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放的整整齊齊,一個一個瓶瓶罐罐上都著藥名,字跡秀氣可,也是隨了主人了。
“這個。”拿指尖了一個綠的藥瓶。
瑩潤的指尖輕輕按在那瓶之上,小手纖細白淨。
祁旻故意假裝沒看清,往前傾了傾:“哪個?”
他站在傷的頸口那一邊,要探到桌子上看藥瓶,就要越過,因此整個上幾乎都要到了的腦袋上。
魏寶珠整張臉猝不及防埋他懷中,龍涎香的氣息驟然濃鬱了許多,連同他的溫一道撲麵而來,整個人都僵了一僵,忙不聲地往後仰了仰。
這一仰,椅背到了後腰,疼得‘嘶——’地倒吸了一口氣。
祁旻這下沒心逗了,忙將止藥拿出來,給細細灑在傷口上,而後又纏上幾層細布,打了個漂亮的結。
魏寶珠眼見他又探過去拿了瓶活化瘀的藥膏,而後就要解的裳,嚇得慌忙攥領口:“做什麽?”
“你腰上還有傷要理。”祁旻盯著。
“不、不不疼,不用理,過兩日自己就能好。”
“就隻上藥,又不做什麽,況且這裏又沒有別人,不會有人傳出去的。”
魏寶珠說不出話來,隻是死死抓著領不讓他。
祁旻歎口氣,哄孩子似的語氣:“那這樣好不好,朕將眼睛蒙上,你自己解開,牽著朕的手放到傷口那裏,朕隻給你上藥,什麽都不看可好?”
魏寶珠猶豫著:“皇上若真想上藥,不如外麵的婢來。”
祁旻:“……”
他憋了半天,又故技重施:“你再不聽話,朕真人將魏太醫他們捉回來了,此事不給謝總督審了,朕親自審,你覺得那麽多證據下,你爹爹哥哥們有幾活下去的把握?”
魏寶珠不明白上個藥而已,他為什麽又要拿家中的事說事,眼眶一紅,又要哭。
“不許哭。”
祁旻繼續板著臉,一副隨時都要發怒的模樣,指著一旁的龍床道:“解開衫去那上麵趴著。”
……
黑綢遮眼,床榻邊緣的人兒趴了下來,一點點卷起裏的邊角,扭頭看了眼,不過片刻,已經浮現出了大片的青紫痕跡。
祁旻左手拿著藥膏,右手中指跟食指沾了些在指腹,以無名指點了幾,聽說是與不是。
確定了大約的位置後,便將藥膏一圈一圈均勻地塗抹在了傷痕。
姑娘臉頰圓潤,腰卻是纖細到多一圈都要落到邊緣。
腰側顯然極為敏,輕輕一就抖個不停。
祁旻著指腹下充滿彈的,以及時不時瑟著躲避的小作,隻覺得一滾燙的火從腰腹一路直燒到了嚨裏。
舌幹燥。
呼吸滾燙。
眼前一片黑暗,卻又清晰無比地浮現出睡著時略顯憨的睡,睫又長又地覆蓋在眼瞼,鼻梁小巧,紅形狀極為漂亮,睡著的時候格外乖巧,不怎麽翻,連呼吸都輕到幾不可聞。
可睜著眼睛的時候,他分明又從眼睛裏尋不到半點慕的痕跡。
並不喜歡他。
卻又為了他搭上半條命。
祁旻能想到的唯一解釋,是隻是不想那時風雨飄搖中的大雍朝失去最後的一點希,不希百姓們徹底地陷水深火熱中,才會冒險跑去了那危機四伏的化骨山。
小小年紀,這一副纖細弱的軀裏,卻是深藏著多七尺男兒都不曾有過的勇敢與堅韌。
“可、可以了!”
失神中,聽到魏寶珠結結的聲音。
推開了他一直不斷在後腰畫圈圈的手指,慌忙爬起來整理好裏,剛要去撿搭在一旁的婚服穿上,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扣住了。
祁旻已經摘掉了那片薄薄的黑綢,濃墨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這衫上都是,不要穿了,朕讓人送套幹淨的衫進來。”
“不要。”
魏寶珠幾乎是立刻拒絕:“我穿著這婚服來的,自然要穿著它同夫君回去。”
夫君。
祁旻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換了個說法:“那你先暫時穿著朕的裏,朕命人將你這套衫送去清洗,盡快曬幹了送過來可好?晏之才剛離開,這一來一回,再快也要一日。”
“可是……”
魏寶珠還想要拒絕,可想到自己婚服染,薄嬰又是個孩子心,見到了怕是要嚇哭,便也隻能忍了。
於是道:“那勞煩皇上幫忙取一套宮的衫,民婦暫時替換一下。”
祁旻不想再因為件服同置氣,隻得同意了,退讓一步後又立刻道:“朕允你這個要求,一會兒送來的膳食你可要好好吃,一點不許剩。”
魏寶珠昨日忙於親,一口飯一滴水都沒,這會兒又折騰了這麽久,也的確是了,於是乖乖點頭答應了。
……
樂宮。
湯有慧於銅鏡前梳理著細細的一縷烏發,欣賞著自己無與倫比的絕世之:“真是好本事啊……”
已經昭告天下,賜死的貴人,半年未曾踏足皇宮,竟還能勾得皇上親自將人帶回來。
旁婢俯低語:“淑妃已經在宮裏哭鬧了半天了,爹爹前段時間曾在湯湯小鎮過些手腳,沒傷到人,反倒惹了一麻煩,邊……有總督府的暗衛,想來皇上應該也是知道的。”
湯有慧卻隻是冷笑:“鬧有什麽用?如今還知道去含仁殿的路怎麽走麽?半年連皇上的麵都沒見過一次,皇上恐怕連長什麽模樣都記不清楚了。”
“那是自然,如今這後宮之中,哪有誰能同娘娘平分秋。”
婢將金朱釵為簪上,真意切道:“那總督府不安分,生的又是個男胎,皇上忌憚,若想徹底削弱總督府的勢力,勢必是要同湯氏一族在一的,待娘娘腹中有了嫡長子,皇上眼中還能有那長公主?”
一番話說得極為漂亮,卻不知怎地竟惹得湯有慧怒摔了象牙梳:“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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