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昨晚就不開始不舒服了，原以為是老病……”

婁杰鋒懊惱的把頭埋進掌心：“一直到今天中午，咳的時候，我才發現問題嚴重。”

羅艷榮是無辣不歡的人，年輕的時候沒怎麼保養，年紀輕輕就得了胃潰瘍。

醫生不止一次的代過，以后膳食上要注意，不能再讓創傷面積擴大。

昨晚羅艷榮背著所有人吃了一整盤的辣子，到了后半夜，胃病發作，可寧愿吃藥也不要上醫院。

“今天到醫院檢查，醫生說胃癌。”

醫生給出兩個方案，第一，保守治療，在不做手的前提下，用藥控制住癌細胞。

但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萬一制不住，很有可能轉為胃癌晚期。

其次是做手，切掉癌變的胃。

不過從此以后，羅艷榮在半年之只能吃流食，而且絕對不能有毫腥辣，傷口染可不是鬧著玩的。

姜小米在律師的攙扶下，風風火火的趕來，聽說羅艷榮是胃癌，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病房里，羅艷榮手臂上著細管子，五六個吊瓶掛在鐵桿子上，看見大家進來，羅艷榮連忙用沒有管子的手沖他們打招呼。

“哎呀，小米也來了。”看見，羅艷榮一雙眼睛璀璨的好似能看出八心八箭。

姜小米一度懷疑醫院弄錯了，老太婆神奕奕的樣子，哪里像得了胃癌，最多胃脹氣吧。

婁天欽走到床的另一旁，目沉痛：“爸爸說你不肯做手，是因為怕疼嗎？”

羅艷榮撇：“我不是怕疼，我是不怕死。”

所有人：“……”

婁杰鋒激的上前，一把握住妻子的手：“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死不死的，你死了我怎麼辦？”

羅艷榮拽兮兮的看向丈夫：“我死了，你們父子兩個不就清凈了？反正一個個都不省心，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婁杰鋒：“……不是，我哪里讓你不省心了？”

從結婚到現在，無論想干什麼，他都盡力滿足，哪怕是再過分的要求，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所以，這個鍋他堅決不背。

羅艷榮咬了咬，突然指向婁天欽：“要不是你，我怎麼會生出這種貨！”

婁杰鋒：“……”

姜小米幾乎快被憋出傷了，在外面被人當祖宗一樣供著的男人在母親眼里居然變了‘這種貨’。

“這場手您必須做。”婁天欽道。

剛才跟醫生通了一下，如果現在做的話，功率還是很高的，只不過后期飲食方面需要多注意，如果繼續拖的話，功率只會越來越低，意味著風險也在增大。

羅艷榮白了他一眼：“不想做。”

“媽！”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死，你們讓我死好了，反正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羅艷榮一把推開他，表跟抗日英雄似的，橫眉冷對。

婁杰鋒給兒子遞了個眼神：“走，我們出去煙。”

婁天欽被母親的固執弄得有些無可奈何，也許煙草能緩解一下，于是點點頭，跟隨父親一同出門。