便開始擇看黃歷,大有將兩人定下的架勢。
褚琬下職回來聽說后,唬了大跳,趕跑去正院勸母親。
褚夫人不解:“難道你對那呂公子不滿意?”
“....不是不滿意,而是覺得母親太急了些。”
“你還以為你十五六歲?”褚夫人沒好氣道:“若是阿圓我自是不急的,但你都十八了,還好那呂公子不嫌你年紀,若不然我看你都難以嫁出去。”
褚琬撇撇,瞥了眼坐在母親一旁乖巧吃糕點的妹妹,心想,最該急的恐怕是,景王不日就要主東宮,接著便是擇太子妃的事,屆時......
哎,想什麼呢。
褚琬趕搖頭,依家的況,可不配當太子的外家,妹妹和景王能不能都還是一回事。
褚夫人見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氣的,不悅問道:“你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先等等,再說了,娘不也說這 種事方主會顯得不矜持嗎?即便擇黃歷那也是靖海侯府,娘你這般急做什麼。”
“娘自然知道這事該靖海侯府主,可娘這不也是先看看日子,屆時好心里有個數。”
見母親一意孤行,褚琬索懶得勸了,草草在正院吃過飯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回相親的事沒有刻意瞞著,今日去署,同僚們也私底下來恭喜,如此看來,眾人也知曉了這件事。
那麼......賀璋也該知道了吧?
今日沒見著賀璋,聽說是出城辦案去了,也不知怎麼的,總覺得賀璋似乎要刻意避開似的。
在上職的這幾日,賀璋變得格外忙碌,不是去外頭辦案,就是召集人議事,忙得幾乎看不到他的影。
褚琬嘆了口氣,躺倒在床榻上,手指百無聊賴懸在空中畫圈,畫了會兒,又突然起走到桌邊,然后從屜里取出封信箋。
這信是昨日呂公子派人送來的,借著他姑母的份邀去戲樓聽戲,昨日忙,忘回信了。這會兒快速寫了封信,然后給婢,吩咐道:“送去給呂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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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樓。
呂致桓早早地便在此等待著了,聽說褚琬的馬車已經到了樓下大門口,他親自起出門相迎。
褚琬從馬車里出來,今日穿了件湘妃的長,梳著朝云香髻,還戴上了最好看的頭飾,步搖斜斜地墜在髻邊,令平添了幾分。
模樣本就長得好看,如今心打扮一番后,更是令人移不開眼。再加上子活潑俏皮,一下馬車,便落落大方地福行禮。
“呂公子等久了?”
偏頭笑著看人,領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碧玉耳珰垂在上頭輕輕搖晃。
遠遠看去,子明艷人,眉目顧盼生輝。
從賀璋的角度,看到的就是這樣。
此時,他站在對面的酒樓窗口,著戲樓門前的兩人,一人低頭含,一人愣愣地傻笑。
怎麼看,都怎麼像對璧人。
莫名地,賀璋口有些煩悶,以至于將茶盞擱下時,不自覺地就重了些。
顧景塵和景王聽見聲音,不明所以看過來。
顧景塵問:“賀大人今日有心事?”
顧景塵此人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他眸子看似平靜,卻早已將對面之人審視得一清二楚,這一點,引得朝堂上許多人忌憚。
賀璋也如此,面含著點愧疚,道:“是下失態了。”
開口卻是說了其他:“信國公余孽近日又蠢蠢,倒是令賀大人這些日子累得不輕。”
“下不敢當,”賀璋趕問道:“接下來殿下如何?”
“釜底薪。”
“殿下之意......”
“送他一杯毒酒,讓他徹底安分就是。”
景王飲了杯茶,緩緩道:“沒了爭儲的資格,那些余孽便也蹦跶不起來。”
他話音一落,賀璋心震驚,就連顧景塵,也作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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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顧景塵和景王,賀璋繼續站在窗前,而對面樓下早已不見了褚琬和呂致桓的影。
小廝稟報道:“大人,褚姑娘與呂公子今日相約在此聽戲。”
“嗯。”
小廝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又遲疑說道:“呂公子定了個雅間,這會兒,褚姑娘也在里頭。”
“就們倆?”
“是,”小廝回道:“婢都在門外守著。”
答完這句,小廝戰戰兢兢等在一旁。
這幾日他家大人明顯的心不好,此前不知是何原因,但適才得他吩咐去打聽褚姑娘和那呂公子的事,小廝總算會意過來。
可這會兒他家大人只是負手站在窗前,也不知是盯著什麼東西看,竟是沉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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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璋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褚琬打扮得明艷致,與那位呂公子說說笑笑,看來,真如傳言那般,似乎極其滿意那人。
想來,過不久,便要定親了。
許久,他收回視線,吩咐道:“準備一下,等會出城。”
“大人又要出城?”小廝說道:“老夫人剛剛還催人來問大人何時回府,說是已經備好了晚飯,就等......”
“派人回去說一聲,就說我庶務繁忙,等案子忙完,我再回去給老人家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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